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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蓬》譯者附記

作者 Boris Pilniak 曾經到過中國,上海的文學家們還曾開筵招待他,知道的人想來至今還不少,可以無須多說了。在這裏要畫幾筆蛇足的:第一,是他雖然在革命的漩渦中長大,卻並不是無產作家,是以“同路人”的地位而得到很利害的攻擊者之一,看《文藝政策》就可見,連日本人中間,也很有非難他的。第二,是這篇係十年前之作,正值所謂“戰時共產時代”,革命初起,情形很混沌,自然便不免有看不分明之處,這樣的文人,那時也還多——他們以“革命為自然對於文明的反抗,村落對於都會的反抗,惟在俄羅斯的平野和森林深處,過著千年前的生活的農民,乃是革命的成就者”。

然而他的技術,卻非常卓拔的。如這一篇,用考古學,傳說,村落生活,農民談話,加以他所喜歡運用的Erotic的故事,編成革命現象的一段,而就在這一段中,活畫出在擾亂和流血的不安的空氣裏,怎樣在複歸於本能生活,但也有新的生命的躍動來。惟在我自己,於一點卻頗覺有些不滿,即是在敘述和議論上,常常令人覺得冷評氣息,——這或許也是他所以得到非難的一個原因罷。

這一篇,是從他的短篇集《他們的生活的一年》裏重譯出來的,原是日本平岡雅英的譯本,東京新潮社出版的《海外文學新選》的三十六編。

一九二九年,十月,二日,譯訖,記。

《肥料》譯者附記

這一篇的作者,是現在很輝煌的女性作家;她的作品,在中國也紹介過不止一兩次,可以無須多說了。但譯者所信為最可靠的,是曹靖華先生譯出的幾篇,收在短篇小說集《煙袋》裏,並附作者傳略,愛看這一位作家的作品的讀者,可以自去參看的。

上麵所譯的,是描寫十多年前,俄邊小村子裏的革命,而中途失敗了的故事,內容和技術,都很精湛,是譯者所見這作者的十多篇小說中,信為最好的一篇。可惜譯文頗難自信,因為這是從《新興文學全集》第二十三本中富士辰馬的譯文重譯的,而原譯者已先有一段附記道:

“用了真的農民的方言來寫的綏甫林娜的作品,實在是難解,聽說雖在俄國,倘不是精通地方的風俗和土話的人,也是不能看的。因此已有特別的字典,專為了要看綏甫林娜的作品而設。但譯者的手頭,沒有這樣的字典。……總是想不明白的處所,便求教於精通農民事情的一個韃靼的婦人。綏甫林娜也正是出於韃靼係的。到得求教的時候,卻愈加知道這一篇之難解了。……倘到坦波夫或什麽地方的鄉下去,在農民中間生活三四年,或者可以得到完全的譯本罷。”

但譯文中的農民的土話,卻都又改成了日本鄉村的土話,在普通的字典上,全部沒有的,也未有特別的字典。於是也隻得求教於懂得那些土話的M君,全篇不下三十處,並注於此,以表謝忱雲。

又,文中所謂“教友”,是基督教的一派,而反對戰爭,故當時很受帝製政府壓迫,但到革命時候,也終於顯出本相來了。倘不記住這一點,對於本文就常有難以明白之處的。

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洛文記於西湖之避暑吟詩堂。

《山民牧唱》

《山民牧唱·序文》譯者附記

《山民牧唱序》從日本笠井鎮夫的譯文重譯,原是載在這部書的卷首的,可以說,不過是一篇極輕鬆的小品。

作者巴羅哈(Pio Baroja Y Nessi)以一八七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生於西班牙的聖綏巴斯鏘市,從馬德裏大學得到Doctor的稱號,而在文學上,則與伊本納茲齊名。

但以本領而言,恐怕他還在伊本納茲之上,即如寫山地居民跋司珂族(Vasco)的性質,詼諧而陰鬱,雖在譯文上,也還可以看出作者的非凡的手段來。這序文固然是一點小品,然而在發笑之中,不是也含著深沉的憂鬱麽?

《放浪者伊利沙辟台》和《跋司珂族的人們》譯者附記

巴羅哈(Pio Baroja y Nessi)以一八七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生於西班牙之聖舍跋斯丁市,和法蘭西國境相近。先學醫於巴連西亞大學,更在馬德裏大學得醫士稱號。後到跋司珂的舍斯德那市,行醫兩年,又和他的哥哥理嘉圖(Ricardo)到馬德裏,開了六年麵包店。

他在思想上,自雲是無政府主義者,翹望著力學底行動(Dynamic action)。在文藝上,是和伊巴臬茲(Vincent Ibanez)齊名的現代西班牙文壇的健將,是具有哲人底風格的最為獨創底的作家。作品已有四十種,大半是小說,且多長篇,又多是涉及社會問題和思想問題這些大題目的。巨製有《過去》,《都市》和《海》這三部曲;又有連續發表的《一個活躍家的記錄》,迄今已經印行到第十三編。有傑作之名者,大概屬於這一類。但許多短篇裏,也盡多風格特異的佳篇。

