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綠走出了內室,李采雪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將被子撩開,看準陳飛揚那張該死的色臉,一巴掌便甩了上去。可是猛然間又想到這一巴掌真要打上去,發出的響聲豈不是又會將外麵的那兩個丫環驚動進來,隻得硬生生的煞住胳膊,她這麽一卸力氣,手掌終是輕輕的印在了陳飛揚的臉上,看上去如同情人間的溫柔撫摸一般。
陳飛揚一把摁住了李小姐的玉手,直勾勾的盯著她,眼中滿是情意。
李小姐心兒直跳,臉燒的厲害,又羞又氣,眼眶兒登時紅了起來。
“你這個該死的陳三寶,借此機會故意輕薄於我,壓準了我不敢出聲叫外人知道,你……你……你真是一個…….一個壞人。”李采雪憋了半天,竟給陳飛揚扣了一頂“壞人”的帽子。
陳飛揚心中激蕩無比,多年有癢的小弟弟這時候慾火勃發,現在的自己,男人的不能再男人了,李采雪是國色天香卷中的女人,與前世自己所知的西施一模一樣,自己能夠與她這樣的絕世美女發生這樣的親密接觸,換做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可這一切現在卻的的確確發生了,如夢,卻不是夢,如假,卻是真。
陳飛揚很雞動,但他知道這時候必須要克製自己,而克製自己卻不代表自己不可以表露自己的心跡,麵對佳人,此情此景,若就這麽錯失了,以後恐怕一定會追悔莫及。
陳飛揚鼓起勇氣,拉著李小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輕聲道:“大小姐,你感覺一下,我的心跳的很厲害,那是因為你,有些話不敢說出口,也不能說出口,我不過是個家丁,那些話我一旦說出來,我怕是連家丁都做不成了,可還有什麽話能比的上我的心更加真實,你若能感受到我的心跳,相信你便一定能感覺到我對你的心思。”
李采雪羞意滿懷,從小到大陳飛揚是第一個向她表白的男人,況且在這個時代,男女之間一向淡交如水,多數人家成婚前都見不上一麵,陳飛揚如此大膽驚奇的表白,又怎能不把李小姐的心兒震的狂跳?
李采雪的手觸摸在陳飛揚的心口處,那火熱的感覺,那砰砰的顫動,那滿腔的情意,登時便煮沸了李小姐那少女多情的胸懷,可是女兒家的羞澀與彼此間地位的懸殊,仍是讓李小姐不得不下意識的選擇拒絕和逃離,愛情的滋味兒,李小姐畢竟還沒有嚐過,她那裏又能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向陳飛揚打開了自己的心扉。
陳飛揚終是不敢將李小姐逼的太緊,他鬆開了李采雪的手。
李采雪急急退到床角,背身,低頭,遮手,掩住了自己的羞澀,也掩住了自己的情思。
良久,良久,兩人相對無語,陳飛揚默默的看著背向自己的李采雪,一直到接近午時,李小臭才慢慢的轉過了身子。
李采雪的俏臉仍是有些粉紅,她壓低聲音,將那剛才在自己心裏不知組織了多少遍的話重新過濾了一遍,可是一抬頭看到陳飛揚依然炙熱的眼神,登時便又將剛才的那些話忘了個一幹二淨,櫻唇一吐,卻隻是似羞似怨的嗔了一句:“你這個該死的壞人。”
陳飛揚樂了,心裏麵樂開了花,李小姐的樣子,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女,看來自己剛才那一番表白,已經打動了她的心,隻是她還未嚐不覺罷了,不急,不急,來日方長,這個國色天香般的美女,這個曾經在自己那個時代的曆史中令無數男人高山仰止的絕世名花,終有一日,會為自己吐露她所有的芬芳。
陳飛揚隻是笑,並不說話,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直直的盯著李采雪看,隨著情火的消退,陳飛揚的心已經完全恢複了冷靜。
“壞人,你笑什麽?”李小姐沒話找話,想打破此刻彼此間的尷尬。
陳飛揚也故意轉移話題,答非所問道:“小姐,你有沒有辦法支開外麵那兩個丫環,莫忘了咱們已經答應了趙老伯,可是耗不起時間了。”
李采雪“唉呀”一聲,皺眉道:“是啊,這可怎麽辦,外麵那兩個丫環是娘親那裏的丫頭,除了娘親,沒人能讓她們離開的,這可如何是好,那位趙姑娘身陷囫圇,多拖一日,便是多受一分危險。”
對此陳飛揚也很無奈,昨日剛剛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這時候李小姐正被李夫人看管的緊,怕是找不到什麽借口出去,恐怕隻能等到明日了,當下低聲說道:“小姐,此事不必太著急,你今日午後可以先找人出去購置我給你說過的那些藥材,等明日你便以想出去散心為由,叫夫人陪同一起上街,到時候隻要在人多的地方說出我教給你的那些話就行了,隻要這兩件事辦妥,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便可以水到渠成,到時候中山郡一定會炸開鍋,範西元與範轍一定會登門拜訪,到那時夫人一定會忙於應付這兩個人,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有辦法讓咱倆光明正大的走進那範轍的家,到時候隻要範轍一回去,你便要求他將那趙姑娘帶出來看看,至於該怎麽說,我明日再細細告知於你。”
李小姐一臉躊躇,道:“你真的有辦法,有把握麽?”
“怎麽,小姐莫非真的不相信我麽?”
“不是,我隻是無法想象事情是否會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發展。”
“小姐,這個你放心,我可以給你打個十足的保票,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這最關鍵的幾個環節,你一定不能有絲毫閃失,先是找人購置藥材,製成粉末,然後是去街上散布謠言,最後則是等到那範西元和範轍一來,你便尋個機會偷偷跑到那後花園等我,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萬萬不容閃失。”
李采雪見陳飛揚臉色嚴肅,當下也不再多言,鄭重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