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八三回　曾天壽中計落陷坑　隆得海救友捉賊人

話說石鑄、勝官保把這個賊人用涼水灌醒過來上問他姓什麽？叫什麽？這人說："小人姓胡個名叫胡成，本是嘉峪關人因自幼好閑，不習正道幾被匪人誆哄到迷魂莊。那裏有個迷魂太歲甄士傑下他原先在大狼山當山大王後被官兵抄了，便回到迷魂莊來發賣迷魂藥個派我們四路去拍年幼的小孩他為的是要小孩的眼珠挖出來配熏香蒙汗藥，盡賣給綠林中人我們是二十個夥計，分東南西北四路去拍小孩二我瞎了眼了，沒想到今天遇見這位小太爺隻求眾位老爺饒命。"石鑄說："你們這個迷魂莊在哪裏？離這裏多遠？"胡成說："離這裏有四十裏遠在山裏頭。"石鑄說："你帶了我們去了就沒你的事；你要不帶我們去我把你碎屍萬段。"胡成說："小人帶眾位老爺去就是了"石鑄說："既然如是下也好。"就把胡成捆上擱在一邊兒石鑄等大家吃了飯，說："咱們要留一個人看著幾別讓他金蟬脫殼跑了，大家輪流著睡吧兒"

等到天光大亮，眾人起來幾叫夥計過來算店帳。夥計說："你們幾位上哪裏去？"石鑄說："我們進山"夥計說："既是進山你們幾位吃了飯再走，山裏頭就是有錢也沒處去買上"石鑄一想也好，這才要酒要菜眾人吃著。石鑄說："曾爺這幾天你們哥倆有那裏必然天天有人陪著，這個樂不小一"曾天壽說："別提了自打那天由花園被人背走我們也不知是什麽打的？人家有好藥給我們治好了昨天晚上，又來了一個五毒仙姑爭風我打算拿酒把她們灌醉兒好帶表弟逃走。巡撫大人的公子伯充武現在樂極生悲，得了癆病幾位把我們救回，這真是萬幸隻要不然，我們也得跟伯充武一樣"說著話，大家吃完了飯了算了飯帳，把胡成身上的繩子解開上把剩的飯菜都給他吃點叫頭前帶路。

眾人出了店了石鑄說："大狼山的賊人到這裏作亂又不定害了多少人。"說著話上往東南走出了三十餘裏道路崎嶇，甚不好走。胡成說："眾位好漢爺過了眼前這大嶺就到了"眾人往前行走，上了大嶺一看不過二裏之遙，樹木森森那裏就是一處村莊。石鑄把那個胡成捆在樹上說："任憑你吧，你要心地好就會有人來救；你心地不好幾就會有狼來把你吃了。我是不能放你怕你給我走漏消息。"石鑄把他綁好六個人就奔那村莊，進了北村口見東西有一條街。石鑄心中一動不知道這個迷魂莊在什麽地方隻便站在十字街口往四麵一瞧見南邊路西有個酒飯鋪賣些麵食，屋中就是一個老頭有六十多歲。