跋司珂(Vasco)族是古來就住在西班牙和法蘭西之間的比萊納(Pyrenees)山脈兩側的大家視為“世界之謎”的人種,巴羅哈就稟有這民族的血液的。選在這裏的,也都是描寫跋司珂族的性質和生活的文章,從日本的《海外文學新選》第十三編《跋司珂牧歌調》中譯出。前一篇(Elizabideel Vaga-bundo)是笠井鎮夫原譯;後一篇是永田寬定譯的,原是短篇集《陰鬱的生活》(Vidas Sombrias)中的幾篇,因為所寫的全是跋司珂族的性情,所以就襲用日譯本的題目,不再改換了。

《會友》譯者附記

《會友》就是上期登過序文的笠井鎮夫譯本《山民牧唱》中的一篇,用詼諧之筆,寫一點不登大雅之堂的山村裏的名人故事,和我先曾紹介在《文學》翻譯專號上的《山中笛韻》,情景的陰鬱和玩皮,真有天淵之隔。但這一篇裏明說了兩回:這跋司珂人的地方是法國屬地。屬地的人民,大概是陰鬱的,否則嘻嘻哈哈,像這裏所寫的“培拉的學人哲士們”一樣。同是一處的居民,外觀上往往會有兩種相反的性情。但這相反又恰如一張紙的兩麵,其實是一體的。

作者是醫生,醫生大抵是短命鬼,何況所寫的又是受強國迫壓的山民,雖然嘻嘻哈哈,骨子裏當然不會有什麽樂趣。

但我要紹介的就並不是文學的樂趣,卻是作者的技藝。在這麽一個短篇中,主角迭土爾辟台不必說,便是他的太太拉·康迪多,馬車夫馬匿修,不是也都十分生動,給了我們一個明確的印象麽?假使不能,那是譯者的罪過了。

《少年別》譯者附記

《少年別》的作者P.巴羅哈,在讀者已經不是一個陌生人,這裏無須再來紹介了。這作品,也是日本笠井鎮夫選譯的《山民牧唱》中的一篇,是用戲劇似的形式來寫的新樣式的小說,作者常常應用的;但也曾在舞台上實演過。因為這一種形式的小說,中國還不多見,所以就譯了出來,算是獻給讀者的一種參考品。

Adios a La Bohemia是它的原名,要譯得誠實,恐怕應該是《波希米亞者流的離別》的。但這已經是重譯了,就是文字,也不知道究竟和原作有怎麽天差地遠,因此索性采用了日譯本的改題,謂之《少年別》,也很像中國的詩題。

地點是西班牙的京城瑪德裏(Madrid),事情很簡單,不過寫著先前滿是幻想,後來終於幻滅的文藝青年們的結局;而新的卻又在發生起來,大家在咖啡館裏發著和他們的前輩先生相仿的議論,那麽,將來也就可想而知了。譯者寡聞,先前是隻聽說巴黎有這樣的一群文藝家的,待到看過這一篇,才知道西班牙原來也有,而且言動也和巴黎的差不多。

《促狹鬼萊哥羌台奇》譯者附記

北阿·巴羅哈(Pio Baroja y Nessi)以一八七二年十二月生於西班牙之聖舍跋斯丁市,和法國境相近。他是醫生,但也是作家,與伊本涅支(Vincent Ibanez)齊名。作品已有四十種,大半是小說,且多長篇,稱為傑作者,大抵屬於這一類。他那連續發表的《一個活動家的記錄》,早就印行到第十三編。

這裏的一篇是從日本笠井鎮夫選譯的短篇集《跋司珂牧歌調》裏重譯出來的。跋司珂(Vasco)者,是古來就位在西班牙和法蘭西之間的比萊納(Pyrenees)山脈兩側的大家看作“世界之謎”的民族,如作者所說,那性質是“正經,沉默,不願說誑”,然而一麵也愛說廢話,傲慢,裝闊,討厭,善於空想和做夢;巴羅哈自己就稟有這民族的血液的。

萊哥羌台奇正是後一種性質的代表。看完了這一篇,好像不過是巧妙的滑稽。但一想到在法國治下的荒僻的市鎮裏,這樣的腳色就是名人,這樣的事情就是生活,便可以立刻感到作者的悲涼的心緒。還記得中日戰爭(一八九四年)時,我在鄉間也常見遊手好閑的名人,每晚從茶店裏回來,對著女人孩子們大講些什麽劉大將軍(劉永福擺“夜壺陣”的怪話,大家都聽得眉飛色舞,真該和跋司珂的人們同聲一歎。但我們的講演者雖然也許添些枝葉,卻好像並非自己隨口亂談,他不過將茶店裏麵販來的新聞,演義了一下,這是還勝於萊哥先生的促狹的。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三十夜,譯完並記。

