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石天意生意上的夥伴吃飯,對梅蘭妮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調T情、說說俏皮話,展示一下她的美麗豐姿,對於她來說就像呼吸和唱歌一樣簡單。可是最近一次晚餐,梅蘭妮卻發現自己眼光變了。
這一次是請外地來的幾位老總,他們一個個都穿著被梅蘭妮笑稱為“酒廠廠長”的衣服,灰暗沉悶,手上戴著毫無美感的大金戒指,不斷抽煙,說話起話來“嘿嘿”幹咳著,真讓人受不了。
梅蘭妮借故上洗手間,躲到過道去給小美打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一陣清新之感迎麵撲來——小美那邊放著好聽的音樂,音樂從電話裏傳過來,讓梅蘭妮感到身心一陣輕快。
“是我呀,”梅蘭妮說,“幹嘛呢你?”
“真受不了你,”小美有些撒嬌地說,“都三天了,也不給人家打電話,我還以為你把人家給忘了呢!”
“你現在幹嘛呢?”
“畫畫唄!一個人在家裏畫荷花,你想不想過來看看?”
“現在不行,我在陪客戶吃飯呢!”
“陪客戶?陪你老公吧?別跟那幫老頭玩了,多沒意思啊!快點過來吧,我在家裏等你呀!”
梅蘭妮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一個“馬臉男人”露出一排整齊的“馬牙”,“咳咳”幹笑著,湊近她說:
“梅小姐,你可回來了,石老板剛才發話了,說你酒量不錯的,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梅蘭妮十分不情願地喝下一杯苦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撂,站起身來說:“各位慢慢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梅蘭妮看到石天意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她假裝沒看見,她已經不在乎他的臉色了,十年時間足夠的長,她已經把什麽都給了石天意,憑良心說,夠對得起他了。
在飯店門口攔出租車的時候,梅蘭妮感覺酒有點上頭,就暈呼呼地倒在後座上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停了,謝唯美的臉出現在車窗外麵,他正隔著玻璃衝她微笑,並把一隻手放在車玻璃上。
梅蘭妮也把她的手放在了玻璃上,他倆手心對著手心,玩著隻有他倆心領神會的遊戲。但事後回想起來,這可能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暗示,暗示著他倆之間永遠隔著一層玻璃。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算一算時間,差不多這個時間就該到了。”
他替她拉開車門,又搶過她手中的拎包替她拎著。梅蘭妮繞到前麵去付車費,他就在後麵跟著,既親切又體貼,司機隔著車窗瞟了他一眼,那目光裏含有某種嫉妒成份,梅蘭妮深藏在心中的虛榮心一下子膨脹起來,心想,他一定是把我倆當成甜蜜的小倆口啦!上樓梯的時候,梅蘭妮把這想法跟小美說了。小美把手搭在梅蘭妮的肩上,問:“你心裏特得意,是吧?”
“有點吧。”
“還不好意思呢。”小美用力樓著梅蘭妮的肩膀說,“誰要找了像我這麽帥的男朋友,那她這輩子她可是賺了。”
“別臭美了吧!賺什麽賺呀!你兜裏一分錢都沒有,找你的女人算是虧透了。”
小美用力虎口掐住梅蘭妮的下巴,硬把她的臉別過來、看著他。梅蘭妮叫道:“哎呀,你幹嘛呀,你弄疼我了!”
“我就是要讓你記住,別用錢來衡量一個男人的價值。”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把梅蘭妮給嚇壞了,她從來沒見過小美如此猙獰的樣子,太陽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似的。
梅蘭妮愣在那兒5秒鍾之後,一滴淚從眼角輕輕地滑下來。小美被嚇壞了,在他眼裏梅蘭妮是從來不會哭的,他搞不懂她為什麽會哭,心裏隻是一個勁兒地想著:“女人啊,真是麻煩呀!”
小美掏出鑰匙開門。“你先別哭,要不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梅蘭妮哭得更厲害了。“你就是欺負我了!你就是欺負我了!”
“好好,進屋來說!”
小美緊緊地抱住梅蘭妮,將她弄進屋。梅蘭趁機倒進小美肌肉隆起的懷抱裏,將頭靠在他肩上嚶嚶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