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二十歲,大學即將畢業,他放棄了考研,一心準備論文等待畢業的到來,論文答辯的前一個晚上,他的同學們提前進行了畢業聚餐,席間杯酒交錯,同學們都喝多了,他自然也有些犯暈,從飯館返回學校的時候,一個在學校被譽為超級恐龍的女同學因為醉酒倒在了他的麵前,這個恐龍女曾經不止一次的給他寫過情書,但都被他拒絕,數次遭到拒絕之後,這個恐龍女看著宗馬的眼神便充滿了怨毒,但那時候宗馬一時心軟,還是將這個足有一百六十多斤重的女同學扶回了女生宿舍。
第二天醒來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女生宿舍,一聲如神州火箭發射般的驚呼將他從床上震了下來,回頭一看,宗馬幾乎連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隻見這宿舍橫七豎八的躺著六個女生,包括那恐龍女在內,她躺在恐龍女的床下,兩個人全部都一絲不掛,恐龍妹裂著下體,某處還血跡斑斑。
剛才那聲震天吼就是那恐龍女發出來的。
宗馬還沒有回過神來,那恐龍女接下來的一句話便將他徹底從人間打到了地獄。
恐龍女捂著胸部,以一種竇娥般的聲調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般的尖叫:“宗馬,你個死流氓。”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昨晚所有人都喝醉了,而如今擺在其它五個女生麵前的事實是,恐龍妹被......,恐龍女以此來要挾宗馬做她的女朋友,宗馬誓死不從,恐龍妹設計索愛不成,一怒之下,將宗馬給告了。
老天作證,我們主角身患性神經係統綜合障礙症,小鳥根本無法產生反應。
萬般無奈之下,宗馬不得已將自己憋在心裏多年的隱私告知了有關當局,驗明正身之後,才得以無罪釋放。
但是宗馬清白的名聲,再也無法挽回了,她的一生都毀在了那個該死的恐龍妹手裏,鑒於社會影響,學校最終還是沒有讓宗馬畢業,他被學校勸退了,念在他身世淒慘,學校最終還是給他提前頒發了畢業證。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宗馬對於女人的觀念發生了畸形的改變,一方麵,因為恐龍妹的陰影,他痛恨天下所有的女人,而另一方麵,因為正常與不正常的小鳥之間那種不可調和的矛盾關係,他又對女人充滿了渴望,宗馬最終還是因此而沉淪了,一個原本人人稱道的五好青年,因為人生中的這三場悲痛災難,最終還是被推到了滾滾風塵之中。
宗馬離開了他生活了二十年的這座北方城市,去了一個陌生的南方城市上海。
上海,國際大都市,多少人在這裏成就夢想,多少人又在這裏喪失了夢想。生活的艱辛遠不是剛剛從大學校園邁出來的宗馬所能想象的,他求職於各種行業,卻多次碰壁而回,無奈之下,隻能從底層做起,做銷售、跑保險,雖是苦活累活,但宗馬從無怨言,時刻保持快樂的心態,倒是在平凡的崗位上做出了不少不平凡的業績。
可惜他似乎總是命運不濟,欠缺太多運氣,每當他在某一個行業做出成績得到上司同事欣賞,即將升職就位的時候,不是公司倒閉破產,就是遭人眼紅嫉妒陷害,來上海三年之久,換了不少工作,卻從來沒有一個能做長做久的。
第四個年頭,已經被社會和生活磨煉的異常成熟的宗馬終於迎來了一個機會,他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而這份工作宗馬雖然不大喜歡,但是卻能從中得到穩定的經濟來源,想要在上海這種大都市立足,沒有一份穩定的經濟收入,絕對是不行的。
能得到這份工作,還要得益於宗馬得天獨厚的好嗓子,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與幾個在上海剛剛認識的朋友去一家夜總會聚會喝酒,一個朋友恰巧那天過生日,要求宗馬在夜總會為他唱一首歌,宗馬推辭不得,隻得上台唱了一首,一首歌唱罷,登時震驚全場,被朋友們奉為被埋沒的歌手天才。
機會就這麽來了,當時聽到他唱歌的,恰恰還有那家夜總會的老板,老板找到了宗馬,結果顯而易見,他被這家夜總會聘為了部頭合約歌手,他每個月至少要在這家夜總會唱六十首歌,一首歌一百,如此一算,一個月下來,他至少能有六千塊的收入,這對宗馬目前窘迫的生活情況來說,絕對是雪中送炭的一件好事。
兩個月之後,宗馬在全上海的地下歌手中,多少也混出了一些名氣,不少實力更為雄厚的夜總會或大型酒吧找到他,宗馬自然也樂於接受,無非是辛苦一些,連連走場,但越是辛苦,他賺到的錢也便越多。
來上海三年多來,宗馬很少去接觸女人,在他以前所在的公司,許多漂亮的女同事對他都青睞有加,但他卻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但這並不能阻擋漂亮女孩兒來主動追求他,為此宗馬沒少受煎熬,對於自己幾乎注定要一輩子做處男卻又倍受煎熬的命運,宗馬已經痛苦的麻木了。
自從做了地下歌手之後,這種痛苦的折磨更是變本加厲,許多女人不僅僅喜歡他的歌聲,更多的則是為了他這個人,其中不乏身家殷實的中年饑渴富婆想要包他,宗馬當然不想做小白臉,他甚至因此想要毀掉自己那張滅絕天下的俊美麵容。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做了五個月走場歌手之後,因為他的女粉絲太多,“小白臉”的名氣太旺,他最終被一家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娛樂公司看中,威逼利誘與所有夜總會強行解除了歌手合約,專職在那家娛樂公司旗下的一間大型夜總會做了領班經理。
當宗馬真正上班那一天,他才知道這個所謂的領班經理完全是個虛名,那家黑幫娛樂公司真正讓他從事的,是一種讓他羞憤欲死的職業————男性公關,俗稱牛郎或鴨子。
宗馬當然不願意做這種事情,況且他也沒有資本去做這種事情,但是這件事他根本拒絕不了,那家娛樂公司的黑幫老大隻給了他兩條路,要麽就乖乖的去做,要麽就以受盡屈辱和折磨的方式死掉。
宗馬曾經想過以死反抗,他並不是怕死,與其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倒不如以死來解脫,但是想起他曾經在父母靈牌前發過的誓言,想起他曾經對死去的父母許下要堅強樂觀的活下去的承諾,他最終還是拋棄了這個念頭。
好在那黑幫老大答應了他,他可以不必和女人發生肉體關係,隻要他利用自己的“美色”吸引諸多的富婆來消費,隻要他每個月能夠完成公司交給他的公關收入額任務,那麽他不僅可以好好的活下去,還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獎金收入。
於是,宗馬沉淪了,在黑社會的死亡威脅與命運的捉弄之下沉淪了,他知道自己既然已經無法抗拒生活,那就不如閉著眼睛來學會享受,所以他學會了如何去討好女人,去哄弄女人,去奉承女人,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門難度極高的技術活兒,鑒於自己那不爭氣的小鳥之故,他永遠都不可能陪任何一個女人上床,可是每個女人來找他的最終目的,卻無非就是為了上床,如果他那小鳥之秘被任何一個女人發現,那麽不管他原不願意,也不管他躲到那裏,唯一的下場就是身敗名裂後被黑社會當成一個怪物兼廢物給費掉。所以他必須學會偽裝,學會如何去得到女人的心但不被女人得到他的身,他永遠要在女人們甘心為他付錢的情況下還要保持女人們不能與他發生肉體關係,更何況他還有著正常的男人欲望,其中的辛苦與煎熬,想想都覺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