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出了名

第七章 出發！去她的家鄉

　　牛皮皮和康苗一起定下了寒假之約，不過這個約定實現起來的難度不亞於讓牛皮皮考90分。首先就要過家裏的財政總管牛老媽這關，當牛皮皮告訴老媽想去索瑪的家鄉時，牛老媽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牛皮皮。

　　“你不是想寒假去迪斯尼的嗎？怎麽突然又變卦了。”牛老媽覺得兒子的腦筋變得太快，自己都跟不上了他的想法了。

　　“不去了，我就想去索瑪的家鄉。”牛皮皮拿出第一招？撒嬌，“聽她說那裏有草原有羊群，還有高山。”

　　“不行，那裏條件很艱苦，沒有冰激淩，沒有巧克力，也沒有你喜歡的動畫片、科幻書。”牛老媽擔心剛到那個地方，牛皮皮就會嚷著回家了。

　　“不會的，我保證，絕對不會。”牛皮皮使出第二招，舉掌發誓。

　　“別保證，你的保證從來沒用。”知子莫若母，牛皮皮的這些招數在老媽麵前全部失效。

　　“求你了，葉老師和康苗他們都要去，你就答應了吧！”牛皮皮把葉老師和好學生康苗的名字都搬出來，他知道老媽最喜歡他跟成績好的同學一起玩，更何況還有葉老師一起出門，老媽就會比較放心。果然不出牛皮皮所料，牛老媽猶豫了。

　　“是嗎？她們去做什麽？”牛老媽想不通這些孩子好玩的地方不去，偏去貧困的地方。

　　“我們是做一個社會調查，要去幫助那裏的小夥伴。”牛皮皮認真地將這個重要計劃告訴牛老媽。

　　“喲，皮皮長大了，還會幫助別人。不過你最好先幫幫自己，如果你考試不及格，別說去索瑪家鄉，你就是出門都難！”

　　“那你是同意了！”牛皮皮不敢肯定，他看到牛老媽的笑臉，知道老媽同意了，高興地摟著老媽的脖子說，“你真是好媽媽！耶！萬歲！”

　　“哎喲，輕點！”牛老媽聽到牛皮皮“甜言蜜語”，雖然知道是他的“馬屁招”還是樂不可支。

　　牛皮皮跟老媽的約定便定了下來，考試前三十名，每門功課都及格。任務雖然艱巨，不過總算牛老媽鬆口了。陳旭的媽媽這次也“額外開恩”，讓陳旭出去鍛煉一下。最爽快的是歐陽磊的父親，一聽由葉老師帶隊，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搗蛋三劍客”便開始日盼夜盼，盼望寒假快快到來。

　　“我昨天看了本書是講索瑪家鄉的，說那裏的天空比城市的要藍，那是一種近乎透明的藍，藍色的天空下綠色的草原無邊無際，羊群像飄浮在草原上的雲朵。哇！太棒了！”陳旭仿佛眼前已經出現了草原似的，說得栩栩如生，牛皮皮聽後恨不得趕快長出一雙翅膀可以立刻飛過去。

　　“我想，肯定跟電腦遊戲裏設計的仙境一樣。”歐陽磊從沒看過真正的草原，很難想象草原到底是什麽樣的。

　　“到時我一定要騎馬，像個將軍一樣，駕！駕！”牛皮皮跨在凳子上，拿它當馬學起將軍騎馬來。

　　“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別忘了前三十名的約定。”陳旭看牛皮皮的高興勁，全然把牛老媽提出的條件拋到腦後了。

　　陳旭的話如當頭給牛皮皮潑了盆冷水，讓他迅速平靜下來。誰都知道他最怕三件事，考試、作業、補習班。想到考試，牛皮皮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氣。

　　“我能考試前三十名嗎？”他對自己都沒信心了。

　　“能，隻要你上課認真聽，下課複習肯定沒問題。”陳旭把媽媽平時常念叨的那套說給牛皮皮聽。“要不，你來我家讓我媽幫你補課。”

　　“別，你還是放過我吧！誰不知道你媽媽是有名的‘嚴’老師。不敢，不敢。”每次見了陳旭的媽媽牛皮皮都是躲得遠遠的，怎麽敢在她手下補課。

　　“那你還是靠自己吧！”陳旭沒辦法了。

　　“唉……為了寒假調查旅行，我一定要努力啊！”牛皮皮下定決心要擠起前三十。每天放學跟陳旭一起按時做作業、複習。快考試那幾天更是每天晚上開夜車，牛老媽送牛奶進他房間看見他真的在認真看書，不像以前隻是裝樣子，都有點不相信他就是以前那個調皮搗蛋的牛皮皮了。

