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出了名

第九章 一分錢小隊成立

　　“當我每天開著明亮的燈做作業時，我從來不知道一些山區的窮孩子們還在辛苦地捕捉螢火蟲；當我每天喝著可樂、果汁時，我從來不知道還有人正在用幹燥地裂了縫的手夜以繼日地尋找著水源；當我們每天在零食店買東西吃時，從來不知道，這點錢能買的肉可能就是他們一年中最豐盛、最珍貴的大餐。

　　那裏的孩子們幾個人合用一本書，有的還是姐姐留下來的，作業本就是學校外麵的土地，隻有稍為富裕點的同學才有作業本，這個珍貴的作業本也是正麵寫完寫背麵，兩麵都寫完的作業本要拿回家糊牆。受了傷，他們不會哭也不會鬧，隻是靜靜地動手處理自己的傷口，隻因為沒有錢看醫生。這些都是以前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情景，這次我親眼看到了，那一雙雙充滿期待和乞求的眼睛寫著對讀書的渴望。這樣的同齡人還有很多很多……”康苗念自己寫的作文時，想到在索瑪家鄉發生的事情，淚水滑落，聲音都顫抖起來，當她讀完文章時，同學們的眼睛都濕潤了，索瑪的心已飄向了村莊，飛向了小夥伴們，她哭泣起來。

　　牛皮皮把這次出去大家拍的照片整理出來貼在展板上，同學們圍過來，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裏麵有的是穿著破爛衣服的小夥伴們拿著書認真看，有的是小夥伴們流淚的情景，這些夥伴們無助的眼神深深地震憾了大家，大家是流著淚看完這些照片的。

　　“如果每人每天節約一角錢，就可以圓了千千萬萬個孩子的上學夢；如果每人每天節約一度電，就可以照亮小夥伴們晚上回家的路。”康苗呼籲大家都伸出友誼的手幫助這些小夥伴們。

　　“我們一起幫助他們吧！”吝嗇的李一鳴竟然激動地站起來，他一邊大步走，一邊拿出自己準備買零食的錢放到講桌上。別的同學也都拿著錢把它輕輕地放到講桌，轉眼間講桌上的錢已經堆成小山，這個“小山”沉甸甸的份量讓葉欣老師的眼睛紅了又紅。

　　“歐陽磊，你的薯片給我一點吧！”牛皮皮把自己一個月的零花錢全捐了，每天路過零食店，他都忍不住流口水。現在歐陽磊吃得兩片嘴唇叭嗒叭嗒的，分明是引誘牛皮皮肚子裏的饞蟲。

　　“分給你可以。”歐陽磊大方地把薯片遞給牛皮皮。

　　“真夠哥們。”牛皮皮的雙手立刻去接，歐陽磊又把手收了回去。“不過你幫我擦一下黑板吧，我今天值日！”歐陽磊擺出精明生意人的樣子。

　　“OH My god，你真不愧是奸商啊！”牛皮皮“呼天搶地”地喊著，逗得歐陽磊差點把薯片給噴出來。

　　“我逗你的！才不會這麽小氣呢！”歐陽磊重新把薯片擺在牛皮皮的麵前。

　　“哈，我就知道你不是這麽壞的奸商，隻有奸商才是一物必須換一物。”

　　聽著他們的對話，康苗笑出了聲，不過她從兩人的談話中受到了啟發。

　　班會時，康苗站在前麵對大家說“我們捐的錢，是父母們掙的，我們更應該用自己的雙手去幫助小夥伴們。”班長康苗的話說得大家連連點頭。

　　“可是我們出去打工的話，也沒人要啊！”李一鳴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們可以開一個義賣會，把自己不要的、用不著的東西拿來賣，賣的錢就捐給小夥伴們，這樣不就行了嗎？”康苗從牛皮皮和歐陽磊那裏得來的啟發就是“義賣”。

