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七七回　眾差官山寨被獲　姚廣壽獨鬥群賊

話說大狼山的三個山賊個在分贓聚義廳款待兩個老道兒把十個差官都綁在柱上口甄士傑吩咐嘍兵，用解藥把眾人解過來上他這迷魂藥是百發百中自己配的獨一份，發賣給綠林中的賊寇幾十兩銀一換，又撒下小賊前去拍花取人的眼珠、腎子來配藥一淨做些傷天害理之事。三寨主賈士源是他師弟也跟他習學。他們兩個煉的這宗迷魂藥全是住在野鳥山配仙觀的奧妙真人卞文通所傳下故此今天拿這十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大寨主出洞鼠楊堃正要吩咐把十個人開膛摘心人旁有賈士源說："兄長且慢！咱們三個人落草占山為寇，乃出於不得已而為之個咱們跟彭大人的差官無仇無冤殺官如同造反，據我看是殺不得的二"楊堃說："三弟，怎麽殺不得？"賈士源說："要是殺了官兵一來，那時大狼山玉石不分悔之晚矣！"楊堃說："三弟你說的這話也對，無奈擒虎容易放虎難既把他等拿住，要是不殺放虎歸山，長出爪牙，定要傷人了斬草若不除根，終為喪身之害"甄士傑說："你們哥倆不必說了咱們既已占山為寇，還怕什麽王法？"老道在旁微微一笑說："我也多言一句，這幾個人要是慈心一放人亂就大了，把他們殺了沒事大丈夫作事要有決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眾人一聽老道的話倒也有理。大寨主楊堃說："既是道兄這麽說就不必思前想後了，咱們先擺酒一叫手下人把他們十個人開膛摘心吧？"那三寨主說："也好"

說著，已經拿上酒菜來了內有一個嘍兵頭目，名叫吳長祿山上殺人都是他。這小子長的一臉橫肉凶眉惡眼。他在外麵伺候這個差使下叫夥伴預備下一個大木盆隻牛耳尖刀一把。這十個人在東邊綁著五個西邊綁著五個。頭一個是石鑄第二個是勝官保，第三個是馮元誌第四是個趙友義，第五個是傻小子人就要先打石鑄這邊殺起眾人麵麵相覷，那紀逢春嚷道："石大哥下咱們今日都死在這裏了我才冤哪！連媳婦都沒摸著我這輩子白活了！我若再托生為人早早娶個媳婦，省得不娶媳婦就死了"石鑄說："你別嚷，你也不怕人笑話二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正說著話吳長祿已把木盆放在石鑄跟前個手拿一把尖刀，有一尺多長二三指寬，在嘴上一咬，就把石鑄的衣裳紐子打解往左右一分。石鑄把眼睛一閉就等一死。吳長祿拿刀衝石鑄胸前一遞上就聽撲哧一聲，紅光皆冒下鮮血迸流。石鑄並沒有死倒是吳長祿手背上挨了一石子疼的在石鑄跟前哇呀呀直嚷正嚷著，又有一石頭子打在吳長祿鼻梁之上兒一連挨了兩下。嘍兵一亂說："了不得了上麵有人。"隻見房上有一人隻手中拿著暗器，正往下打來下三位寨主一瞧，趕緊各抄兵刃出洞鼠楊堃就要上房。房上這人一聲喊嚷："呔！你們這些小輩好生大膽光天化日，膽敢在此殺人"楊堃躥上北房，一看是位少年手中擎著一口單刀。楊堃剛打北房往東房躥這人一抖手，一墨羽飛篁石正打在他的麵門上兒楊堃氣往上衝，方要過去這人撥頭就跑了。

書中交代：來者這位了乃是飛行太保姚廣壽。他在尹家川把事情辦完了本來打算回家看看母親叫眾人先走，替他在大人台前告假他回家安置安置，隨後再來追大人他回到姚家寨，見了母親就把眾人保舉他跟大人效力的話一說兒他母親甚是願意，就說："理應如是男子漢大丈夫，總要奔個正路上你好好當差，倘能得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老身看著也歡喜你也不必掛念老身，家中自有我來照料"姚廣壽把家中安置好了幾住上一天，就辭別母親起身徑奔寧夏府。這天走到大狼山遠遠看見石鑄等人跟山賊動手被人用迷魂袋拿住了。姚廣壽一瞧兒心想："了不得了，這是同事的差官老爺我可不能不管。"又想："石鑄被人家用迷魂袋一丟人就躺下了，我過去也得被擒下莫如晚上暗到山寨一瞧了大約他們暫時也不能就殺"這才隱在一旁，等山賊過去把道路探了探，然後找個山莊吃過東西候至天黑便徑奔大狼山而來入了山口，也沒嘍兵巡查順著山坡上去，來到寨門二遠遠看去有人把守，號燈齊明繞著來到東邊，擰身躥上寨牆到分贓廳一瞧，賊人正要殺害石鑄口姚廣壽趕緊掏出石頭子照著拿刀之人就是一下正好打在手背上，又一石子打在賊人的麵門又賊人一亂，楊堃立刻追趕幾姚廣壽一想："我一人敵不了這一夥賊救不了眾人。"想罷，就往外跑楊堃焉能追得上他。原來姚廣壽腳程甚愉幾由前寨一打彎，就來到了後寨在房上往上一瞧，房屋不少燈光閃爍，北上房五間了東西配房各三間。姚廣壽躥到院中隻來到北上房窗外，聽見有婦人說話二就用舌尖把窗紙舔破，往房中看去下隻見屋中坐著一個婦人一個女子，那婦人年約三十來歲隻打扮風流，麵帶妖淫之色這女子有十七八歲，長得也十分俊麗口這山寨裏就是二寨主有家眷隻聽婆子說："寨主奶奶！今天前寨敢情殺人哪！"這婦人說："殺誰哪？"婆子說："早晨來了兩個老道那些追老道的人，俱被寨主爺用迷魂袋拿住口現在綁在外麵，就要開膛摘心"這個婦人說："天也不早了你到外麵問問二寨主爺什麽時候吃飯來；再者後頭沒人也不便。"姚廣壽一想："他們往前去一我在後麵放一把火，就能把他們引過來"他一找，見後院三間東房裏麵堆著柴禾就把自來火拿出來，用硫磺一引口頓時烈焰騰空。姚廣壽躥房越脊下來至前麵暗中觀看。那出洞鼠楊堃、二寨主迷魂太歲甄士傑、三寨主賈士源剛回到分贓聚義廳正跟兩個老道說話，忽聽後麵傳鑼一響二躥出聚義廳一看，隻見烈焰悄空眾人嚇得三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