譯者的話

《表》的作者班台萊耶夫(L.Panteleev),我不知道他的事跡。所看見的記載,也不過說他原是流浪兒,後來受了教育,成為出色的作者,且是世界聞名的作者了。他的作品,德國譯出的有三種:一為“Schkid”(俄語“陀斯妥也夫斯基學校”的略語),亦名《流浪兒共和國》,是和畢理克(G.Bjelych)合撰的,有五百餘頁之多,一為《凱普那烏黎的複仇》,我沒有見過;一就是這一篇中篇童話,《表》。

現在所據的即是愛因斯坦(Maria Einstein)女士的德譯本,一九三○年在柏林出版的。卷末原有兩頁編輯者的後記,但因為不過是對德國孩子們說的話,在到了年紀的中國讀者,是統統知道了的,而這譯本的讀者,恐怕倒是到了年紀的人居多,所以就不再譯在後麵了。

當翻譯的時候,給了我極大的幫助的,是日本槙本楠郎的日譯本:《金時計》。前年十二月,由東京樂浪書院印行。在那本書上,並沒有說明他所據的是否原文;但看藤森成吉的話(見《文學評論》創刊號),則似乎也就是德譯本的重譯。

這對於我是更加有利的:可以免得自己多費心機,又可以免得常翻字典。但兩本也間有不同之處,這裏是全照了德譯本的。

《金時計》上有一篇譯者的序言,雖然說的是針對著日本,但也很可以供中國讀者參考的。譯它在這裏:

“人說,點心和兒童書之多,有如日本的國度,世界上怕未必再有了。然而,多的是嚇人的壞點心和小本子,至於富有滋養,給人益處的,卻實在少得很。所以一般的人,一說起好點心,就想到西洋的點心,一說起好書,就想到外國的童話了。

“然而,日本現在所讀的外國的童話,幾乎都是舊作品,如將褪的虹霓,如穿舊的衣服,大抵既沒有新的美,也沒有新的樂趣的了。為什麽呢?因為大抵是長大了的阿哥阿姊的兒童時代所看過的書,甚至於還是連父母也還沒有生下來,七八十年前所作的,非常之舊的作品。

“雖是舊作品,看了就沒有益,沒有味,那當然也不能說的。但是,實實在在的留心讀起來,舊的作品中,就隻有古時候的‘有益’,古時候的‘有味’。這隻要把先前的童謠和現在的童謠比較一下看,也就明白了。總之,舊的作品中,雖有古時候的感覺、感情、情緒和生活,而像現代的新的孩子那樣,以新的眼睛和新的耳朵,來觀察動物,植物和人類的世界者,卻是沒有的。

“所以我想,為了新的孩子們,是一定要給他新作品,使他向著變化不停的新世界,不斷的發榮滋長的。

“由這意思,這一本書想必為許多人所喜歡。因為這樣的內容簇新,非常有趣,而且很有名聲的作品,是還沒有紹介一本到日本來的。然而,這原是外國的作品,所以縱使怎樣出色,也總隻顯著外國的特色。我希望讀者像遊曆異國一樣,一麵鑒賞著這特色,一麵懷著涵養廣博的智識,和高尚的情操的心情,來讀這一本書。我想,你們的見聞就會更廣,更深,精神也因此磨煉出來了。”

還有一篇秋田雨雀的跋,不關什麽緊要,不譯它了。

譯成中文時,自然也想到中國。十來年前,葉紹鈞先生的《稻草人》是給中國的童話開了一條自己創作的路的。不料此後不但並無蛻變,而且也沒有人追蹤,倒是拚命的在向後轉。看現在新印出來的兒童書,依然是司馬溫公敲水缸,依然是嶽武穆王脊梁上刺字;甚而至於“仙人下棋”,“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還有《龍文鞭影》裏的故事的白話譯。這些故事的出世的時候,豈但兒童們的父母還沒有出世呢,連高祖父母也沒有出世,那麽,那“有益”和“有味”之處,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開譯以前,自己確曾抱了不小的野心。第一,是要將這樣的嶄新的童話,紹介一點進中國來,以供孩子們的父母,師長,以及教育家,童話作家來參考;第二,想不用什麽難字,給十歲上下的孩子們也可以看。但是,一開譯,可就立刻碰到了釘子了,孩子的話,我知道得太少,不夠達出原文的意思來,因此仍然譯得不三不四。現在隻剩了半個野心了,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怎麽樣。

還有,雖然不過是童話,譯下去卻常有很難下筆的地方。

例如譯作“不夠格的”,原文是 defekt,是“不完全”,“有缺點”的意思。日譯本將它略去了。現在倘若譯作“不良”,語氣未免太重,所以隻得這麽的充一下,然而仍然覺得欠切帖。又這裏譯作“堂表兄弟”的是Olle,譯作“頭兒”的是Gannove,查了幾種字典,都找不到這兩個字。沒法想就隻好頭一個據西班牙語,第二個照日譯本,暫時這麽的敷衍著,深望讀者指教,給我還有改正的大運氣。

插畫二十二小幅,是從德譯本複製下來的。作者孚克(Bruno Fuk),並不是怎樣知名的畫家,但在二三年前,卻常常看見他為新的作品作畫的,大約還是一個青年罷。

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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