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仿佛被一團烈火點燃了,已經不顧時間、地點、身份,變成了兩個熱戀中的少年。車子一到礦區他倆就一頭紮進賓館房間,秘書幫他們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整整一天,世界上就像沒有這兩個人了。
那是一個有圓形陽台的二樓大房間,窗簾是紅色平絨布做成的,比較老式,但看上去可靠、安全,拉上之後房間裏沒有一絲光,梅蘭妮感覺到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時光遂道,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味,莫名如火的熱情。她被人重重地拋在床上,彈簧床發出歡快的聲響。
他的吻是那麽結實,他的撫摸是輕重緩急恰到好處,他就像一個餓了很久的人,終於找到一桌豐盛且可口的美食,但因這桌東西太好吃了,他反而不知從哪兒下嘴了。
“在車上摸你舒不舒服?”石天意在床上抱著梅蘭妮,臉貼臉地問她。
梅蘭妮撒嬌地說:“還說呢,都被人家看見了。”
“誰看見了?你是說喬健嗎?他看見了無所謂。他這個人沒得說,就像我養的一條漂亮的狼狗,既不會跟主子爭女人,也不會把咱們的關係透露出去。”
“你就那麽信任他?”
“那當然了。第一次就是我叫他約你出來的。你當時愛的是他不是我,對吧?”
“淨瞎說。”
“不管你愛的是誰,現在跟你上床的是我而不是那個小帥哥,嘿嘿!”石總摸著梅蘭妮的臉說。
梅蘭妮嬌滴滴地躺在那裏,微閉著眼,不說話。她想,事情變得好奇怪哦,她為了逃避一段讓人心碎的愛情,不遠千裏來到這裏,沒想到事隔短短的兩個月,她竟然把她的“前世”忘得一幹二淨,而現在的她,躺在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男人懷裏幸福地呻吟著,她不再去想從前,也不再去想北京那個爭吵不休的家。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徹底放開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做愛,在這以前梅蘭妮一直表現得比較矜持,被動地被石總抱一抱、親一親,但絕沒有回報以百分之百的熱情。
這倒不是說她有什麽心計。
主要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是有“距離”,換句話說,梅蘭妮還沒有真正地愛上他。
有心計的女人,為了吸引有錢的男人,會使用各種手段和技巧,比如說胸部不夠豐滿的女人,會想辦法把兩個奶子搞大。也有一種說話,說乳房被男人摸多了,自然就會變大的。
梅蘭妮就曾在夜總會聽到過兩個男人議論一個小姐。
黑西服說:“快瞧啊,那姓李的小姐奶有多大啊!”
白西服說:“哈,不定被多少男人摸過呢,才變得這麽大的。”
黑西服又說:“噢,摸上去一定挺舒服吧!”
白西服又說:“不知道,沒試過。”
“……”
後麵的話就更加露骨下流了。
梅蘭妮不喜歡他們這樣議論女人,她想,男人在背後是不是都用這種腔調說話呢?她堅信石總不會這樣的。
吸引有錢男人的技巧還有很多,比如說“欲擒故縱法”:女人明明想要得到這個男人,卻故意對他若際若離,這樣激發了男人的“占有欲”,他就像一頭豹子一樣,拚命撲上去,想要把那個喜歡的女人追到手。
梅蘭妮卻並不懂得這個技巧,她一直跟石總保持距離,是因為她心中還不能確定,她跟這個男的到底合不合適。
她雖是一個性情中人,但她心中一直有個底限,那就是“有家的男人是不能沾的”。她的許多女友都曾吃過這方麵的虧,好端端的一個女孩,遇上一個拖家帶口的男人,就像珍珠掉進了沙子,被弄得滿身是“沙”,擇也擇不清了。
道理雖是懂,但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若真遇到一個心儀的男子,立刻就會放棄立場,就像變了個人。梅蘭妮也是這樣,原本想得好好的,可真的遇到實際情況,就傻眼了。
石天意是一個很有威嚴的男人。威嚴與權力,對男人來說就像兩把華麗的寶劍,寶劍在手,無所不能。
有人說:“有權力的男人是最性感的。”
梅蘭妮以前不能體會這句話的含義。自從認識了石總,她漸漸明白了什麽叫做“有權力的男人是性感的”。在公司的全體員工大會上,石天意指名道姓,批評底下的員工做事不夠認真,震得麥克風“嗡嗡”直響。
“他真是一個有威嚴的男人啊!”梅蘭妮喜歡石天意發脾氣時的樣子,他在私底上可是一個完全沒有脾氣的“老好人”,梅蘭妮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經常想出一些花樣翻新的遊戲來玩,就像一個老頑童。
沒想到“老頑童”做愛的風格倒真像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第三次,“他真是一個愛饑渴者啊!”梅蘭妮在他懷裏幸福地顫栗著,一次次地回應他,兩人珠聯碧合,高潮迭起。
石天意和梅蘭妮推門出來的時候,沒想到外麵已經是彩露滿天,整整一天他們都呆在房間裏,感覺不到外麵的變化,從天亮到天黑,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
這一天的痛快行事,讓他們感覺到世間萬物的美好,他們沿著賓館外的小路並肩前行,不時地站在樹下眺望著遠處的青山。太陽就要落下去了,天邊聚集著緋紅的雲,石天意對身邊的美人說:“彩霞滿天,是個好兆頭。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梅蘭妮沒說什麽,咬著嘴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