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三二五回　項文龍細述其中故　眾英雄夜探雙龍山

話說歐陽德來到四絕山隻見對麵金鼓大作。那山口是坐東向西外頭有兩座營盤，裏麵也有兩座營盤兒俱有值宿的番兵。歐陽德剛往前一走便有番兵上前攔阻，說："和尚！你是做什麽的？"歐陽德說："我是來打木羊陣的"番兵說："你既來打木羊陣先去掛號，見見我們洞主"歐陽德說："既然如是了快把你們洞主請了出來我見見"番兵進去的工夫不大就聽嘩啦一響，眾番兵都齊隊在兩旁侍立向歐陽德看見出來的這人：頭戴翠藍色軟巾人身穿寶藍箭袖袍，足登牛皮戰靴肋下佩著寶劍。此人正是金邦洞主來到外麵說："和尚，你把名字留下吧！你要打木羊陣下我們也不攔阻你。"和尚說："我叫歐陽德"說了名姓，來到木羊陣的西門口一看門上有綠油金釘，用手一點兒雙門分開。歐陽德剛要進去才忽然想到："我又沒有寶刀寶劍上這件事我太粗鼻了，莫若到公館去請馬玉龍帶他的湛盧劍來再請上鄧飛雄，他也有紅毛寶刀人大家一同來破木羊陣。"自己想罷口未敢進陣，這才離開四絕山徑奔寧夏府。

剛來到嘉峪關個就聽說欽差大人的公館現在這裏向他來到公館，自己說著辛苦辛苦了邁步就往裏走。大眾說："又來了口拿呀！"這一亂，歐陽德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又眾人上前，不容分說，七手八腳就把歐陽德給捆了個歐陽德急對眾人說："唔呀！你們這些東西要反難道不認得我麽？"眾人帶他來見大人口大人氣往上衝，說："歐陽德！本閣哪一樣虧負你你膽敢前來行刺！"歐陽德一聽臉上都氣得改了顏色，說："唔呀！我怎麽敢來行刺？"大人也是不容分說吩咐把他綁出去砍了！手下人答應隻往外就推。大眾雖是跟他相好口在旁邊也不敢答言，隻好袖手旁觀這時，寧夏總鎮徐勝因是歐陽德的師弟隻眼瞧著歐陽德氣得兩眼都直了兒自己也說不上什麽話來旁邊有金眼雕看得明白便上前說："刀下留人兒其中定有情節。"眾人說："什麽情節？"金眼雕說："方才來行刺的那人我過去奪他的鐵煙袋時上已把煙袋奪彎了，他這煙袋未彎想是兩個人。"

金眼雕進去跟中堂大人說了幾中堂一想，便吩咐把歐陽德推了回來歐陽德上來，還氣得兩眼發直了說不上話來。金眼雕說："把他先帶到我那屋裏去"大眾隨著來到邱成屋中幾金眼雕說："歐陽賢弟隻你莫非瘋了？"過了半天個歐陽德這才換過氣來，"唔呀"一聲說："坑了我，害了我人要了吾的命哉！我歐陽德自做人以來在外麵替天行道，沒做過無禮之事今天大人為什麽要殺吾？"金眼雕說："你方才來公館拿刀行刺二是為什麽？"歐陽德說："沒有吾焉能做這件事。"金眼雕便把方才的事對歐陽德說："我等正在商量破木羊陣一來了一個人，跟你一個樣人也是這樣打扮，拿著鐵煙袋個用刀要殺大人。我等一攔一他拿刀亂砍，我把煙袋奪彎了一才把他趕走。大家正在議論這回事你就來了。"歐陽德說："唔呀！不是吾了"金眼雕說："要不是你咱們可得拿住這個人，我想你也不能做出這事"歐陽德說："吾總得找這個混賬東西去我是由昆侖山朝山回頭遇見一個老比邱僧跟我議論玄機我請問他木羊陣的事情他草草對我談了談，我靈機一動一就想前去破陣。到四絕山木羊陣一看我滿心想：把陣破了，回來告訴你們也未必能信我，故此來公館請眾位同去破陣兒剛到這裏，你們就把我捆上了大人不念舊日之交，也要殺我我憋了這口悶氣，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金眼雕說："現在木羊陣圖已經得到了二"歐陽德說："唔呀！陣圖在哪裏？"金眼雕說："現在來了一個鄭鴻年上是他獻的陣圖。我們正商量去破木羊陣你來了甚好。"歐陽德說："我要去找這個刺客他給我惹下禍來，我找到必將他殺死這個人是什麽樣子？"金眼雕說："同你一樣二也是你這樣打扮，說話也唔呀唔呀的連我都認不出來。"歐陽德說："我見見大人我要去訪他。"金眼雕說："依我之見你且不必訪他去，你先見見大人幫著破了木羊陣，然後再去拿他也不為晚了"歐陽德說："我看這個陣圖雖然寫著哪裏有削器，哪裏有埋伏卻沒寫怎麽破法，如何才能破得了？這木羊陣厲害無比總要訪查那布陣之人，方能破得了人眾位有何計策？大家商量商量"馬玉龍說："歐陽兄金眼雕師兄！我們如百日內不破此陣一白天王那裏，就要笑我官軍營無能人了怎麽辦法？至今還沒有想到又"歐陽德說："馬賢弟你把鄭鴻年再請來問問"馬玉龍把鄭鴻年請來給歐陽德引見了。歐陽德說："你這陣圖不清楚人隻寫了有削器的地方，沒有寫總弦副弦在哪裏個由哪處下手去破。"鄭鴻年說："哎呀口了不得了！當初我父親留下一個折子上麵寫著什麽削器怎麽一個破法由哪裏下手，都叫我當爛紙扔了"歐陽德說："你這陣圖真是無用"鄭鴻年一聽這話，就呆了半晌隻說："這便如何是好？"歐陽德說："吾倒聽說這木羊陣的大概情形二眾位要照這個陣圖去破二必碰釘子。你們先幫個忙把假歐陽德那混賬東西拿住口我帶你們去破木羊陣。"馬玉龍自己觀看過木羊陣的情形二也大概知道裏麵厲害，並不敢輕易前往涉險上略一失神，那就有性命之憂一聽歐陽德所說之言甚善便趕緊去回稟大人。大人說："你等商議著辦就是了"馬玉龍跟眾人商量，明天分四路出去尋找那假歐陽德這才擺酒，大家吃飯，單給歐陽德預備了素齋二眾人吃過晚飯，分前後夜值宿前半夜是伍氏三雄、石鑄等人後半夜是馬玉龍和八家太保天有四更時分，馬玉龍正在屋中坐定就聽房上一響，來了一人個馬玉龍並未聲張，拉出寶劍趕到院中一看，八家太保也跟了出來幾隻見房上那人身體甚快他一看有人出來，就要逃走向八家太保同馬玉龍都一齊上了房下四麵圍繞上去。馬玉龍一擺寶劍摟頭就剁。這個人往旁邊一閃上就拉出刀來。八家太保都各自拉出兵刃他一個人焉能敵得了九人一口刀遮格架攔，躥蹦跳越幾那馬玉龍跟進身去，一劍就把刀給削了賊人知道不好，要走也走不了眾人緊緊圍住，刀槍齊來口賊人手中隻剩了刀柄，一個急勁用刀柄照曾天壽砍來，曾天壽往旁邊閃開他就趁勢往外一躥，馬玉龍跟進身去一腳那賊人就翻身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