　　“這個辦法不錯，而且還可以讓全校的同學都來參加這個活動。”陳旭點了點頭。雖然康苗是個女生，不過巾幗不讓須眉，做起事來真有大將風範。

　　葉欣老師也對這次活動大力支持，她還把自己的寶貝：書、筆、漂亮的絲巾等都捐給這次活動了。

　　“星期五吧”的半天時間便是開展校園義賣會的活動的時間。這天，牛皮皮回家把玩具裝了一大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抱到了學校。見到歐陽磊時，發現他抱的更多，好幾大箱。

　　“你怎麽抱過來的？”牛皮皮費解地問。

　　“我和阿姨一起抱過來的。”歐陽磊驕傲地拍著牛皮皮的肩膀，他指著自己的幾箱玩具說，“價廉物美，我的櫃台肯定會生意最好。”

　　“你是奸商，別人才不會來買呢！”牛皮皮故意打擊他一下。

　　“哼！我是誠實守信合法經營的商人！我會賺最多的錢捐給貧困的同學的。”歐陽磊抱著玩具大步走了出去。

　　“我也不會落後的。”牛皮皮大聲地喊道。

　　“嗬！那我們來比比呀！”康苗聽到牛皮皮的喊聲，笑著向他發出了挑戰。

　　“比就比，who怕who”牛皮皮撂起袖子準備大幹一番“事業”。

　　義賣會開始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蒙蒙細雨。

　　“真討厭，下雨了。”劉莎莎忍不住抱怨老天不幫忙。

　　“就算有雨，我們也要堅持。”班長康苗指揮著大家把充當櫃台的桌子放在屋簷下，

　　“各位‘店主’注意看好自己的櫃台，放好錢。我們的活動要開始了！”康苗不忘囑咐大家。

　　“好！”眾人洪亮的聲音在操場響起。

　　丁零零，下課了，大家都期盼地看著操場入口，平時會有很多同學到操場玩耍，這時候就是做生意的最佳時機。沒有想象中的人潮，雨天讓同學們都選擇了停在教室，隻有少數人才頂著雨出來玩耍，見他們擺著櫃台便跑了過來，看熱鬧。

　　見“顧客”走了過來，“店主”都冒著雨叫賣起來。他們的聲音把玩耍的同學都吸引了過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顧客”還沒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義賣，賣的錢捐給貧困同學的。”牛皮皮拉著“顧客”到自己櫃台上去選東西。“選吧！選中了打8折！”

　　“幫助貧困同學不用打折我也買”“顧客”慷慨地掏出錢選了一個筆記本，牛皮皮賺到第一筆錢，更加投入地賣起來。他拿起喇叭大喊：大減價，大甩買，不買也看看呀！

　　康苗見牛皮皮用喊來拉客，自己也不甘示弱，也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高聲喊著：“大放血！跳樓價！誰買誰合適啊！買一贈一。”她一手拿著大喇叭喊，一手舉著自己最喜歡的芭比娃娃。她的櫃台，擺著鋼筆、日記本、玩具熊等物品。

　　她和牛皮皮說好了，要比賽看誰賣得多，她可不想輸給他，見來了“顧客”，她立刻熱情地招呼起來。“快看這個發夾吧！多漂亮啊，還帶水鑽。”“顧客”看了看，別在自己的頭發上照了照鏡子，“多少錢？”“我買成八塊，現在四塊錢。”“顧客”聽了，挺滿意地付了錢拿著走了，康苗又去招呼別的“顧客”了。

　　這些零散的“顧客”買了東西後，都回自己的班級進行了宣傳，很快，學校裏的同學都冒著雨湧向了操場。

　　“來了，來了！”歐陽磊興奮地尖叫起來。

　　“哇！好多人呀！”李一鳴看著正往這邊跑來的同學，吃驚得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太好了，我們要抓住這個時機呀！”牛皮皮激動地左手舉廣告牌，右手拿起喇叭嘶聲厲竭地喊：“快來喲！跳樓大減價，大甩賣。”

