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天下午,野草正坐在辦公桌前整理一些文件,突然,她麵前的電話鈴聲響了,她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邊傳來了京海關切的聲音:"怎麽樣,野草,近來過得還好嗎?"
"還好吧,京大哥,你近來還好吧,清月、芳芳她們在那邊還好嗎?"野草說這話時,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一種莫名的委屈讓她差點要唏噓然了,為了不讓京大哥覺察出來,她連忙用電話道別:"京大哥,我要出個急差,有時間我再打給你啊!--"說著,也不等京海回話,便急匆然地把電話給掛了。
掛上電話後,她便趕緊往洗手間裏趕去,她一個勁地在那水龍頭底下用冷水衝洗著臉,好一會,她才眼睛紅紅地從那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剛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了,她以為又是京海打來的,便倏地一驚詫,看了看那來電顯示,還好,是本地號碼。
她連忙拿起了電話來接聽:"你好!",可對方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而又略帶熟悉的老婦人的聲音,"哦,我是天明的母親,哦,對了,你是野草吧。"對方傳來了一個很溫和的聲音。
"是的,哦,原來是伯母呀。伯母,您與伯父近來身體還好嗎?"野草在這邊很是溫和而又略帶客套地問候道,這讓林天明的母親感到有些意外,她原以為他們老兩口把野草與林天明給拆散了,那野草一定會在電話裏對她凶巴巴的。這倒是更讓她對野草產生了一種好感。隻見她趕緊很溫和地答道:"很好,很好,我們都很好呀!"
"伯母,您有什麽事嗎?是不是在找林總呀,他這段時間沒有來我們這邊的公司。"野草如實相告道。
"我不是找他,我是找你有一些事,你能抽空出來陪我一起吃頓飯嗎?"她在那邊略帶請求地說道。
"可以呀,要不等一下我下班過去接你吧!"野草感到有些意外地驚詫,但還是很客氣地答複道。
"你不用過來接我了,我們約個地方見麵吧,要不,晚上七點,我們在你們公司附近的‘虹宛酒樓’碰麵吧。我在二樓的雅座包間等你,行嗎?"老太太又在那邊詳細地叮囑道。
"那好吧,我們晚上七點見。"野草也在這邊平淡而又欣然地答道。
老太太便在那邊滿意地掛了電話。而野草卻趕緊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沙斕,說她今晚上有事,又要回公司宿舍去住了。
晚上七點,野草便腆著一個大肚子,準時地趕到了那家酒樓的二樓,她才走到二樓的雅座包間處,一位很漂亮的服務小姐便迎上前來,向她打招呼道:"你好,請問您是要找人嗎?"
"是的,我找一位林伯母,她說今晚在這邊等我的。"野草欣然地說道。
"哦,是林老夫人吧,您快過去吧,她在六號包間等你!"服務員笑吟吟地指著前麵的那個包間對她說道。
"好的,謝謝你!"野草連忙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當她推門而入時,林母已笑吟吟地坐在桌邊等著她了,"伯母,您好!"野草笑吟吟地打招呼道,便進去坐了下來。
很快,服務員便走了進來點菜,林母把菜單遞給野草,叫她點菜,野草便連忙隨意點了幾個不辣的本地菜,而相反的是,老太太卻點了幾個放辣椒的湖南風味的菜……
服務員出去之後,老太太便開始與野草聊了起來,"近來過得還好嗎?""謝謝林伯母的關照,一切都還好吧,每天上班、下班,平淡而又充實的。"野草一臉謙和地笑著說道。
"我聽天明說,你與沙斕快要結婚了,是真的嗎?"林母又試探著問道。
"還未定下來,一切等寶寶生下來再說吧。謝謝伯母的關心!"野草仍一臉微笑著說道。
這時,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她們倆開始吃了起來,飯間,老太太一個勁地用公筷給野草夾菜,"這個辣子雞,很好吃的,你們家鄉人都很喜歡吃辣吧……快吃吧,多吃點!"
而野草卻連忙婉言地謝絕道:"謝謝伯母,我現在不能吃太多的辣椒,您快吃這紅燒魚吧,味道很不錯的哦!"