石鑄幾個人進到裏麵說："老丈尊姓？"這老頭說："我姓甄"石鑄說："給我們來幾壺酒"眾人剛坐下，就見由外麵過來一個人說："二大老爺你這裏有什麽菜？莊主爺今天來了客菜不齊，跟你要兩隻小雞、一隻鴨子該給多少錢？"老者說："上次那些菜還沒給我錢下今天又來了。"這個人說："今日不比往日"老者說："今天又是什麽事？"這人說："今天來的人人也有和尚，也有老道，還有兩位在家人都是莊主爺的綠林朋友這幾個人的能為大呢，老道會使寶刀"石鑄一聽這話，就知必是飛雲、清風和焦家二鬼二酒鋪老者拿了兩隻小雞一隻鴨子，十個雞蛋，給這個人帶走後二石鑄就問："剛才拿菜的這人個是誰？在哪裏住？"老者說："我們這裏叫甄家莊拿菜的那家莊主叫甄士傑他是綠林的大賊頭，盡賣拍花藥做些傷天害理之事，這村裏沒人敢惹他隻原先他上大狼山當了大王一新近聽說被官兵給抄了二這又跑回來了。"石鑄一聽便明白這是大狼山的迷魂太歲甄士傑就在這裏住著。六個人喝著酒打算等天黑之後，去把他家給抄了上順手把奉旨捉拿的要犯抓住下那飛雲、清風和二鬼在這裏可是找死候到天黑，石鑄、魏國安、勝官保、李芳、曾天壽、錢玉六個人二給了飯錢，出了酒飯鋪來到無人之處又一起商量幾石鑄說："誰先去探探路？"魏國安說："我去"便把鴛鴦錘帶好，背插單刀進了東街，打聽明白，是路北大門下他擰身躥上房去，如踏平地相仿兒隻見一片燈火之光，照耀得如同白晝來至切近，見大廳裏正在擺酒猜拳行令。魏國安躥到北房二趴在屋上用耳一聽，就聽裏頭說："關裏沒有我們哥們立足之地了下我們走一處，彭大人的差官跟一處"甄士傑說："剛才我的夥計從樹上救下一個人來也是我的夥計，叫胡成今天在新河鎮被他們拿住跟下了六個人來。我想個他們不來算便宜，若來時二叫他來時有路，去時無門我告訴你們哥幾個說，我大狼山的事情人也是被彭贓官手下的人給毀了我還有一個大拜兄出洞鼠楊堃如今不知去向，我的拜弟賈士源下已去投奔金棍天王鄧福伯說是要給我來信的，還沒有回音口你們幾位去到那邊，事情要好也給我寫信。"

書中交代：屋中坐著的正是飛雲、清風和焦家二鬼自從小狼山逃走，他們就在這裏住三天那裏住兩天。今晚，清風說："我有個主意咱們要報仇，不如去投奔天王下起兵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上報了你我的私仇，把彭贓官殺個片甲不回個這是萬全之策。"魏國安聽的明白心裏說："這幾個該死的賊人兒自己不想悔過，還要勾串天王造反下可見不知國法王章。我趕緊知會他們幾位人把他等拿了，以免後患口"

想罷，躥房來到外麵到無人之處一擊掌，石鑄、勝官保、李芳、曾天壽、錢玉五個人趕過來說："怎麽樣？"魏國安就把探聽到的情形一說石鑄說："好，真是這幾個反叛在此！勝官保咱們爺倆拿和尚老道，你拿飛雲、我拿清風個"勝官保說："就是。"石鑄又說："李芳、錢玉你兩個拿二鬼；魏國安、曾天壽個你二人拿迷魂太歲甄士傑"商議好了，六個人躥房來到裏麵一瞧兒眾賊人還在大廳喝酒吃飯就聽清風說："兄弟，要不然你送我們哥幾個上天王那裏去"

石鑄在房上聽得明白隻這才一聲喊嚷，說："清風！你由小狼山漏網今天不料又狹路相逢，你還想走嗎？"清風在屋中正說的高興隻忽聽外麵有人嚷叫，耳音甚熟口趕緊把屋中燈吹滅了，伸手拉出滾珠寶刀先扔出一把椅子，然後出來一瞧見迎麵站定石鑄等人，一擺寶刀就想逃走石鑄迎麵擋住去路，老道擺刀就剁幾石鑄杆棒往上一纏，就把老道摔了個筋鬥勝官保剛要幫著動手，就見飛雲和焦家二鬼各擺兵刃躥了出來。甄士傑一聲喊嚷："孩兒們！鳴鑼聚眾隻把這幾個人拿住。"隻聽得一棒鑼聲眾家丁各執刀槍往上一圍向不知眾位英雄生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