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八九回　忠義俠公館見欽差　劉德太頭打木羊陣

話說石鑄、曾天壽、姚廣壽、鄧飛雄四個人人正要去訪查飛雲、清風和焦家二鬼的下落了瞧見對麵跑過一個人來說："你們當中哪位是馬大人？"石鑄說："我們都不是馬大人在裏麵，你找馬大人有什麽事？"這人說："我奉我家大牌頭蔣雲龍之命了現在演武廳等候馬大人前去口有機密大事，勞你們幾位駕通稟一聲。"石鑄道："你在此等候"轉身來到裏麵，在馬玉龍的耳邊說："現在有這裏的大牌頭蔣雲龍請你到演武廳人說有機密之事。"馬玉龍說："是了那不是外人，乃是我師父之子隻因路見不平，殺死三條人命這才逃到這裏。我去見見他必有要緊的事。你們保護大人要緊若有什麽事，千萬給我送信"石鑄說："我跟你去瞧瞧地方要是有事，好去找你。"馬玉龍說："好一跟我走吧。"出來便跟著當差的那個人前去演武廳蔣雲龍迎接出來，番兵在兩旁排班站立馬玉龍上前行禮，蔣雲龍說："師弟人我請你來非為別故，隻因白天王這裏擺的一座木羊陣甚是凶險，賢弟你可千萬不要前去打陣這座陣不是現今擺的，自我來時就有了又除非白天王父子，無人知道此陣的妙處兒連阿丹丞相都不知細情"馬玉龍說："方才白天王說過彭中堂亦已應允，此乃軍機大事我也難以阻擋。多蒙兄長美意隻無奈小弟隻是微末的前程隻此事自有中堂和將軍做主小弟不能專擅。"蔣雲龍說："雖然中堂和將軍做主你也可以諫阻，以免涉險"馬玉龍點頭答應。蔣雲龍說："現在東五路天王二每人手下都有幾萬精兵隻白天王是東五路天王的首領"馬玉龍說："我也曉得你我兄弟容日再談，我不得奉陪兄台了還得上去當差。"蔣雲龍說："既然如是兄弟你請吧。"

馬玉龍這便告辭兒同石鑄回到了天王的九龍廳見酒宴仍然未散。那白天王一拱手說："敢問欽差大人今天所說的木羊陣，不知眾位大人意下如何？"彭大人說："好先叫我手下人去觀看觀看陣勢訂了日子，前來打陣。"白天王說："既然如此哪位前去看陣。"彭大人一回頭正好看見馬玉龍進來，便吩咐說："馬玉龍你跟去看看這座陣是怎麽個光景"馬玉龍說："但不知何人同我前往？"白天王手下的大臣阿丹丞相說："我同你去吧陣裏我熟。"馬玉龍說："如是更好大人請先走吧！石大哥你們在駱駝嶺等我。"

正在說話之際外麵的轎夫人等中，有一個姓馬的山東人進來說："了不得了！眾位大人的馬驚了兩匹一匹紅的，一匹黑的，往東跑去人出了金鬥寨了。"石鑄等趕緊就追又問手下人是怎麽驚的？手下人說："隻因那邊吹響喇叭調番兵這馬沒有見過，就驚了"石鑄、魏國安兩人先去追馬馬玉龍等便送大人上轎一彭中堂、慶將軍、喜巡撫三位坐轎徐總鎮騎馬。跑的那區黑馬是劉雲騎的下紅馬是金眼雕的寶馬龍駒隻一天能走六七百裏。這裏勝官保、李芳也要跟馬玉龍去瞧瞧木羊陣怎麽樣了正說著話，隻見石鑄、魏國安跑回來說："了不得了！那兩匹馬跑到錦城東門外一裏之遙有一處大莊院，就被人截住了我們去說：'馬跑到這裏了一勞駕請放出來，我們謝謝'這些人卻不懂情理，說：'馬是跑了進去的隻不是我們偷的，要馬休想兒你兩個快回去，多立一時連人也給留下。'我們說：'那是馬副將馬大人的馬'他說：'不用道字號皇上的馬也得留下；你打聽打聽看口這裏雁過都要拔毛。'問他家主人姓什麽？他說：'姓蕭'我說：'你家主人屬天王管嗎？'他說：'我家主人還管著十路天王了'我早就想跟他們動手隻因今天跟大人來的慎重不敢滋事，恐惹出意外之變故先回來跟大家商量商量這馬還要不要？"馬玉龍說："這倒不錯人筋鬥栽到這裏來了。沒有的事口咱們去要。"這裏跟大人的人都走了隻就剩勝官保、李芳、石鑄、魏國安和馬玉龍五個人可隻剩了三匹馬。