飯間,林母又隨意地問起了野草家裏的一些情況,野草都一一隨口作答了。一頓飯很快就吃好了,她們又閑聊了一小會,林母便一把拿過,她身旁椅子上的那個棕色的手提袋,從裏麵取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然後打開來,對野草說道:"上次由於你們走得匆忙,伯母連禮物都未來得及買來送給你……這次就算是補上上次的禮物吧,野草,這個玉石手箍,伯母就送給你作禮物吧。"
"這麽貴重的禮物野草怎麽能收下哩!"野草連忙又推了回去,婉言謝絕道。
"不行,這件禮物你說什麽也得收下,要不然林伯母就會生氣了!"林母假裝生氣、誠摯而又堅持地說道。
這讓野草的心裏掠過一絲奇異的想法:難道她知道我懷上了林天明的孩子了?可是,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因為,這事就隻有她與林天明、沙斕三個人知道的,難道,是林天明已告訴他母親了!?不行……
於是,野草也很堅持地說道:"不行,伯母,這禮物說什麽也不能收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說著,野草把那個紅色的錦盒又遞回到了林母的手中。
"野草,你就收下吧。同你說實話吧,我們的天明想認你肚子裏的寶寶為幹兒子,而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同你說,所以,就隻好叫我來說了。"老太太實在沒法,隻好把自己的想法,拐了個彎說了出來。
"幹兒子!?"野草一臉驚詫而又略帶苦澀、難過地笑道,"我看不用了吧,蜜娜不是很快就要生下一個可愛的小寶寶了嘛,還用得著認什麽幹兒子呀!更何況,我還不知道沙斕會不會同意哩?"說著,她又笑吟吟地把錦盒遞回到了老太太的手裏。
見老太太一臉失落、難過的表情,野草又笑眯眯地安慰她道:"伯母,林總能認我們的寶寶為幹兒子,是我們寶寶的福分,但是,這事我看還是等寶寶生下來再說吧。另外,我也得與沙斕商議一下,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呀!所以呀,您就放心地等著做幹奶奶吧。嘻嘻……"野草的這一襲話,倒是又把林母心中的顧慮給消除了。隻見她笑吟吟地拉著野草的手說道:"野草,你可真是一個好姑娘呀!那好吧,這禮物就先留著,等我的幹孫子生下來再送給他吧。"
天色已晚,都晚上九點多了,林母叫服務員結了賬,她們便從那酒樓走了下來,臨下樓梯時,林母急走過去幾步,追上野草,拉著她的手道:"來,我來扶你吧。""謝謝林伯母。"野草腆著個大肚子扭過頭來,一臉欣然地說道。
來到樓下的停車場上後,野草走過去給林伯母叫了一輛出租車,臨上車時,林母再三叮囑道:"野草,你要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與肚子裏的寶寶哦,要注意營養哦,不要讓我的幹孫子受餓哦!"
"放心吧,林伯母,我會注意好的。您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哦,有事,您可以打我們公司的電話找我呀!"野草很是謙和地微笑著說道。
"好的,隻要你有空,林伯母就會過來陪你的。"林母也欣然地答道。
林母走後,野草也趕緊打的回公司宿舍那邊去了。
又是幾個月過去了,野草的童話劇本已在沙斕的“藍夢少兒動畫公司”開始了動畫製作了。野草時常被沙斕接到他公司,進行“動畫情境描述”的編導工作,對動畫中的一些具體的故事意境與人物外形,進行形象化的語言描述。
當她的童話製作成動畫的消息在《碧草青青》雜誌上傳出之後,立刻引起了小朋友們極大的熱情與關注。小朋友們紛紛來信給野草,說他們最喜歡那一部精彩的童話故事,並說了他們最想看到他們心目中的哪一個童話人物,並說明了為什麽……
這倒是給野草編導動畫劇本時,起到了很大的鼓舞與幫助作用……
自從那次在“火鍋城”見到沙斕與蜜娜在一起的情景後,野草沒多久就從沙斕的公寓裏搬出來了,再過一個月就是野草的預產期了,野草已經正式修產假了,她已經能感受到小寶寶在肚子裏揮拳頭,踢腿的動靜了。
自從她從沙斕的公寓裏搬出來之後,她就一直一個人住在這個安靜的小區,沙斕有時也會來看看她,給她買一些補身體的營養品。但他大多數時間,仿佛都在忙他自己的工作。有時,來這邊後,接到一個電話後,就急匆匆地走了,也難怪,他們之間除了彼此的那種朋友之間的情誼外,並沒有向對方有過什麽愛的承諾……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野草又一個人坐在窗前,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經曆的種種磨難,都挺過來了。可是,未來的路該怎麽走下去,她是一點都不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與沙斕在一起,是不會是幸福的。而且,這對沙斕來說,也是很不公平的。可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她又得麵對著社會上的輿論壓力!唉,人生,真不易,愛情,隻不過是一件“美麗謊言”的外衣罷了……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個人吃苦受累。
回想起以前走過的日子,從認識天明到現在,似乎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依戀著他,而他卻一直都在回避著現實的責任,可是,此時的她,卻心裏依然對他沒有半點責備的意念,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欠了他什麽……老天爺會這樣來處處捉弄她……
回想起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日子,似乎都已經離她遠去了,慢慢地,也許,她也該對他不抱什麽希望了……
愛上一個人
獨自品味孤獨與苦難
可是
卻依然沒法忘記他
一個人獨自風中
尋找愛留下的美好回憶
讓思念隨風遠去,遠去
而他
是否早已把我淡忘
風,輕輕吹……
……
一首不知名的歌,從對麵樓上飄然而來,回響在她的耳邊,而這首歌卻正好適合她此刻的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