　　“功夫不負苦心人”當期末考試成績單發下來時，牛皮皮暴發出了一陣狂笑。“哈哈哈哈！”驚得四周的人紛紛看著他，康苗心想，該不會考差了被嚇傻了吧！

　　“啦啦！我要去旅行啦！”牛皮皮拿著成績單跳起了扭P股舞，這個搞笑動作逗得大家笑得喘不過氣來。他衝到陳旭麵前把成績單給他看，一邊嚷著：“看吧，看吧！26名，哈哈！”

　　“康苗，你也來看看呀！”他興奮的衝康苗喊。

　　“你剛才嚇我們一跳，有什麽好看，我是第一名呀！就你那點分，有什麽值得大呼小叫的。”康苗不屑地說。

　　不過她絲毫沒有打擊到牛皮皮，他恨不得把成績拿給全班同學看一遍，讓全世界都知道他考了26名，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是牛皮皮有史以來的最好成績了。

　　大家每天都在期盼時間老人能走快些，讓出發的日子能夠迅速趕來。牛皮皮在日曆上畫著紅圈的日子終於到了，所有準備出發的人都高興地讓老爸老媽們幫自己準備行裝。

　　出發的前天晚上，牛老媽幫牛皮皮收拾行李，想到他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她的眼睛紅了又紅，牛皮皮沒注意到老媽的不舍，高興地和歐陽磊電話商量帶些什麽吃的、玩的。

　　“牛皮皮，別光想著玩，你別忘了正事，你是去幫助小夥伴的。”牛老爸擔心地看著他。

　　“不會忘的，我背了好多書和筆，到時都送給他們。”玩歸玩，正事牛皮皮還是放在心上的。

　　牛老爸點了點頭，伸出右手要跟牛皮皮握手：“祝你一路順風”

　　“Thank you”牛皮皮握住爸爸的大手，看著爸爸裝出來的嚴肅樣子，笑得滾到爸爸懷裏。

　　車站人潮湧動，牛老爸和牛老媽把牛皮皮送上車，牛老媽不停地叮囑他要注意休息，別吹感冒了，天冷要多穿衣服，聽老師的話……陳旭的媽媽摟著陳旭不停地跟他說著話；另一邊康苗的爺爺和康苗都搶著要拎包。歐陽磊羨慕地看著他們，感到了自己的孤單，他的包裏裝著一張卡，爸爸在裏麵存了錢讓他想吃什麽買什麽，隻是現在他已經在千裏之外的另一個城市談生意了。他知道爸爸其實也關心自己，隻是看到別人一家其樂融融的場景還是忍不住羨慕。葉欣老師走到他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帶著他走進車廂。

　　嗚！汽笛聲響，火車緩緩啟動了，大人們向他們傷感地招手，孩子們興高采烈的踏上了旅程。

　　葉欣老師帶著他們，車上大家說說笑笑。帶著有些激動，有些期盼的心情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下了火車後，他們直接坐客車去索瑪的家鄉，索瑪已經通知朋友來迎接大家了。

　　車繞山而行，爬上山，下山，又爬山，仿佛穿行在一個山的迷宮。坐在客車上，山路難行，一路顛簸，陳旭才知道並不是一切都像書裏寫的那麽美好。劉莎莎暈車吐得臉都發白，葉欣老師一直照顧她。

　　“葉老師，我們還要走多久啊！”歐陽磊拖長了聲音，他已經覺得自己快被顛散架了。

　　“快了！”葉欣安撫著他們。

　　“呀！快看前麵有村莊，快到了！”陳旭喊起來。大家都湧到客車前麵去看。遠遠的一個小村莊橫臥在山腳。

　　“太好了！”大家都歡呼起來，坐了幾天車把大家都悶壞了。

　　車停下來，大家一下車就東看西看，“哇！天空好藍啊！”陳旭終於相信書上所寫的，真的是近乎透明的純淨的藍天。“呀！你看雲朵像不像棉花糖，我伸手便能碰到它似的。”牛皮皮伸手想去碰天，惹得大家笑起來。“你們看那邊山上開的野花，星星點點的，呀，山頂上還有雪，真美！”劉莎莎指著遠方，陽光照雪山上像鍍了層金邊，大家都嘖嘖稱奇。康苗拿起筆飛速地把這些記下來，“搗蛋三劍客”都拿出數碼相機把這些美景拍攝下來。

　　葉欣看著大家高興的樣子，自己也閉上眼睛呼吸這裏新鮮的空氣。這時公路邊的一個穿藏族服裝的小女孩走到葉欣老師麵前，有些羞怯，她小聲地問：“你們是索瑪的老師和朋友嗎？”

