他們在沙發上呆了很久,持續不斷的撫摸令人迷醉。
他的手先是隔褲子捏捏她那個地方,然後把手伸到衣服裏去摸她的乳房。他細膩的手法與郭東立完全不同,他們的區別就像兩種類別的音樂那樣明顯。
胡楠的撫摸就像用小提琴演奏爵士樂,曲折,婉轉,變化多端。有的時候是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往外蹦,空靈極了;有的時候又急促起來,像是要迫不及待地到達一個什麽地方。
夢去希望這種撫摸能夠無限製地延長,她覺得身上的皮膚變得像海綿一樣吸水,而那些水分則來自於男人靈活的手指尖。他的手指時兒綿軟,時兒堅硬,左突右衝,四處開掘。他一定是很有性經驗的男人,他像一個大師級的音樂演奏家,那麽得心應手,收放自如。
夢去自己用手指一粒一粒撚開胸前的紐扣,她的皮膚在日光的光暈裏顯得很白。她站起來,自己脫掉長褲。雖然窗簾緊閉但室外強烈的光線還是透過布匹的縫隙硬擠進來,照射到夢去白而細膩像瓷器一般的皮膚上。他沒有讓她再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而是讓她站在椅子前麵,他坐著,她站著,她豐滿的前胸正對著他的臉。
他的舌頭靈活如一條舞動的蛇,舌頭與乳頭相觸的那一刹那,夢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太在行了。
他知道怎麽讓女性舒服。
他用嘴含住她的乳頭,一根手指從下麵很爽利地插進去,夢去聞到了一絲絲海藻腥氣。
後來他帶她到床上去了,夢去聽到那張床的彈簧發出咯吱咯吱音樂般有節律的響聲。兩個人都很陶醉,配合默契。這時候有人打來一個電話,胡楠把聽筒夾在脖子底下,聲音含混地與對方說著話。
夢去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弄出異樣聲響。
“你愛洋子嗎?”
“我愛不愛洋子也不妨礙我跟你的事呀?”
他問道:怎麽樣,你舒服吧?
夢去用白色被單蒙住臉,她覺得自己沒臉。
她一次次拉開胸口看寫在乳房上的名字。她注意到連出租車司機都注意她了,夢去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上,自以為很隱秘,便一次次地用手指悄悄撩開內衣的領子朝裏麵張望。
她清楚地看到了寫在乳房上的字。
司機透過後視鏡也清楚地看到了她的一舉一動。
下午四點多鍾的光景,車窗外的一切都顯得懶洋洋的,這時候夢去覺得原來的一切都離自己很遠,什麽郭東立、小綠、洋子……他們統統都退到了一個不重要的、離他較遠的地方,她都幹了些什麽,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夢去離開那個房間時才發現,該說的話一句也沒說,她不知道回去該如何跟洋子交待。
夢去剛進家門就接到洋子打來的電話:
“你見到他了嗎?”
談得怎麽樣?
夢去隻好說,談得還可以。兩腿之間隻覺得濕漉漉的,乳房上的字像是亥刻上去的一般,藍而清晰。
洋子又說:“他說他還愛我嗎?知道我的事他都快急瘋了吧?”
夢去說:“洋子,咱們見個麵談談好麽?”
洋子。點也沒聽出夢去話裏有話,她正有一肚子愛情要往外倒,正好抓住夢去這個願意傳話又願意聽的人,她們在電話裏約好在一家餐館見麵,並且,洋子還裝模作樣把電話拿給正坐在一旁的她老公聽了(以證明她和單位裏的位女同事在一起,而並非和什麽年輕男子約會)。事情就這麽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下去,夢去感受到深度內疚和自責,一卷進這件事裏,她都快跟著洋子一起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