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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如潮

三聲天鼓“轟隆隆”響過之後,玉帝滿臉和藹的坐到了大殿寶座上。

“曹巨靈,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玉帝佯裝困意的打了幾個幹哈。

“稟報玉帝,微臣抓到一個賊人,他想要夜劫天牢。”曹巨靈如實稟告。

“哦?”玉帝激動地站了起來,一掃先前的困意,“是誰這麽大膽?給朕帶上來。”

“玉帝,此人便是。”曹巨靈一把將許仙推到麵前。

“下方何人?竟膽敢夜劫天牢,冒犯天威?”玉帝居高臨下的看著許仙。

“草臣北海二龍子許仙。並非是夜劫天牢,隻是誤入――”

許仙回答的不卑不亢。

“好了好了,不用解釋了,這個朕自會明斷,”玉帝打斷了許仙的話頭,慢慢坐下去作冥思狀,“許仙?許仙?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啊。”

“哦――”玉帝又突然茅塞頓開的站起來,“你就是上午給朕上書保釋法海和白素貞的那個許仙吧?”

“正是草臣。”許仙聽到玉帝這樣說,心裏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玉帝點點頭。

“大膽許仙,你上午剛給朕上書,朕還在考慮之中,晚上就偷偷跑上來劫天牢,你這是什麽意思?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嗎?你眼裏還放的下朕嗎?”

玉帝突然發起狂來。眾人始料未及。

許仙頓時又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難道這就是玉帝你所謂的“明斷”嗎?

“玉帝,太上老君的侄子李如是可以為臣作證,今晚臣就是陪他上兜率宮來看寶物的。”許仙攝回心神,暗暗告誡自己越亂越不可亂了方寸,幸好還有李如是可以為他證明。

“好,朕公正無私,兼聽則明,就宣李如是上殿――”玉帝重又坐下。

殿外一聲高喊:“宣李如是上殿――”

不一會兒,李如是一路小跑著進來,對著玉帝長揖一躬。

玉帝微微頷首。

李如是抬起頭,突然看見了許仙,驚叫道:“許兄,原來你在這啊!許兄,你怎麽會在這啊?”

許仙委屈道:“李兄,說來話長,小弟誤入了天牢,還請李兄為小弟作個明證。”

李如是忙向玉帝解釋:“稟告玉帝,許仙確實是隨微臣上天宮來的。”

許仙向著玉帝猛點頭。消除了被人誤會的心情真是暢快的淋漓盡致。

“來幹什麽?”玉帝不慌不忙地問。

“許仙說是要來拜訪一下我伯伯太上老君,本來微臣也覺得這三更半夜的可能會有所不便,隻是耐不住許仙一味想求,而臣又是最中兄弟義氣的。因此,就鬥膽私自帶著許仙進了天宮,還請陛下恕罪。”李如是深深的埋著頭。

仿佛是西風漫卷,恰似是房倒屋塌。眼神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了下來。驚詫,痛心,悲憤和絕望慢慢融合成了唯一的感覺――麻木!

厄運像黑夜般鋪天蓋地地襲來。許仙明白了這是一個陰謀,一場以友情為誘餌的陷阱。

但是這個陰謀的目的是什麽?不用著急,或許很快就會有答案了,因為陰謀的目的就是陰謀家所最終要的。這條真理萬年不改。許仙心想。

“然後呢?許仙又怎麽會出現在天牢呢?”玉帝雙手抵案托腮,聽故事般配合地詢問。

李如是有些心虛地偷偷看了許仙一眼。

許仙麵無表情地對著他,遠遠看著,好象站的很遠很遠,看的李如是更加心慌。

連忙垂下頭來,一閉雙眼大聲回道:“以後的事臣也不清楚了。臣將許仙帶到兜率宮後就先行進去通報,出來後許仙已經不在原地了。於是臣馬上四處尋找,然後就被宣上大殿來了。如果許仙闖了什麽禍端,驚了聖架,還請陛下寬恕,臣代許仙向玉帝賠罪。”

“不必了。李如是,從今以後,你我二人形同陌路。”

許仙幽幽地說,一把將手中的扇子從中折斷,往李如是腳邊一扔,以明心誌。

然後轉過身來向著玉帝。

“我知道多說無益,如果一番話就能讓你們回心轉意的話,我現在也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我許仙雖笨,交友不慎,還像傻瓜一樣地往人家的口袋裏鑽,但是狗和主人我還是分的清的,玉帝,要怎麽懲罰你就直接開口吧。”

“哈哈,許仙,你很識時務啊,這點比你的皇爺爺可是強多了。好!很好!!”玉帝揉搓著雙手,很是自得。

“許仙,你居然利用朋友的交情來行叵測之事,是也不是?”

“利用朋友交情行叵測之事之人,不得好死。”

李如是頓時臉上流火。

這時,一個兵尉從殿邊悄悄溜進來,附在曹巨靈身上耳語了幾句,曹巨靈顏色突變,輕聲喝退了那人,急忙上前稟告玉帝:“啟稟玉帝,法法海越獄了。”

“什麽?什麽時候?”玉帝駭然叫道。

“就就是剛剛。”曹巨靈的汗水涔涔而下。

“許仙,是不是你私放要犯?”玉帝沉聲低吼。

“不是。”許仙麵不改色。

“大膽,還敢狡辯。分明是你借故上了天宮,偷偷潛進天牢私放了法海。讓李如是陪你上天宮隻不過是想找個人為你作證罷了,但是你以為憑你一句簡單的誤入天牢朕就會放了你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玉帝今天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登時無名火起。

“李靖,楊戩何在?”

“臣在。”二人齊出。

“你二人各引兵馬,兵分兩路,一路直追金山寺,一路鎮守雷峰塔。旦遇法海,立即擒拿,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到“死”字時咬牙切齒。

二人領命而出。

“太白金星,帶朕聖旨,將許仙遣送北海――”

“是,尊旨――”

太白金星一聲刺耳尖叫。

北海龍翁敖順把手裏的聖旨摔到桌子上,氣憤地從椅子裏站起來。

“玉帝這個老匹夫,分明是在借機敲詐。讓北海派兵捉拿法海不算,還要五千箱子的上等珊瑚珠贖罪。竟然一開後就要下了我北海一整年的進項,真是欺人太甚!”

許仙無言地站起來,手中的扇子從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長劍。

“皇爺爺,孫兒不肖,受了奸人設計,讓北海蒙汙了。”言語間是深深地悲切。

敖順的顏色和緩了很多,語調也輕了下來:“仙兒,你別太自責,此事不能怪你。玉帝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知道,早晚是會有這麽一天的,你隻是不幸地成為了導線而已。”

“皇爺爺,捉拿法海這件事就交給孫兒吧。”許仙知道皇爺爺一直疼愛自己,但是惹了這場橫禍,他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去彌補。

去彌補什麽?或許更多的是對這份親情。

敖順千萬年的經曆,當然深知“解鈴還須係鈴人”的道理。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讓許仙親自去做,恐怕會成為他心中一生一世的陰霾。

敖順點點頭,鼓勵地拍拍許仙的肩膀:“那讓皇爺爺先派出偵察部找到法海的位置吧。”

許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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