　　“是的。”葉欣老師點點頭。

　　“索瑪寫信說你們今天到，她讓我一定要好好接待你們，我叫次仁頓珠，你們叫我頓珠好了。”

　　“索瑪要照顧媽媽，不能回來。”牛皮皮遺憾地說。

　　“好久沒看到她了，我真想她！”頓珠看著遠方，想起以前在一起時讀書的情境。

　　“你的名字聽起來真時尚。”劉莎莎的話把陷入沉思的頓珠逗得又露出了笑容。“你知道嗎？我特別羨慕別人有四個字的名字，明星味十足。”

　　“時尚是什麽？”頓珠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她的反問把劉莎莎難倒了。“就是……就是很好，很好的意思！”

　　“我叫劉莎莎。”劉莎莎不忘做個自我介紹。

　　“那你一定是康苗？”頓珠指著康苗笑著說。

　　“我是牛皮皮！”牛皮皮搶在康苗前麵做自我介紹，“他叫陳旭，稍微胖點的叫歐陽磊，這位是葉欣老師。”他搶先把大家一下子全介紹完了。

　　“嗯，索瑪經常寫信提到你們。”頓珠在心裏把每個人的名字默念了一下，“走吧！你們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吧！”說完她便領著大家走進了他們的村莊。

　　“感覺太奇妙了，我們真的來索瑪的家鄉了！”劉莎莎感觸地說。

　　“哇！你看那棵樹上好多鳥窩啊！”牛皮皮在城市裏從來沒看到過這麽多鳥窩。

　　“它們叫得多好聽啊！”康苗感歎道。

　　頓珠聽到他們的議論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她從小生活在村子裏，沒想到這些平常的東西竟讓客人們驚訝感歎。

　　頓珠領著葉欣老師和同學往自己家走，路上不斷有穿著藏服的人向頓珠打招呼，村子裏的人都出來站在門口對葉欣一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下我們可真成了受關注的明星了。”劉莎莎見大家都盯著自己看便對康苗悄悄地說。隻是康苗的心思已經飛到了站在樹下的同齡人身上，那些小孩穿著破爛的衣服，衣服沾著汙漬，臉上髒髒的，黑黑的眼睛有點不安，有點好奇地看著他們。

　　康苗想過去對他們說話卻又不敢，她問頓珠：“他們是誰啊？”索瑪笑了笑說：“都是村子裏的夥伴，格桑、多尼，過來吧。”頓珠衝他們招手，他們笑著一哄而散了。

　　陳旭拿起相機把所見的景物拍下來，準備回去放到自己的博客上。鏡頭中是村莊的土牆，簡陋的房子，高大的樹木，在地上蹦蹦跳跳的鳥兒，抽著煙袋的老人，穿著民族服裝的姐姐，這些景象寧靜又美好，都是他未曾見過的。

　　“聽，有誰在唱歌，真好聽啊！”劉莎莎耳尖。

　　“我也聽到了，這聲音真特別。”康苗喊起來。

　　頓珠帶著他們走到了一個小院，裏麵坐著一個老奶奶，她正在揀菜，一邊揀一邊唱歌。

　　“奶奶，你唱得真好聽！”頓珠甜甜地喊著。“這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歌後拉姆奶奶，她能唱幾千首歌呢！天上的鷹地上的魚都是她的歌詞，臨時現編，想著什麽唱什麽。”

　　“哇！好厲害呀！”劉莎莎總算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歌星了，“天後級人物呀！陳旭，快幫我和奶奶照個合影吧！”

　　愛追星的劉莎莎立刻站到拉姆奶奶旁邊，奶奶笑眯眯地繼續唱起來，院裏的雞跺著悠閑的步子，仿佛隨著音樂起舞；金黃的陽光灑在院裏讓簡單的屋子顯得特別溫馨，好像全世界都停下來在聽拉姆奶奶的歌。

　　牛皮皮、歐陽磊和康苗都拿出了數碼相機拍下這令人難忘的一幕，拉姆奶奶完全成為了明星，她咧開嘴笑得滿臉皺紋都擠在一起了。

　　拉姆奶奶對頓珠說話，牛皮皮站在旁邊像聽外語似的。“奶奶問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我們想看一下這裏的小夥伴是怎樣生活的。”康苗看著奶奶認真地說。

　　“嗯！”頓珠翻譯了一下，奶奶直點頭。她對著大家用手比劃，頓珠說：“奶奶想邀請你們在這裏吃飯。”她翻譯完後，沒等大家回答，便對奶奶說了一通，奶奶笑嗬嗬地點頭。雖然不懂奶奶的語言，但是從奶奶的笑容中，大家都能感覺到了她的熱情，走的時候不停地回頭招手，拉姆奶奶一直站在門口，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才慢慢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