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歸想,做歸做,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個小小家丁,礙於身份地位的懸殊,又如何能與那李小姐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深入的探討和交流一下那生活的理想和理想的生活呢?
這事兒還得靠三德子幫忙啊,畢竟從資曆上來說,他是這李府的老家丁了。
想到此處,陳飛揚也不再轉彎,直接問道:“三德子,說說看,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單獨和李小姐見一麵呢?”
三德子麵露難色,思索了半晌,才道:“這事兒不好辦,雖說見到咱家小姐的機會並不少,可是要想單獨與她私下交談,卻絕非易事,先不說能不能過得了咱家夫人那關,單說小姐自己,恐怕也不會與咱們這些做家丁的私下交流。”
陳飛揚知道這事兒不容易,那李小姐被夫人看管的緊,從小到大恐怕也沒跟多少男子有過接觸,否則的話,當時清談應試的時候,她也不會用一道布幔將其隱在幕後了。
三德子來回在屋裏踱了幾步,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明日夫人要出門,說是要帶著小姐親自去那中山郡的郡守家,退掉那郡守前些日子送來的求婚聘禮,到時候武秀才會帶著幾個護院陪同前去,那個給小姐趕駕馬車的車夫與我關係不錯,到時候我便與他打個商量,叫你替他駕車,到時候一來一回,路上也有一段功夫,有什麽話,你不就可以跟小姐交流了麽?”
陳飛揚一聽,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自己不會駕車,到時候掌控不好,出了什麽事,自己恐怕也擔當不起啊,更何況那武秀才未必會同意自己一個新進入府的護院去給小姐駕車啊。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當下陳飛揚一狠心,點頭道:“三德子,就照你說的辦,我以前也駕過兩年馬車,技術沒問題,至於那個車夫,就交給你去應付了。”
三德子笑道:“這就好,我本來還擔心你不會駕車呢,聽你這麽一說,我也便放心了,那車夫與我交情已久,到時候我叫他跟在你車後,彼此有個照應,一旦有事,他也來得及將你替換下來,至於武教頭那裏,到時候你跟他說一聲即可,你的功夫比他還好,他一定不會有什麽意見。”
陳飛揚心裏有自己的琢磨,什麽會駕車,什麽功夫好,全是扯淡的事兒,當時自己剛剛穿越,穿越副作用的勁道還沒消化完,如今過了這麽久,自己倘若再跟那武秀才打一架,絕對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個瞎貓他必須得裝到底,武秀才那個死耗子,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吧。
與三德子又合計了一會兒,問起那中山郡郡守退婚的事兒,才從三德子那裏得知,這李小姐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以前宰相李司再活著的時候,中山郡的大小官員多少還顧著些李老太爺的麵子,如今李司再死了,中山郡不少官員大戶便將對李小姐的色狼心思赤裸裸的暴露了出來,不少人陸續托媒上門求親,大多人都知道那李夫人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選進宮去,所以這些求婚的官員老爺們大都信心十足,誰知這李夫人性子很倔,眼界兒頗高,甚是看不上這些中山郡的官員大戶,鐵了心要將女兒嫁給那遠在巴蜀成州的魏國公劉基的兒子,如此一來,自然與這中山郡的大小官員老爺們有了些隔閡,這才委曲身份親自帶著那些聘禮親自上門回絕致歉去。
聯想到李家當初在這中山郡是如何的興盛繁華,如今卻落得個寄人籬下般的頹廢境遇,人生之多變,際遇之難測,當真叫陳飛揚心生感歎,忍不住唏噓幾聲,躺在了炕上,不再言語。
三德子出門聯絡那車夫去了,陳三寶在炕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琢磨著明日到底該如何來勸解那李小姐,迷迷糊糊之間,竟沉沉睡去。
這一夜,陳飛揚做了一個怪夢,一個春色無邊,卻又暗藏殺機的怪夢。
他夢到自己躺在一張象牙白玉床之上,前後左右圍繞著好幾個身材妖嬈的少女,但矇矓中,卻看不清有幾個,隻覺得這些少女的眉目與那本十美圖中的少女極其相似,或是麵若凝霜,眼波似水,紅唇含笑;或是體態妖嬈,柔似蛇腰,狐媚風流;或是眉若青山,眼似流星,溫溫柔柔。
而緊靠在他懷中的那個少女,赫然便是那李家的小姐,此刻她麵泛桃花,眉眼含春,吐氣如蘭,櫻桃小口中伸出一條細嫩的軟舌,輕輕添邸在三寶的耳稍之上,發出一聲聲蕩人心魄的輕吟聲。
陳飛揚難以自製,將一隻手正輕撫在那李小姐的臀瓣之上,時不時還用手指輕輕劃過少女的臀溝,惹得那李小姐陣陣呻吟,另一隻手卻繞過她的細腰,撫在她的一隻玉兔之上,不輕不重的揉捏著那粒堅挺的紅豆。
李小姐的臉色越來越紅,身子輕顫,眉頭緊皺,眼成一線,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春情,又似乎恨不得融進三寶的懷中,綻放那再也難以抑製的情潮。
終於那李小姐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抓住陳三寶那令她又愛又恨的手,輕聲道:“好哥哥,你莫要再逗我了,你若再這樣下去,我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舍得放你走了。”
說到這個“走”字,李小姐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兩行珠淚奪眶而出,又泣道:“哥哥,你真得非走不可麽,我和姐妹們千盼萬盼才把你盼來,你卻不消幾日,便又要走了,我們前世受盡了種種苦難折磨,想不到輪回轉世到這個世界,仍然逃脫不了那前世的宿命,你既然有緣來到這裏搭救我們,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重蹈覆轍呢?”