馬玉龍同石鑄等人往東走去就一箭之地，石鑄用手一指說："就是那裏又"馬玉龍一看是三十多座雕樓了坐北向南，倚著一溜山坡連成一大片，不像小戶人家一馬玉龍來到門首說："你們怎麽不講情理？我們的馬跑到這裏來當差的人來要，你們還不給就算是你的了，什麽地方也抬不過一個'理'字去下"隻見裏麵出來一個家人說："誰在我們這門口嚷嚷？向例沒人敢在這裏喧嘩如再不走，就連人都給留下"馬玉龍說："你這廝真不懂情理了"過去就是一拳。這個家人說："你好大膽量竟敢打人，夥計們出來！"隻見出來了幾十人正要動手，由裏麵出來一人搖頭晃腦地說："馬是我們留下的你不必拿欽差來嚇我。"馬玉龍見他說話不通情理隻又見馬在裏麵拴著，說："石大哥你進去把馬拉出來，誰過來拉了拿刀砍他。"石鑄、魏國安進去隻就把馬拉了出來，把這些人打得東倒西歪焉能攔擋得住。

五個人拉著馬回到錦城正遇大牌頭蔣雲龍，帶著兵丁護送阿丹丞相下要帶領馬玉龍去看木羊陣一見馬玉龍等回來，便問："你們上哪裏去了？"馬玉龍就把方才去找馬之事說了一遍蔣雲龍說："你們這亂可惹的不小那是金光寨閃電神蕭家的管家下我們天王都不敢惹他。"馬玉龍也沒主意了向石鑄、魏國安說："你等到駱駝嶺叫孫寶元和我的子弟兵都在駱駝嶺等我！"石鑄答應幾馬玉龍這才帶著勝官保、李芳同阿丹丞相一直撲奔正東相離金鬥寨有三十餘裏了偏東南上，遠遠就見雲屯霧集的一座大山口山口坐落正西。大眾從西北繞過山坡剛來到山口，就聽一聲炮響下旌旗招展，旗分五色，大約有三千兵出來兒個個花布纏頭，刀槍鋒利為首有四員大將，頭一位騎著一匹紅馬鞍韉鮮明，頭上大紅緞子紮巾勒著金額子，身穿大紅緞子戰袍麵似噴血，粗眉大眼，在坐騎的得勝鉤上掛定一杆五翅描金幡，這位就是把守四角山木羊陣的金邦洞主賀梅軋似虎兒第二位跳下馬來，身高九尺以外頭戴皂緞繡花軟包巾，身穿皂緞箭袍足下薄底靴子，麵似黑炭兩道抹了眉，一雙大環眼肋下佩著昆吾劍，騎定一匹卷毛獅子馬幾手使七星長把滲金鏟，這是銀邦洞主白梅軋似狼第三位戴翠藍色六瓣壯士巾穿藍緞箭袖袍，麵似藍靛個兩耳紅毛，手使長把紫金錘他叫銅邦洞主薑伯朗。第四位倭緞紮巾粉綾緞箭袖袍，騎定一匹金睛閃電白龍駒上手使一條三股托天叉，他叫鐵邦洞主楊伯達馬玉龍看罷，也不以為然上同著阿丹丞相便要去看木羊陣上不知此陣如何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