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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王了殺人 妮蕾小說複印件

§§§一

我懷疑地下室藏著一個在逃犯。

當然,這隻是懷疑。這個可怕的想法大概是在我聽說王了殺人逃跑;之後產生的。關於王了這個人,不願意多說,他是一個羅裏羅嗦既軟弱又殘忍的人。聽說他殺了一個19歲的三陪女,然後在這個城市的某落潛藏起來,警察正在到處找他,我的那幫朋友都傳遍了。

19歲的三降女,鑿我頭一次聽說這件事,心頭一緊,因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張小湄。那是個不知輕重的孩子,而且,她和我們這個圏子斯斷續續總有些聯係。因為她進喜歡寫點東西。王了殺了張小湄(也可能是李小王秦湄億然後逃跑。事精的整個過程也許極其繁:瑣,但無論過程怎樣,結果都是一個死了、一個跑了。

我家地下那個防空洞以前我常去,一個人潛到地下,又靜又涼快,可是近來我有些不敢下丟了,我隱隱約約覺得那下麵住著個人,他白天在外麵四處漫遊,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潛人我家地下的那個防空洞,神不知鬼不覺地睡上一覺,白天再出去找東西吃。

我躺在樓掛室的床上,整夜失眠,越想有些事越像真的。

有天傍晚,我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飯,連小夏給我盛的湯都沒喝就上樓了。我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我以為是母親,打開門一看,卻是阿威站在門口。

阿威看了眼我的床,那上麵毛巾被揉成一團,一看就是剛躺過人的樣子。

“你怎麽了?”阿威自已拉把椅子坐下,問我。

沒怎麽呀。

“你媽說你也許碰到什麽麻煩了,我說那我上來找你談談。”

“噢,我真的沒什麽,就是這兩天有點累,寫字寫多了吧,那個什麽……你和她的事怎麽樣了?”

阿威垂下頭,似乎有些泄氣地說:“沒什麽進展。”

“哦。”

我們麵對麵幹坐了一會兒,阿威就幹咳了一聲說,“那個什麽……要不我還是先下去吧。”

“我沒事兒,沒在睡覺,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那我就直說了,玫瑰,我一直想問問你,你父親他他提到我父親,似乎又覺不妥,所以又把他想問的後半句話給吞了回去。

我告訴阿威,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有一天,突然離家出走,後來母親分析,可能是有了外遇,但當著母親的麵又張不開口,所以,他隻好采取這種回避的方式,他離開了家,就再也沒回來。

在敘述這件事的過程中,我忽然想到了春日原野,他的離家出走與當年我父親是何等相似,如果去掉時間因素,我和母親簡直就是同一個人,經曆了完全一樣的人和事,略有不同的就是,母親當年已有了孩子,而我孤身一人。

我坐在房間裏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小說該寫到哪兒也不記得了,腦子裏老是在拚湊一塊奇怪情節。我老是聽別人說我是寫作奇才,連我自己都搐不清我是在什麽時候寫的那些東西,印象中我老是在胡思亂想,並赴老是對環境不滿意,開空調嫌冷,不開空調覺得熱,大杯大杯喝著熱茶,然後出一身汗,坐在電腦前亂想。有時小說中的人是自動跳出來的,攔都欄不住,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來要到什麽地方去。

我有望著天花板打字的本事,寫小說的時候我的頭可以離開屏幕轉來轉去,東看看,西看看,屏幕上流出來的字是什麽不用看我也知道。

門開著,阿威顯然已經不在了,他是什麽時候走的,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不記得我剛才都跟他說了些什麽,似乎提到我父親,還有父親當年的所做所為,別的我就不記得了。我出了一身汗,裙子都粘身止了,像是在蒸桑拿浴。下午空調開得過冷,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關節發出嘎啦嘎啦的脆響,我還以為我的胳膊腿都不屬於我了呢。

§§§二

阿威走後,我忽然發現他有點攪了我房間裏的空氣。本來吃完飯我在床上靠會兒就可以進入寫作狀態,那些人不請自來,說話的速度之快我連追都追不上。在這裏,我還要透露一個我寫小說的秘密,我總是對話在先描寫在後,我必須追趕上那些話不然它們就跑了。

可是現在,卻沒有什麽句子值得我去追。

敞開的房門被風吹得發出“當啷當啷”的響聲,我側過耳朵聽了聽,樓下客廳裏似乎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人在看新聞(這是阿威常看的),也沒人在看電視連續劇(這是我母親愛看的)。家裏的人好像都已進入睡眠狀態,可現在遠非睡眠時間。

