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陳飛揚又問道:“燕兄,那我們將要參加的複選,是不是就是用這種清談的方式來進行比試啊?”
燕無雙現在已經耐下心來,解釋道:“不錯,一會兒我們剩下的這四個人會分為兩組,由考官給出論題,我們既要各自發表見解,還要想辦法反駁對方的清談觀點,倘若其中一方能夠將對方反駁到無話可說,即為勝出,若最後雙方均不能駁倒對方,就要看幕後的考官最後到底支持誰的見解了。”
陳飛揚聽到這裏,算是明白過來了,隨口道:“燕兄,說白了,這不就是搞辯論大賽嗎,一個正方,一個反方,觀點不一,互相攻擊,完了再做一個最後陳述,剩下的事兒,就交給評委了。”
燕無雙雖然不太明白陳飛揚的話,但聽到他說出“辯論”兩個字,頓時眼前一亮,附合道:“公子說的極是,這清談之事,不外乎就是一個辯字和一個論字,公子一語中的,燕某自愧不如啊。”
馬屁誰都愛聽,雖然對方是一個人妖似的人物,但這並不妨礙陳飛揚臭美情緒的泛濫,嬉笑道:“這事兒也不複雜,能蒙則蒙,能歪就歪,無理也要攪三分,到時候長槍對短炮,胡吹亂侃就是了。”
燕無雙拍手讚道:“好一句無理也要攪三分,單憑公子這句妙言,燕某能與公子結為一組,便已是信心大增。”
陳飛揚還想詳細問些有關清談的事,但這時候有人喚到他和燕無雙等人的名字,看來終於輪到他們這最後一組上場了。
這內室相對於那前堂而言,要小了不少,室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聞之叫人神清意爽,左右兩邊各置一張圓形紅木桌,桌上擺放著香茶、糕點、果脯之類的飲料零食。
陳飛揚打量了一下這室內的布局擺設,香花異草,字畫古董,皆令陳飛揚倍感興趣,尤其是那些字畫古董,擱到二十一世紀時代,估摸隨便一個都能買個百八十萬,即便放在這個時代,看那些東西的造型質地也一定是價值不菲,可惜,這些東西於陳飛揚而言,隻能是飽飽眼福了。
自從進了這內室,陳飛揚心裏就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絕不是那種即將麵對清談複試的緊張,也不是看到那些字畫古董之後的震撼,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叫他心裏發熱的感覺,再形容貼切一些的話,那就是興奮,對了,就是興奮,自從踏進這內室門口一刻,陳飛揚就突然有了一種興奮的感覺,心頭發熱,衝動異常。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種興奮衝動的感覺才慢慢變淡了一些。
除了他們參加複選的四個人之外,這內室還有其他幾個人,兩個丫鬟各自站在那紅木桌旁,看來是負責端茶倒水的,此外在左右兩邊的紅木桌後,還分別站著兩個家丁,其中左邊兩個家丁中的一個,陳飛揚還認識,正是之前去李府門前通傳三德子的那個人。
中間位置站著一名老者,約摸六七十歲的樣子,與其他青衣灰帽的家丁打扮不同,這老者的衣服是一色兒棕紅長袍,腰間係一條粉帶,頭戴一頂印花硬冠帽,神情倨傲,目不斜視,一看便知此人在這李府中必定是一個地位高等之人,至少,也應該是一個總管家之類的人物。
待陳飛揚他們坐定,丫鬟早已奉上香茗,滿臉微笑,與二十一世紀時代的那些高級飯店的服務小姐相比也毫不遜色,高幹子弟家的丫鬟的確是與眾不同,不僅端莊有禮,個個模樣長得也極為俊俏,很是耐看。
陳飛揚悲慘的經曆決定了他對與漂亮的女人總是充滿無奈的排斥,所以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後,便將目光落在了那老者身上。
旁邊的燕無雙見到陳飛揚的表現,微微地點了點頭,似乎對陳飛揚的表現也頗為讚賞,反觀對麵的兩個男人,自從進了這內室,眼神便定在了那幾個漂亮丫鬟的臉上,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漂亮女人一般。
老者清了清嗓子,朗聲喊道:“諸位都是此次初選當中的佼佼者,所以我家小姐才會故意將諸位放在這最後一場,雖然時辰已晚,但我想諸位一定不會心急,諸位大可盡興清談,過後不管成績如何,敝府都會為諸位設宴招待,諸位吃過晚飯之後,再離去也不遲。”
這老者話雖說的很是客氣,但聲調卻極為冷淡,加之複選馬上開始,現場的氣氛顯得格外緊張壓抑。
到了這個時候,陳飛揚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雖然淡了一些,但依舊令他心頭難安,這複選清談事關自己今後的溫飽大計,陳飛揚也隻得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振奮精神,專心待考。
那老者的目光在陳飛揚四個人身上環視了一圈之後,這才轉過身體,以一種極為謙恭的聲調喚道:“小姐,可以開始了。”
這內室的左上角有一道小門,隨著那老者的一聲傳喚,兩個青衣小婢手捧一方厚厚的布幔從那小門中走了出來,一左一右將那布幔輕輕的的展開,掛在了左右兩邊的牆上,如此一來,那道布幔之後的空間,陳飛揚四人便再也看不到了。
借著室內的燭光,陳飛揚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從那小門後走了出來,坐在了那兩個丫鬟提前預備好的椅子上,雖隔著布幔,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陳飛揚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是個女人,說不定便是那老者口中的小姐。
這家小姐的譜擺的夠大的,莫非是模樣長得太醜,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不成,陳飛揚苦笑,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正常,人家畢竟是名門貴府的大小姐,麵對他們這些前來應聘的家丁,擺擺譜也是應該的。
與此同時,更令陳飛揚覺得奇怪的是,這小姐乍一出來,陳飛揚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那種興奮衝動的感覺再次泛濫了起來,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衝上去撩開那布幔看看那小姐的樣子,這種感覺令陳飛揚坐立難安,他越是壓抑,心裏便越是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