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九〇回　訂條約賭打木羊陣　馬副將觀陣遇敵人

話說馬玉龍來到四絕山見來的番將甚為猛勇。阿丹丞相吩咐眾兵將往兩旁一閃了馬玉龍便往裏行走。再一看人怪不得這山名為四絕山個原來是巨齒嵯峨的一座高山寸草不長，山藍如靛，方圓有二十餘裏上那木羊陣方圓十二裏，按小周天置造猛一看，真找不到陣門西方庚辛金的陣門，反衝東開著圍牆有一丈五六尺高，上麵有雞爪釘衝天毒藥弩，誰要飛簷走壁了往上一躥，掛著雞爪釘人衝天弩一發，射中就要死圍牆有四門，南北長，東西短類似長蛇。

馬玉龍正站在四絕山上觀望兒就聽金邦洞主賀梅軋似虎信炮一響四山號炮齊鳴，那木羊陣四麵豎起旗子來上麵都畫著一隻虎。東西南北中不按五行個四角有四個樓，當中是瞭敵樓口這五座樓往外冒黑煙，有十數丈高五處煙歸到一處，遮住木羊陣隻其形好似黑龍，蔽住日月光華再一瞧裏麵，門戶甚多看不甚真。馬玉龍回頭向阿丹丞相說："你我到陣內觀看觀看兒"阿丹丞相隨即向手下人說了幾句這才說："馬大人要跟我進陣人可得下馬。"馬玉龍便下了坐騎由阿丹丞相陪著往東走去來至切近處一瞧，西邊陣門是東北拐往東拐可是坐西衝東，門是圓的拿綠色油漆刷好了，上麵有拳頭大的釘子馬玉龍再看門分左右，裏麵一片平川二迎門有一道影壁，上麵畫的是萬福流雲由影壁繞過去，是兩股道走不多時，便分不出東西南北來了一繞過影壁，坐東向西又有一個門當初造的時節，在當中是太極閣往外生出太極兩儀，兩儀生四象隻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八卦一概都是平川之地。進了十二道門來了中央的瞭敵樓是五間三層周圍欄杆都用的是黃楊木頭一層上麵有一塊匾，匾上四個大字："人力勝天"東邊牌樓上麵有兩個字是"王府"上西邊牌樓上麵的字是"金闕"正北樓上都有欄杆，由東上去隻是九層台階，又從西邊下去口此處有一副對聯，上聯是："天地間一軸大畫"下下聯是："乾坤內兩顆明珠"馬玉龍同著阿丹丞相由一邊台階上去一直到了三層樓上，把四麵樓窗全都支開番官在兩旁伺候。阿丹丞相把手中令旗一擺了四麵信炮齊響，隻見木羊陣各門俱都開了這木羊陣乃是十二道門按十二元辰置造，頭一層門是一排羊一一麵一百二十隻，四麵共四百八十隻了遠看同真羊一樣，分青黃赤白黑五色按金木水火土，名為鬼金羊第二層門是一排馬，也是五色五匹一排，一麵六十匹四麵二百四十匹。第三層門是午金牛第四層是婁金狗。馬玉龍看了看上也不知有什麽妙處。惟有十二層靠樓的火猴下按三百六十五度，有三尺六寸五高穿青黃赤白黑的衣裳，同真猴一樣兒馬玉龍看罷陣式，向阿丹丞相拱拱手說："此陣是何人所擺？"阿丹丞相說："此陣乃是先王遺留已有數十年之久。那時我尚未出世為官下不知此陣是何人所擺。"馬玉龍見阿丹丞相不肯直說自己也不便深問，便下了瞭敵樓帶著童兒出了木羊陣，向阿丹丞相拱手作別說："我等改日前來打陣"阿丹丞相說："大人要打陣的時節就到四絕山來掛號。"馬玉龍點頭答應口轉身帶著勝官保、李芳上馬隻徑奔駱駝嶺而來。

到了駱駝嶺有石鑄、魏國安、孫國元三人迎上前來上一問方知觀看木羊陣的情節一天色已晚，眾人住縮。次日早晨起來兒馬玉龍、石鑄等帶領子弟兵同進嘉峪關，回到寧夏府把兵丁紮在城外，來到公館下了馬進裏麵參見彭大人。大人問馬玉龍："那木羊陣是什麽格局？"馬玉龍就把同阿丹丞相上瞭敵樓觀看陣勢的情形說了一遍又說："那陣是四絕，當中分五行、按八卦裏麵周圍按子鼠、醜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這十二屬相的變化個大概必有奧妙之處，若不請能人必不可破。"

正說著話紀逢春一拉劉芳說："姐夫你來討令，咱們破木羊陣去那暗器埋伏瞞不了我。"劉芳說："好了你既有這膽子，我討令去"劉芳這便來到裏麵，說："回稟大人現在他這木羊陣是要難住我等藐視我們並無能人。卑職不才人願在大人跟前討令，我帶妻弟紀逢春、武傑、李環、李珮這五個人前去破陣口"大人說："你等願去很好如能把陣破了，算得是奇功第一兒"劉芳把紀逢春叫過來說："我方才在大人跟前討了令上大人派我前去破陣，你可知道那暗器埋伏？"紀逢春說："你別不放心個我去那裏一瞧就知道。"劉芳說："大家去收拾收拾就走"彭大人又派寧夏鎮總兵徐勝帶本標六千兵在駱駝嶺紮營；再派嘉峪關協台帶四千兵口在木羊陣前紮營，以備接應打陣之人劉芳帶著武國興、紀逢春、李環、李珮兄弟出了寧夏府這一日來到四絕山。山口有金邦洞主賀梅軋似虎把守幾問道："眾人來此何幹？"劉芳道："我等奉欽差大人諭來破木羊陣。"賀梅軋似虎一看來的五個人中幾紀逢春、武傑一醜一俊個劉芳像個官長的打扮，便說："你們幾位要打陣麽？"劉芳說"是"賀梅軋似虎說道："你們幾位叫什麽名字？回頭如要落在陣內我們好有個交代。就是你們破了木羊陣我們也好向天王交代。"這些人各通了名姓個那賀梅軋似虎說："你們幾位請吧人"

五個人進了西山口劉芳一看這木羊陣，四麵牆有一丈六七尺高上麵都有雞爪釘，就問紀逢春："這是什麽陣勢？"紀逢春說："我得進裏頭瞧在外麵瞧不透。"說著就徑奔陣門西邊這座門，是由北往東拐過彎去的一看陣門是綠油漆的，上頭有拳頭大的釘子人這幾個人見裏邊是一片平川之地個邁步就往裏走。紀逢春說："別往裏走口這門沒閂沒鎖，必有埋伏又"這句話還未說完，李環早已往前邁步隻聽喀嚓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