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六三回　吳太山獻計行刺　八太保捉拿賊人

話說馬玉龍同著眾人正在中軍帳開懷暢飲，交談敘話天交二鼓之時，忽然一片聲喧書中交代：隻因金錢水豹金清打了敗仗個回到中平寨，就把前八寨、後八寨、左八寨、右八寨、中八寨和水八寨四十八寨的寨主一並調齊在中平寨擺上酒筵。金清這才說："眾位英雄我這連環寨有天生地長的出產是萬年不窮之地，各礦所出的金銀足夠每年兵餉。隻因我兄長跟彭大人作對隻馬玉龍領兵來攪鬧連環寨口我若不一陣將他殺退，真乃連環寨心腹之患口他如今在青蓮島屯兵，也不能善罷甘休再說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內中有青毛獅子吳太山說："老寨主幾我自來到連環寨，寸功未立口多承老寨主厚愛，派我綜理八寨今天我倒有一個淺見，要跟老寨主商議"金清說："吳大哥，你我係故舊之交再者俱是綠林，現在就如同一家人何必這樣客套，有什麽高見幾快快請講吧！"吳太山說："我想馬玉龍乃一勇之夫年輕見淺，內中就是孟基、餘化龍倒是連環寨心腹之患。餘者都是外來的對這裏的地麵不熟，不足為慮如能先把他兩個除掉，就好辦了一前番金須道趙智全前去行刺未成被獲遭擒，因此無臉回來見老寨主小弟不才，願帶著雙麒麟吳鐸、並獬豸武峰、金眼駱駝唐治古、火眼狻猊楊治明、大斧將賽咬金樊成、赤發靈官馬道青、賽瘟神戴成這七個人幾今天晚上要快船一隻，精明強悍的水手二十名我等去到青蓮島，先派人燒他的糧台二然後刺殺巡山虎孟基、鬧海蛟餘化龍叫他首尾不顧。這一陣要是成功了明日老寨主率領大兵，再捉拿朝廷的差官幾可不費吹灰之力。"金清說："好兒既是吳大哥肯努力上前幾真是愚兄的左膀右臂。"吩咐家人擺酒給吳老英雄助陣。金清拿過酒壺親自給吳太山斟了一杯酒幾說："吳大哥，請吃這一杯酒以壯行色，今天真要把這件事辦好一你我一世在連環寨同享富貴"吳太山連飲了三杯，直吃到初更時分口吳太山把那七個人叫過來人向樊成說："樊賢弟，你我原本是河南人氏二與金翅大鵬周應龍在紫金山嘯聚隻隻因贓官彭朋升任河南巡撫把你我害得竟無立錐之地後來到了口外畫春園，又被彭朋所害如今到這連環寨，蒙老寨主厚愛下命我為一寨之主。人生世上有恩不報非君子，有仇不報枉為人"大家說："老寨主既然努力一我等願助一臂之力，你我就此起身"此時，二十名水手以及快船一隻人早已備齊。八個賊人收拾利便暗帶短刀，金清送出了內寨門八個人來到外麵，上了船隻中平寨離青蓮島有十五六裏之遙朦朧月色之中，吳太山站在船頭兒往正北看去，隻見一片燈火之光隻鑼鼓掌號，巡夜守更之聲空穀傳音，聽的甚真。吳太山說："咱們的船幾不要奔他的前營門，那裏必有巡更守夜之人把守咱們撲奔正東，繞道奔他的後營兒"一個水手說："如要奔正東人那裏有座臥牛嶺，底下有個黑角洞上可以藏幾隻船。咱們先把船靠住隻我下水到官軍營打探明白再請眾位寨主前去動手"吳太山說："甚好。我看你很伶俐要把這件事辦好，我必保舉你做個大頭目個你姓什麽？水手說："我姓吳一叫長壽。我帶一個人去他叫宋盡忠，水性很好口"吳太山說："甚好。"

這才撥船頭來到臥牛嶺個果然是一片山坡，底下可以藏船隻相離青蓮島紮營之地，不過兩箭之遠吳太山就叫吳長壽、宋盡忠二人前去哨探隻兩個人翻身跳下水去，很快來到官軍營的船邊就聽上麵在問巡查口號吳、宋二人見船上支著風燈有人說："劉大哥，今天這東邊是咱們守汛向馬大人已傳下令來，說今天金清一敗他必施展詭計，晚上要不是來偷營劫寨就是派水鬼來鑽船底，再不然就是放火燒糧台隻或者行刺，務須小心留神隻"又聽一人說："二弟隻管放心了馬大人這樣能幹，咱們這裏的英雄也不少上諒金清那些毛賊草寇，他不來便罷下若要來時，也是枉死城門掛號鉤魂帳上題名，不過隻是送死又"這時正交二更二點，吳長壽、宋盡忠兩人回到船上說："老寨主，前麵果有預備個方才我二人聽兵丁說，已派人巡查各處"吳太山說："好，咱們事不宜遲管他有什麽防備沒有，膽小焉得將軍做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吩咐撐船貼到官軍營的船邊叫樊成、馬道青、戴成三個人徑奔正北一去燒糧草堆。又叫唐治古、楊治明進中軍帳刺孟基、餘化龍、馬玉龍幾唐治古二人點頭答應。吳太山這才叫他兩個同夥吳鐸、武峰各拉兵刃，見一個，殺一個先把為首的殺幾個，再作道理人且說樊成、馬道青和戴成三人人撲奔正北，走了不到一裏之遙隻見前頭燈籠火把、亮子油鬆隻照耀得如同白日。有四個人擋住去路正是花槍太保劉得勇、花刀太保劉得猛、飛叉太保趙文升、飛刀太保段文龍這四個人由西往東，曾天壽等四人由東往西查到營門為度。忽見陸地飛行二過來了三個人。劉得勇把槍一擎劉得猛把刀一橫，一聲喊嚷說："小輩哪裏走？太保爺在此等候多時"樊成一擺刀，說："小輩趁早躲開休要擋寨主爺的去路。"劉得勇抖槍照賊人分心就刺樊成用刀一推，打算跟進又是一刀不想劉得勇一撤身，使了個反背倒劈勢蓋頂砸去，樊成躲避不及一歪頭，就砸在左肩頭上啪嚓一聲，樊成幾乎栽倒已把肩頭打腫。馬道青擺刀徑奔劉得勇幾戴成也上前協力相幫，四家太保各逞雄威與三個賊人殺在一處。船上兵丁皆都知道了立時傳鑼下去，喊拿奸細正在動手之際，隻聽得中軍帳鑼聲一響出來一人，說："眾位閃開待我來。"樊成聽說話之人聲音洪亮抬頭一看，嚇了一跳，隻見來的那人口好似神判鍾馗，身高八尺揮著紅毛寶刀，竄了過來二正是千裏獨行俠賽判官鄧飛雄他在中軍帳吃酒，忽聽外麵傳鑼一響自己拿著紅毛刀出來探聽見四位太保同賊子交手隻他便一聲喊嚷："好賊一膽敢前來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