我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想要找點事做,我從抽屜裏拿出前幾天妮蕾寄給我的那包郵件,包裹的顏色和我夢中看見過的一模一樣,我拿起剪刀剪斷一道道的尼龍線,那種白色的結實的尼龍線忽然變得異常難剪,夾在我剪刀的兩個葉片之聞‘滑來滑去的’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它們全部剪斷。

我滿頭大汗地打開那個包裹,發現裏麵滿滿當當全是手稿。我不知道如何處置這些手稿才好,是寄給出版社呢,還是由我先保存,我不知道妮蕾的本意到底是怎樣的。她住的那幢房子現在已夷為平地,我四處打聽她的下落,有人說她去了西藏,還有人說她去了法國,但這些都隻是傳說,沒人知道她的確切消息。

我把黃色包裹原封不動地包好,我不敢把它們輕易寄出去、我對不負齎任的郵政有些不放心,這些都是妮蕾的心血之作,萬一丟失她的作品在這世界上就永遠不複存在。

我把黃色包裹放在櫃頂。

它在櫃頂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看著它。

[妮蕾小說複印件](節選)

王了一從那排裝飾得頗為俗氣的發廊前經過的時候,女孩丁香正靠在粉藍色的玻璃門上,眼睛朝上翻。

想不想跟我玩一會女孩叫住王了問道。王了一上下打量這個女孩,見她人長得很瘦,臉有點黃,不過倒還有幾分姿色,就衝她點點頭說:走吧,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吃飯好不好?

女孩一蹦一跳地從那台階上跳下來。

女孩為碰上了一個方而又有錢的主兒,她很髙興地跟著王了一上了一輛出租車,車內空調開得很足,因此很涼你叫什麽?

“丁香”

真的假的?

女孩翻翻眼瞎對王了一說:“你說呢?”

王了一帶女孩丁香去了一家很像樣的飯店,他們乘電梯上了二樓,服務生熱情地迎上來給他們帶位。這一切都給丁香一種錯覺,她覺得王了一是那種傻乎乎的好人,特別好騙的那種,所以她決定逗他玩玩。

玉了一甩過一本織錦緞麵的菜譜,讓她隨便點。

“那——我點了啊?”

丁香眼睛亮亮的,眼睛越過那一行行的菜,直到最貴的那一行為止。

王了一嘴上不說,心裏卻是疼的。他想這小丫是想要我命呀。他看著她,忽然想起了他那遠走高飛的前妻;想起了那些曾經蔑視過他的女人。他開始憎恨女人,在他眼裏,大大小小的女人全都重疊成眼前這一個:她的小紅嘴唇上抹著劣質唇裔,她的手指對著菜譜戳戳點點,她點著點著,就把王子一的眼睛裏點出血來。

[未完待續]

關於,血紅的眼睛這一意象,妮莆的小說與張小湄故,事中的那個男人發生重疊,誼使我在閱讀過程中產生奇妙的聯想,也許她倆所描寫的是同一個人。這兩個女人並不認識,但她們可能在不同階段與詞一個男人有過不同深淺交往,一起吃過飯(也許還上過床),知道這個男的的一些秘密表情。

男人在床上的表情千奇百怪,有的相當猙獰,有的相當恬靜,還有的微閉著眼,像在欣賞一段美妙音樂。當然這些都是通過想象得來的,一個女人一生中這方麵的體驗畢竟有限。但關於“紅眼睛”這個意象,我認為絕對是有來源的,它們來自於同一個男人在床上表現。

[妮蕾小說複印件]

王了一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在燈影裏一點點擴大。女孩丁香專心吃菜,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黑夜也在一點點地擴大,直到把那對男女裝進去。他們一直往北走,丁香不問上哪兒,王了一也不說,就連出租司機也悶著,車內的空氣悶極了,有什麽東西正在黑暗中迅速堆積著,三個人似乎都感覺出來了,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汽車在黑暗的公路上越開越快,像一艘輪不著地的飛艇,向著前方更黑暗的地方駛去。

“到了!”

王了一突然這樣說了一聲,車內三人(包括王了一自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一男一女結了賬,跳下車,正要離開公路,突然發現出租車的車燈變成龍係正常鮑血紅色(像王了一最後殺人時的眼睛,兩眼睛血紅血的眼睛一路噴著火,像在預示一場大災難的來臨。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荒革的氣味,王了一領著那個將死的女孩穿過大片,齊膝高的野草,向那排平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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