　　聽到他的高聲宣傳，別的同學都爭先恐後全喊起來，操場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歐陽磊的玩具多，品種豐富，男生都聚集在他的櫃台前，他不停地維持現場紀律，生怕大家把他的櫃台都擠垮了。

　　另一邊陳旭的“生意”也特別好，牛皮皮見哥們生意做得紅火，自己櫃台前剛開始還圍得比較多，現在稀稀攘攘就幾個人，還隻看不買。他趁機溜到陳旭的櫃台去“取經”。陳旭很注意宣傳，打出了“最優質的商品、最真誠的服務、您最好的選擇”的廣告語。牛皮皮想了想，立刻回去把自己的廣告語改成：“用最優質的服務，換你真摯的愛心。”這招似乎起了點作用，“顧客”慢慢地多起來，牛皮皮高興地把商品打折賣了出去。

　　索瑪賣自己的一串珠子，大家都搶著買，有人出三塊，有人出五塊，還有人出十塊。現場竟然變成了拍賣會，嚇得索瑪看來看去不知賣給誰好。她拉著牛皮皮過來想辦法，牛皮皮裝著經驗豐富的樣子，拍了拍櫃台說：“不要慌，價高者得。”

　　“我要！我要！”

　　“給我，給我！”無數的手都伸向櫃台，樂得“兼職老板”牛皮皮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最後，這串珠子以超過它本身十倍的價格成交，索瑪拿著錢立刻把它放到了捐款箱裏。有的隻看不買的“顧客”也把錢扔進了捐款箱。原來空空的箱子，現在已經堆得滿滿的了。

　　“哈哈！真不錯呀！我要回去看我的‘小店’了，要不然生意都落後康苗他們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最棒的產品快來買喲！”牛皮皮現在脫下衣服當旗子甩起來，逗得“顧客”們哈哈大笑，因此還真招攬了不少的生意。

　　細雨沒能擋住同學們的熱情，義賣會現場火爆極了，下課後全校同學都湧過來購買“義賣品”，忙得大家收錢都收不過來了。

　　所有物品都被一搶而空後，還有遲來的同學不停地問：“還有賣的嗎？”

　　“沒有了，好貨要早搶啊！”李一鳴裝深沉地說，逗得所有“店主”哈哈直笑，不過這聲音都啞啞的，大家太用力吼，把嗓子都吼啞了。

　　義賣會結束後，班上的同學不約而同地都含上了金嗓子喉寶，葉欣老師不得不提醒大家要保護嗓子。

　　康苗統計了錢，將它做了細致的安排，陳旭現在做起了“財政總管”負責記錄每筆錢的去處，擅長砍價的劉莎莎擔任“采購大使”，負責購買學習用品，康苗負責宣傳，號召大家都來幫助小夥伴們。

　　“我呢，我做什麽呢？”牛皮皮生怕康苗安排時把他給落下了。

　　“牛皮皮嘛！”康苗看了他一眼，他著急地盯著康苗，“你當然是搬運工人啦！”

　　“啊！你們都是官，怎麽就我一個人成了搬運工了。不幹，不幹！”

　　哈哈！大家都爽朗地笑了。

　　錢很快地送到了小夥伴手裏，小夥伴迅速地寄來了一封厚厚的信，裏麵是頓珠他們全校的同學寫的信，講述著他們的激動和感謝。

　　康苗拿起其中的一篇在全班朗讀起來：

　　謝謝你們的幫助，爸爸媽媽同意我回到了學校繼續讀書了，還有好多失學的同學都回來了，我們都更加珍惜這難得的讀書機會。當我們拿著你們寄的學習用品和捐款時，大家的心都激動萬分，久久不能平靜，我們覺得像從天而降的幸福一般，如此令人欣喜。拿著書時，班上的女生都哭了，連我們的老校長也落淚了，他說讓我在信裏一定要鄭重地感謝你們，有機會他一定要為你們獻上最聖潔的哈達。我期待著有一天，我們能夠一起在大學碰麵，我要改變家鄉的貧窮，為家鄉做貢獻。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祝你們健康快樂幸福！

