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之時,已經天色大亮,一睜眼便看到三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見到陳飛揚醒來,三德子一臉欣喜,興奮道:“表弟,好消息,這次家丁應選比試,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可是頭名啊,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李府的正式家丁了。”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溫飽生計問題解決了,陳飛揚睡意頓消,匆匆穿上那聯係個口子都別扭半天的衣服,連臉都顧不得洗,一把拽著三德子,道:“走,帶我去瞧瞧。”
到了李府宅前,那告示榜單看來早就貼出來了,一堆人擠在那裏,人頭攢動,陳飛揚踮起腳來,總算看到了榜單上的內容。
自己的大名赫然高列,位居第一,接下來便是那燕無雙的名字,第三名叫孔孝廉,陳飛揚不認識,而第四名,居然是王大寶。
這四個人中,陳飛揚是全才,不容置疑,燕無雙詩作的好,那廚藝一定也是絕佳,所以列為第二,第三名陳飛揚不了解,至於那王大寶,說實在的,陳飛揚覺得這李府將王大寶列為第四,實在是明智之舉,王大寶武功不錯,力氣不小,為人誠懇老實,的確是最符合家丁這一職業的人選。
旁邊還貼著一張總榜單,是李府這次招募家丁的所有人選名單,一共二十名,不分名次,貼在這裏,隻作公示之用。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這些中選家丁去拜見這李府的主人,也就是李司再的兒媳,李家的少夫人了。
陳飛揚先隨三德子回到住處,洗漱完畢,簡單吃過早飯,這才在三德子的引領之下,前往昨日複選清談的後院廳堂,三德子告訴他,所有的新進家丁都要去那廳堂,等候夫人的訓話。
一路上陳飛揚也從三德子口中多少了解了一些這李府目前的情況。
首先,這李府此次招募家丁,目的很明確,隻是為了壯大人手,舉家搬遷回巴蜀成州老家,其次,如今的李府,真正的主人隻有兩個,就是那夫人和昨日那隻見其影未見其身的幕後大小姐,李司再有兩個兒子,長子早夭,二子曾在朝為官,李司再辭官退朝之後,他二兒子也隨他辭官回到中山郡,可惜當年便身患急病,撒手而去,李司再並無外戚,李家一脈,如今便隻剩下了李司再的二兒媳和唯一的一個孫女。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如今的這個晉國,定製每隔兩年便會舉行一次全國選美,今年恰巧是選美年,那李夫人為了女兒考慮,這才決定舉家搬遷,並將女兒的終生許給了遠在巴蜀成州的魏國公家,想要以此來規避這選美之禍。
陳飛揚對這最後一點心有唏噓,不過沒辦法,這畢竟是古代,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帝說了算,就算李司再曾經位及人臣,叱吒一時,但現在畢竟已經死了,人走茶涼,如今的李家,早已是家道中落,難保自身,偏偏那李司再的孫女生的國色天香,人盡皆知,如果不嫁人,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來躲避這選美之禍。
看來自己的確沒猜錯,這李家小姐,的確是在為自己的婚姻戀愛發愁呢。
到了廳堂之後,人早已滿,看來他是最後一個來的,而自進了這廳堂後,昨日那種興奮衝動的感覺,再次在陳飛揚的心上蕩漾開來。
見到燕無雙和王大寶站在人群一角,陳飛揚湊了過去,見到燕無雙,兩人神情各有尷尬,眼神一對,便各自避了開去。
須臾之後,總管福伯從室內走了出來,接著是幾個家丁丫鬟,最後則是一個中年婦人在兩個丫環的扶繞下姍姍而出。
陳飛揚不是沒見過美女,以前他也見過不少樣貌漂亮的中年富婆,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女人無異都成為了平庸貨色,因為她們缺少一種氣質,一種除了美貌之外,更讓人心動的氣質。
而這位李家夫人,則是容貌與氣質俱佳,雍容華貴,舉手投足之間,無不盡顯貴族風範,單從外表來看,這李夫人不過三十出頭,誰又能想到她已經是一個妙齡少女的母親。
當陳飛揚還在驚歎於那李夫人的美貌姿容之時,一個從未見過卻異常熟悉的人影刺進了他的眼簾,當他看到最後出場的這個少女的麵容之時,他才知道,原來在這世上,真的有這樣一種女人,可以美到那種“慘絕人寰”“禍國殃民”的地步啊!!
當看到那少女的容顏之後,陳飛揚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種異常興奮和衝動的感覺了,這個少女陳飛揚從未見過,但她的樣子對陳飛揚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陳飛揚做了二十多年的處男,小鳥無法振翅高飛這件事,是他心底永遠的痛,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當他從那本十美圖中尋回男人尊嚴的情景,那些圖畫中的美女,栩栩如生,宛若真人,正是因為那些畫中的美女,陳飛揚嚐到了以往隻能在夢中奢望的男人滋味,也正是因為那本美女圖,陳飛揚才來到了這個世界。
而如今站在他麵前不遠處的這位李家小姐,形容樣貌活脫脫就是那十美圖當中的一個,陳飛揚看得真切,此女的樣貌與那十美圖中的西施一模一樣,畫中一瞥尚且讓陳飛揚終身難忘,更何況這時候見到了真人,陳飛揚心中的震撼和欣喜,可想而知。
西施,隻此兩個字,便足以代表了中國古代美女的頂峰極致,沉魚悅美、西子捧心的故事,幾乎人盡皆知,這個曾經讓蘇東坡作出‘若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千古之詞的美女,此刻便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陳飛揚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寧願相信這一切不過是場夢,倘若是夢的話,這種超乎尋常的事情他還可以承受,但如果這不是夢,陳飛揚真的無法用自己的理智來解釋和承受這一切。
但這一切的確是真的,陳飛揚很快便認識到,他不是在做夢。
曆史上真正的西施他當然沒有見過,他所見到的,隻是那本古書裏麵的西施圖,但他就是有一種特別特別奇怪的感覺,他覺得不論是書中的那副美女圖,還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美女,真的就是曆史上的那個西施,這種感覺無從解釋,也無法解釋。
很長一段時間,陳飛揚都無法從這種震驚和混沌中清醒過來,那福伯交代了些什麽,他聽不到,那李夫人交代了些什麽事,他也根本沒聽進去,他的目光始終便鎖在那西施,哦NO,應該說是李家小姐的臉上,再也移不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