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九一回　木羊陣李環殞命　彭欽差議請英雄

話說李環在勝家寨多年又跟這些英雄久在一處二總是藝高人膽大，心想當初畫春園也無非是削器埋伏焉知這木羊陣比畫春園厲害十倍他往裏剛一邁步，就聽喀嚓一響由門的左右出來兩把紮刀正紮在李環的兩脅，可歎這位英雄當時鮮血迸流，氣絕身亡嚇得劉芳、武傑、紀逢春、李珮四個人一陣發愣紀逢春說："趕緊別往前進削器套著那可了不得，必有性命之憂"劉芳說："咱們既跟大人討令前來焉能這麽回去，不入虎穴隻焉得虎子！"李珮隻顧抱著兄長的死屍口哭的不能說話。紀逢春說："咱們別走當中的木板一走旁邊的方磚地往裏去一"說著話，劉芳就往前走了兩步拿刀剁著木板，也不見什麽動靜人一直走到西邊，往東一拐二隻見一片平川之地，裏麵門戶各別曲曲彎彎。自己心想："眼前是平川之地我何不進這二道門。"想罷隻就往前走，那劉芳剛到二道門的台階往上一邁步，隻顧往左右看留神腳底下，焉想到由上麵喀嚓一聲落下來一把紮刀，直插頭頂劉芳急往旁邊一閃，那刀正紮在左肩頭二深四寸有餘，鮮血迸流隻嚇得魂不附體，擰身躥出外邊幾武傑一看說：唔呀，了不得了！你我本來不行不要進去找死，依我之見口咱們趁此回去吧。"劉芳點頭四人無奈，隻得往回走個李珮江著李環的死屍，垂頭喪氣隻武傑說："唔呀！今天來的好喪氣死了一位，也沒瞧見陣裏有什麽奧妙馬大人倒還進陣裏瞧瞧咱們是白來一趟。"四個人到了四絕山個那些番兵瞧的真切，見李珮背著李環的死屍一紀逢春背著受傷的劉芳武傑急的唔呀唔呀直嚷個無不嬉笑。眾人出了四絕山來到駱駝嶺紮營的地方徐勝把眾人讓到中軍帳吩咐手下預備一桌酒席給眾人壓驚。徐勝就問木羊陣是什麽一段情節？紀逢春說："我們到了木羊陣口我也瞧不出削器在哪裏安著個原先我在家中，那些轉心駑、滾板、窿窿牆上我都懂的，這個我全不懂李大老爺貪功，剛一進門下就被左右兩把紮刀紮死我姊夫進到二門，由上麵下來一把刀幸虧躲得快，傷了左臂有三四寸深！"徐勝一聽木羊陣的這番光景個心中甚是為難。

大家在駱駝嶺住了一夜次日，徐勝給李環買了一口棺木裝殮起來雇了兩乘馱轎，又派了十名兵一位把總，護送劉芳等人及李環的靈樞回寧夏府幾到了寧夏府，先把李環的靈樞停在公館對過三官殿個眾位英雄聽說打木羊陣的人回來了李大老爺死了，大家都跑出來圍著問劉芳是怎麽緣故二又把劉芳攙下馱轎，進了公館一大人一見劉芳成了血人膀臂用布纏著。劉芳見了欽差隻口稱"卑職無能，探陣受傷隻今來大人台前請罪。"大人吩咐趕緊扶下去幾好好調養，又問武傑探陣的情由武傑就把李珮進陣身亡劉芳怎麽受傷的情況一一回複大人點頭說："你等下去歇息吧人我料想此陣必有凶險，一時焉能打破？"眾人退了下去大人心中甚為躊躇，無計可施又過了五六天，大人把手下的眾位老少英雄聚齊說："現在白天王設立此陣兒把飛雲、清風和焦家二鬼擱在陣中口前者他來過一道反表，皇上有旨派我酌量辦理兒我想總是息事罷詞為好兒合約之時，他說這座木羊陣要能在百日之內打破便送出飛雲等四人，他願年年來朝歲歲稱臣。如打不破這陣則準其免稅互市。你等可有什麽主意沒有？"大家一個個麵麵相覷個馬玉龍說："大人，據我想來要破陣先得知道它的總弦在哪裏是何人所擺？現有一個人大人何不把他請來，紀老爺的父親紀有德兒慣能造削器埋伏。"大人一聽此言如夢方醒，趕緊寫了一封書信派千總陸程奔狼山紀家寨去請紀有德個這天有人進來稟報，神手大將紀有德已到公館口眾人一聽都要看看，內中有認識的也有沒見過的。當初他三打畫春園下五探劍峰山，曾在大人台前效過力今天大人聽說他來了，趕緊吩咐有請隻見神手大將紀有德由外麵進來參見大人。大人說："老義士幾我請你非為別故，隻因有一座木羊陣裏麵削器甚多，也不知是何人所造人前者馬玉龍曾去看了一次裏麵按十二元辰所造，必是相生相克每天必有個值日的。"紀有德說："大人幾這件事非目睹親見不可人當初那畫春園是我擺的能人背後有能人，我一半天到那裏看看是怎麽一段情節，然後再說吧"大人說："也好。"

紀有德下去大人賞了一桌全席，叫眾人陪著吃飯向馬玉龍說："老英雄明天要去我可以奉陪。我認識那裏的番官觀過一回陣，大概情形我知道了惟有裏邊的奧妙，我不懂得削器埋伏老英雄明天去看看就是了一"紀有德說："好。"次日一馬玉龍同紀有德出離公館下眾人往外相送，但願老英雄同馬大人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馬玉龍帶著勝官保和李芳下一同步行，並未騎馬。紀有德往前邊走邊說："先前我往這邊來過如今這個情景已大不像從前"眾人出了嘉峪關，來到駱駝嶺向徐勝迎接到中軍帳，彼此行禮口這日就住在營中。徐勝吩咐擺酒大眾喝著酒，徐勝說："紀老英雄一來這木羊陣許能破得了。當年我沒做官的時節下曾到紀家寨老英雄家中見到盡是削器埋伏，後來在畫春園人要不是老英雄，焉能破得了"紀有德說："承大人台愛老夫原來在西洋十二年一學習奇巧古怪的削器。我還有兩個知己的朋友可不知還在不在，這話已有四十餘年光景"徐勝說："明天我聽喜信吧隻"眾人席散安歇。

次日紀有德告辭徐勝送出營門。馬玉龍頭前帶路一過駱駝嶺，便是黃沙薄地向四個人都施展陸地飛騰之術一沒多時就到了四絕山，遠遠看見殺氣騰騰有許多的番兵。進了山口個見北麵大帳房上寫著掛號廳有番兵說："你等是來打木羊陣嗎？先掛號向"金邦洞主駕梅軋似虎和銀邦洞主白梅軋似狼二人出來了瞧了一瞧，見是一老一少兩個小童。馬玉龍通了名姓來到高坡一望。紀老英雄要施展奇計二打木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