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又急又怕、又羞又惱,狠捶陳飛揚的胸膛,怒道:“你這個大膽的家丁,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究竟意欲何為,死家丁,臭家丁,我命令你趕快把我放下,否則日後我絕饒不了你。”
陳飛揚伸手捂在了她的嘴上,低聲道:“不要喊了,有人在跟蹤我們,剛才馬匹受驚,將我們帶到這裏,是有人蓄意為之,你若不想出事,就乖乖的不要說話,否則被他們發現,你我絕不會有好下場。”
李小姐似乎被陳飛揚唬住了,軟了下來,果然不再喊叫,隻是一雙纖手緊緊地頂在陳飛揚的胸膛上,時刻防備著他靠近自己那神聖的酥胸。
繞過那灌木叢,總算找了一處陰暗的地方,雖然氣味兒不好,卻總算暫時安全了一些,但陳飛揚心中的那股不安,仍然瀠繞心頭,一直不曾散去。
將李小姐輕輕的放下,透過那灌木叢的隙縫,看了一眼外麵,見並沒有人跟來,陳飛揚長出了口氣,這才低聲的將剛才的發現告知了李小姐。
李小姐眉頭深鎖,細聲道:“在這中山郡,我們從未得罪過人,這些年來也從未與旁人結過怨,究竟是誰要這麽對我,他們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飛揚攤開手,無奈道:“你問我,我去問誰,我還納悶呢,倘若真要有人想對付你或者對付夫人,何必非要等到今天,何必非要挑這個地方,我剛剛入府,哪兒知道你們以前得罪過什麽人,不過我有種預感,我總覺得這件事與那選美有關,他們挑這個時候動手,也一定有他們的原因。”
李小姐還想再追問幾句,卻冷不防被陳飛揚又一把捂住了小嘴,正想發怒狠狠咬這討厭至極的家夥一口,沒想到這家夥卻將他的嘴巴抵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一時間耳垂處又麻又癢,身體一僵,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飛揚將聲音壓到最低,緊湊在李小姐的耳邊,道:“別說話,有人來了。”
鼻中聞到李小姐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感受著李小姐柔軟玲瓏的嬌軀貼在自己身旁的火熱,看著她那一抹紅霞映嬌顏的俏臉,陳飛揚下身的小鳥難以抑製的衝動起來,變成了一隻蠢蠢欲動的大鳥。
灌木叢外是那未知的危險,灌木叢內卻是一片旖旎情景,陳三寶心中卻是即緊張又衝動,個中滋味,當真是難以言盡。
李小姐此時也透過那叢木的縫隙看到了外麵的情景,一個身穿青衣勁服的蒙麵人站在了她和陳飛揚之前所在的地方,即不走,也不退,左右探望,顯然是在尋找她和陳飛揚的蹤跡。
李小姐終於知道陳飛揚之前所說的話並非胡扯,的確有人在跟蹤他們,而對方蒙麵勁裝,隱藏了自己的麵目,一看便知來意不善。
清晰的感受到身旁那個討厭的家丁噴在自己耳根處的男人氣息,李小姐心裏又羞又怕,那種感覺,絕不亞於那此刻正在苦苦承受雙重刺激的陳飛揚。
但是兩個人誰都不敢動,隻能保持著這種緊貼在一起的曖昧姿態,企盼著那個蒙麵人能夠快點兒離開。
然而情況的發展卻偏偏事與願違,他們越是著急,那個蒙麵人越是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反而調轉身體,朝著他們藏身的灌木叢方向慢慢走了過來。
陳飛揚手心出汗,背脊發涼,心中天人交戰,是衝出去跟這蒙麵人硬拚,還是掉頭逃跑?
留給陳飛揚的時間越來越少,蒙麵人距離他們藏身的地方已是越來越近。
陳飛揚心中一橫,咬了咬牙,跑是肯定跑不走了,奶奶個熊的,此人的目標應該是李小姐,將李小姐推出去,自己落跑,我日,這樣的男人恐怕連畜生都不如,眼下之計,隻能是自己跳出去,唬住那個蒙麵人,讓李小姐先跑,自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想到此處,陳三寶再不猶豫,似無意卻有意的在李小姐的耳垂上輕輕一蹭,細聲道:“小姐,你走,我擋著,快,跑的越遠越好。”
不等李小姐反應過來,陳三寶猛地將李小姐朝那灌木叢的深處猛推了過去,自己則怒吼一聲,縱身跳了出去。
“哇呀呀,此林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老子正拉屎,你卻搗亂來,小子,你驚擾了我的屎意,快賠償我精神損失費來。”陳飛揚一番胡扯,意圖轉移這蒙麵人的視線,給李小姐製造逃走的機會。
蒙麵人身子一頓,顯然被陳飛揚嚇了一跳,卻很快從陳飛揚那番驚世駭語中回過味兒來,袖口一甩,手中已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指著陳飛揚,怒道:“你們藏的倒快,可惜,藏的再好也得讓我揪出來,李小姐,是我進去請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呢?”隻此一句問話,便直截了當的挑明了他的意圖。
說話的同時,這蒙麵人卻是繞開陳飛揚的身體,朝那灌木叢走去。
陳飛揚哪兒能讓他過去,橫身一攔,笑道:“我剛在裏麵拉了一泡臭屎,你莫非還想要進去觀瞻一番麽?”
此話一出,卻想到裏麵藏著的人是李小姐,這句話倒是連她也一起罵了,不過當下情況危急,也顧不得這個了。
蒙麵人一愣,卻發出一聲怪笑,道:“我本不想殺你,你卻來調笑我,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手中明刀一晃,直衝陳飛揚的胸口紮來。
“不要,住手!”李小姐從那灌木叢中突然衝了出來,站在了陳飛揚的身前。
陳飛揚心中懊惱,不過仔細想想,即便這李小姐能跑走,估計也跑不了多遠就會被這個蒙麵人追上,從那中山郡到這密林這麽遠的路他都追過來了,還差於再多追一程麽?
“很好,李小姐您既然出來了,也就省得我進去請你了。”蒙麵人收了刀,剛才對陳飛揚那一下,不過是故弄玄虛,目的便是將李小姐從灌木叢中驚出來。
陳飛揚轉到李小姐身前,遮住了她大半個身子,回頭道:“你為什麽不跑?”
“你舍身救我,我要跑了,又如何對得住你。”李小姐抿著嘴,神情堅定,到了這個份上,她反而不緊張害怕了。
陳飛揚心中一暖,她雖是大家千金小姐,卻對一個下人重情重義,單衝這點,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跟這蒙麵人死拚一把。
轉眼看向那蒙麵人,陳飛揚挺了挺胸,直接問道:“兄台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莫非是我們的熟人不成?”
陳飛揚的本意是想激將對方,套些話出來,誰知那蒙麵人卻不吃這套,一把將麵上的蒙巾扯了下來,露出了本來麵目,笑道:“我蒙麵純屬習慣,並不是怕你們認出來。”
此人二十來歲的年紀,鷹鼻薄唇,眼窩深陷,眼珠的顏色呈淡藍色,神情倨傲,斜斜的看著陳飛揚和李小姐二人,一副甕中捉鱉的傲慢姿態。
李小姐掩口驚呼道:“你不是中原人,你是夜狼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