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訓斥他的護院考官一臉陰沉,突然站起身來向陳飛揚走了過來,邊走邊道:“這位兄弟,你剛才雖然贏了,但勝之不武,咱們再來比過。“他說打就打,竟然不給陳飛揚任何理論的時間,話音一落,人已經猛地撲了過來,一拳便砸在了陳飛揚的胸口之上,砰的一聲,竟然硬生生的將陳飛揚砸倒在地。
這一拳差點沒把陳飛揚砸昏過去,那個疼啊,心裏直罵:“日你娘的,跟你有仇嗎,用這麽大的勁兒。“孰不知這位考官與剛才那個被陳飛揚打暈的考官本就是親兄弟,見到自己的兄弟被陳飛揚打成那樣,這考官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了。
陳飛揚剛剛緩勁兒站起來,那考官又嗬了一聲:“再來”,又是抬手一拳,照著陳飛揚的臉便砸了過來。
拳頭未到,陳飛揚就已經可以感覺到那淩厲的拳風,心中一黑,這下完了,不死也得毀容啊。
出於本能,他猛地便向旁邊躥了出去,等到回過味兒來,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那考官的身後。
奶奶個熊的,陳飛揚顧不得多想,這機會豈能放過,使足力氣一掌便拍在了那考官的後背上。
那考官一拳出去,卻恐怖的發現本來就在眼前的那個人突然就沒了,隻留下一道淡淡的人影,緊接著自己的背後一疼,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猛地推了出去,身體踉踉蹌蹌衝出去老遠,收勢不住,摔爬在了場地之外,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姿勢敗下陣來。
那考官此刻心裏的震撼,早就壓過了他身體的疼痛,那個少年實在是太厲害了,那身法,那力道,簡直不是人類能做得到的,他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剛才那一下,他絕對是對自己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那種速度身法,自己絕不會隻是落個爬在場外的下場。
這考官掙紮著從地麵爬了起來,轉身看了一眼那少年,卻發現那少年呆呆地站在哪兒,雙手攤開,麵無表情,考官禁不住感到奇怪。
那考官當然不會知道陳飛揚此刻的心情,隻有陳飛揚自己知道剛才那一下根本不是自己能做出來的,在考官一拳砸向自己那一瞬間,他完全是憑本能避了一下,但為什麽自己會突然擁有這麽快的速度,而到了那考官身後呢?
穿越時空究竟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什麽樣的影響,從目前來看,這些影響和副作用似乎對自己並沒有危害,但天知道今後究竟還會在自己身上發生什麽事情啊。
那考官緩了一會兒後,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陳飛揚身前,雙手抱拳,道:“兄弟,剛才多有得罪,多謝手下留情,這場比試,你贏了。”
陳飛揚是最後一個上場,但打倒的卻是所有考官中最厲害的一個,成績自然最為優異,這場武功考核,陳飛揚再一次大勝而出。
當陳飛揚隨三德子離開那武功考核場地後,他仍然沒有從剛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中回過味兒來,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陳飛揚機械的跟著三德子向另外一個場地而去,一股濃濃的菜香飄過,陳飛揚這才知道,三德子已經把自己帶到那廚藝比試點兒了。
如今已經連過兩關,陳飛揚此時的心態也完全輕鬆下來,至於這廚藝一關,陳飛揚隻抱著重在參與的精神去試試運氣。
如今這個晉國與陳飛揚所了解的中國古代究竟有什麽不同,他現在根本無法理清楚,但也知道古時男子一般不會下廚,君子遠庖廚嘛,與二十一世紀時高級飯店的主廚大多是男人大不同,可這種觀念顯然在這裏不能成立了,參加廚藝比試的女子不少,但男人同樣也很多,陳飛揚心中感歎:大戶人家就是與眾不同啊!
廚藝這關的考官與前麵兩場都不一樣,隻有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四十來歲,身形微胖,坐在一張長長的大理石桌前,麵前擺滿了一道道菜,這女人用筷子從每道菜中挾上那麽一口,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但搖頭的時候,總比點頭的時候多。
陳飛揚立刻明白過來,這些菜便是那些參選之人做的,而那女人每道菜吃上那麽一口,便可以評判出這菜做得如何,口味如何,能夠讓她點頭的,便基本上可以過關了,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個女人就叫做美食家,或者叫做美食大賽評判家更為貼切一些。
這些參加廚藝考核的人當中,也有一個陳飛揚認識的人,正是那個麵色發黑,看上去羞羞答答的少年燕無雙,他此刻居然站在那女考官的身後,麵帶笑容,看來應該是過關了,可惜的是,陳飛揚沒見到他究竟做了一道什麽菜。
對於吃,陳飛揚一向沒什麽講究,隻要能吃飽就行,在他眼中,一碗泡麵和一桌子精美的滿漢全席其實根本沒什麽區別,他唯一的喜好,就是喜歡喝酒,因為隻有酒,才能讓他在以往那種清醒的痛苦當中找到一種麻木的放縱和快樂,對於他來說,酒這種東西,是一種可以讓他發泄鬱悶和麻醉痛苦的最好媒介。
如今叫他來做美食,無異等於趕鴨子上架,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甚至根本叫不出是什麽菜名的東西,陳飛揚的頭就開始發脹,他左挑右撿,從青菜到肉類再到野味海鮮,選了半天卻無從下手,他根本就不知道把那幾樣東西配在一起才能做出一道菜來。
鬱悶了半天,陳飛揚最後選了一個細麵饅頭,用筷子攢起來,架在炭火上先烤了一會兒,然後將饅頭烤硬的外皮剝了下來,用刀將裏麵熱嫩的部分切成了三片,然後在滿桌子菜料中找到些自己認識的生菜、海米蝦仁、熟肉及醬汁,將熟肉切成細片,與海米蝦仁及生菜搭配在一起,塗抹上醬汁,夾放在饅頭片中,再在外層塗抹了點兒油,放在炭火上小烤了一會兒。
等到那饅頭外表變黃發脆之後,陳飛揚這道不論是做法還是外觀都與眾不同的菜就算大功告成了。
陳飛揚將菜呈上,那女考官左瞧右看,皺眉道:“你這不過是個饅頭,不知名堂,如何吃法?”
陳飛揚笑道:“非也非也,這道菜可是大有名堂,你可以稱其為漢堡,也可以叫它三明治,至於味道如何,您嚐嚐就知道了。”
那女考官先湊近聞了一下,似乎感覺味道還行,這才張嘴吃了一口。
陳飛揚嘴上說不緊張,心裏卻揪揪的,這玩意兒他可是第一次做,究竟味道如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看著那女考官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陳飛揚心裏叫苦:“奶奶個熊的,肯定是不好吃,早知道我就再放點兒糖,加點兒鹽說不定味道會好點。”
女考官吃下一口後,並無表態,陳飛揚原本以為她會將那“漢堡”棄之一旁,不料那女考官吧唧了兩下嘴,竟然一口氣將那“漢堡”吃了個精光,這倒出乎陳飛揚的意料了。
女考官似乎意猶未盡,抹了抹嘴角,臉上的表情也由陰轉晴,笑道:“小兄弟,你這道什麽什麽堡,口味獨特,香脆入口,最為可貴的是,取料簡單,做法易便,一看即會,人人都可做得,雖然外觀不美,工藝不精,但勝在奇巧,這場初選,你可以通過了。”
陳飛揚大喜,瞎貓撞著死耗子,自己亂七八糟糊弄人做的一道菜,居然口味還不錯,廚藝這關,居然就這麽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