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衛已經準備好上路了。他要讓梅蘭妮知道“傷痛欲絕”是什麽滋味。電話裏他明明能夠聽到梅蘭妮的喘息聲,可那一對狗男女就是不肯承認。
“梅蘭妮不在這裏,不信你來搜啊,來啊,你來啊……”
對方的玩劣態度使方衛衛徹底絕望了,一想到梅蘭妮赤身裸體躺在自己好朋友懷裏,方衛衛就覺得無法忍受。
“她一定千嬌百媚吧?她一定把在我麵前演過的戲,又重演了一遍吧?撩起粉裙子、鬆開蕾絲胸衣背後的小掛扣、踢掉腳上的銀色細跟鞋,湊上紅嘟嘟的嘴唇反複親吻男人的後背,這一切的一切,她也都肯為他做吧?”
打完那個電話,其實,他已經不傷心了,他心裏有一種類似於服過清涼毒藥快感,既然去意已定,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他開始為自己準備後事。
化學實驗室裏早已藏好了方衛衛自製的劇毒藥水。那是一種味道清涼的飲料,喝起來味道微甜,有一點像“雪碧”。近些日子以來,方衛衛一直潛心研究這種“飲料”,他給自己規定了兩個指標:一是口感要好,二是劇毒。喝下去一下子就能幹掉自己,才是好藥。
在他潛心研究這種“劇毒雪碧”的過程中,他也在實驗室暗中觀察梅蘭妮的情緒。隔著實驗室放量杯燒瓶的木架子,他常常能看到梅蘭妮的白裙子在不遠處晃來晃去。她的小腿是那樣完美,均稱,修長,富有曲線,躲在架子後麵的方衛衛,真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抱住那雙美腿哭泣的衝動。
這想法是那樣不堪,但他無法管住自己。
自從愛上這個女人,自己就什麽都沒有了,變成了一個瞎子、聾子、瘋子。最後一次親近梅蘭妮就是那天晚上帶她去看戲,在劇場他們看見梅蘭妮的母親跟一個白淨女人在吵架,梅蘭妮怒氣衝衝地衝出劇場,跳上他的摩托車,讓他“快開”。
摩托車在公路上飛奔,那一刻,梅蘭妮從後麵緊摟住自己,她熱乎乎的胸口緊抵住他後背,那一刻,方衛衛幸福得快要暈過去。
摩托車的速度接近極限。
方衛衛的意念接近接近死亡。
“痛快地死去”,這幾個字當時如紅燈一般閃現出來,他扶把的雙手明顯地感覺到顫抖。他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藥研所”的,回來之後,他就去意已定,開始研究“劇毒雪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