　　好朋友：頓珠

　　“太好了！”同學們都歡呼起來，教室裏一片歡笑聲，隻有康苗陷入了沉思。這些錢隻能暫時地幫助他們，而且還有那麽多同齡人需要幫助，這一切都需要更多的錢。可是怎麽才能掙到錢呢？她也想不到辦法了。

　　康苗把想法告訴班上的同學，誰也想不出辦法來。家裏的玩具基本上都賣了，平時的零花錢又太少了，大家都沒辦法了。

　　牛皮皮玩著手裏的廢紙團，想著到底怎麽才能掙到錢可以幫助他們呢！那些朋友無助的眼睛浮現在他眼前，他不由得捏緊了紙團。“唉！還是想不到！”他情不自禁地把紙團扔出去砸到了前麵同學的頭。

　　“誰在砸我！”前麵的同學憤怒地往後尋覓“凶手”，牛皮皮立刻把頭埋起來假裝不知道。“對了，紙不是可以賣嗎？全校每天都有那麽多廢紙，都可以收集起來賣掉。”牛皮皮突然因此產生了靈感，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說，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不僅可以賣廢紙，平時我們看到的易拉罐、汽水瓶、廢鐵隻要是能賣的都可以撿回來，堆在一起聚少成多，就可以賣掉換成錢啦！”康苗的思路迅速運轉，想了許多的辦法。“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小隊，專門負責這件事情。”

　　“那小隊叫什麽名字呢？”劉莎莎問。

　　“如果我們每人每天節約一滴水，就可以形成一個湖泊，凡事從一開始，積少成多，不如就叫一分錢小隊吧！”

　　“好名字！”劉莎莎和牛皮皮異口同聲地說。

　　“一分錢小隊”正式成立了，康苗把這個計劃告訴葉欣老師，葉欣老師完全支持，她讓全班要報名參加的同學到康苗那裏登記名字，結果下課後，全班同學都爭先恐後地跑過來，都要求報名參加“一分錢小隊”。康苗的手累得發酸，仍然高興地寫著，她仿佛看到藏族朋友拿到書幸福的表情，一想到這個情景，她做事就有無窮的動力。

　　牛皮皮回家後，主動要求做家事，幫父母打工幹活。他的舉動讓牛老媽吃驚得簡直不認識他了，大懶蟲牛皮皮主動做家務。“不過，我想要工資。”牛皮皮看了看老媽的表情，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附加條件。

　　“我說肯定沒這麽簡單的！”牛老媽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頭。“要錢做什麽？”

　　“我想捐給貧困地區的同齡人，他們真是太可憐了。”牛皮皮隻要一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景就忍不住鼻子酸酸的，想要落淚。

　　牛老媽感覺到了牛皮皮這次回來的變化，他再也不挑食了，學習認真起來，雖然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但牛老媽打心眼裏為他感到高興。他要捐助夥伴，老媽當然無條件支持。

　　“你要錢，我給你就行了。”牛老媽溫柔地說。

　　“不，我要自食其力。”

　　“真是長大了！”牛老媽甜蜜地笑著，為牛皮皮的成長感到高興。

　　牛皮皮和老媽的約定便貼在了牆上，掃地、洗碗、洗衣服、買菜都有相應的價錢，星期六和星期日就是他義務勞動的時間。

　　隻是現在比較讓牛老媽頭痛的是牛皮皮每天總會撿許多的易拉罐、瓶子、廢紙回家，家裏都快成了廢品收購站了。那些別人眼中的廢紙在牛皮皮眼裏全都變成了錢，牛老媽說他是鑽進錢眼裏了去了，不過他不是為了自己吃零食、買玩具，而是要將所有的錢捐給貧困地區的夥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