陳三寶心緒迷糊,沉迷在那李小姐的柔情美色之中,眼睛從周遭幾個絕色少女的臉上一一滑過,下身的小鳥蠢蠢欲動,哪裏還能想得起那本十美圖與眼前的這些美女究竟有什麽關係的事情來。
李小姐臉色一寒,猛地一把將陳飛揚推到了一旁,怒道:“你果然還是隻顧著我們的美色,你知不知道,再過幾日,我便會大難臨頭,到時候被鳳凰門的人劫走,最多半年的時間,我便會被那鳳凰門送到夜狼國,從此之後,便會成為一顆任人操控和玩弄的棋子,再次淪為那前世西施般的命運,真個要那樣的話,我還不如死了的好,免得活在這個世上受人利用,你這個薄心郎,難道真的忍心看到我變成那樣麽?”
陳飛揚心中吃驚,這李小姐會被人送到什麽什麽夜狼國,這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啊,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隻能張嘴,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李小姐眼中的淚水簌簌而下,卻終是長長地歎了口氣,重新回到陳三寶的懷裏,盯著三寶哥哥的眼睛,眼中情火炙熱,似要滴出水來,一隻玉手已是慢慢伸到了陳烈風的胯下,撫上了他那已經堅挺如刀的突起,深情道:“三寶哥哥,我愛你,真的好愛你,你莫要這麽狠心對我好不好?”雙手一勾,已是獻上香唇,與陳飛揚深深吻在了一起。
隻消片刻,二人已是身無寸縷,一時間輕吟低喘,被浪翻飛,滿室皆春。
陳飛揚正在興頭之上,突聽得室外傳來幾聲驚雷,瓢潑大雨已是轟然而下,他渾身一顫,從玉臂粉腿中抽出身來,剛轉過頭坐起來,卻見一道閃電突然劈中了門楣,刹那之間,已是火光熊熊。晃眼之間,門外卻走來一人,如鬼魅般穿火而過,火光照耀之下,隻見那人雙眼空洞,麵皮無肉,露出森森白牙,牙齒張合之間,無數蛇鼠蟲蛆湧湧而出。
陳飛揚見此情景,顧及身後佳人,雙手往後一摸,卻是空空如也,他轉頭一看,哪裏還有佳人的身影,放眼一看,卻見自己身前身後已是一片曠野,點點鬼火飄蕩於雨夜之中,與那屍人交相輝映,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他心中突然驚懼起來,想要呼喊,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來。正自緊張間,卻聽那屍人嘶吼道:“天下之大,唯我最大,江山美色,早晚會成為我的囊中之寶,你一個小小家丁,還能翻了這既定的命數不成,我隱忍數年,為的便是將這大好江山重新奪回來,誰敢擋我,殺無赦!”那屍人一揮手,數百個身著兵甲的骷髏兵士洶湧而出,朝著陳飛揚的方向猛衝了過來。
陳飛揚驚恐難當,未及做出任何反應,卻突覺得身後有人拉自己,回過頭來,卻見那李小姐已被兩隻骷髏兵士拉扯了起來,正在拚死掙紮。他剛想伸手去救,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這位可人兒已被撕成了兩片,血肉濺滿了他全身。
“不要啊!”陳飛揚慘呼一聲,驚醒了過來。
不是春夢似春夢,千頭萬緒恍惚中,玉臂粉麵骷髏人,溫香軟語不複醒。
原來是一場夢,一場逼真無比的夢,看看窗外,天色已亮,三德子揉著睡眼迷迷糊糊的跑了過來,見到陳飛揚,驚道:“表弟,你剛才怎麽啦,怎麽會叫得那麽大聲。”
陳飛揚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隻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他又使勁晃了晃頭,想讓自己徹底地清醒過來,可是那說不出是春夢還是噩夢中的場景卻是實實在在的印在了他的腦中,忘之不了,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