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二〇七回　俠義躲禍歸邪教　英雄報國訪知音

話說鄧飛雄剛要刺殺黃勇人忽由外麵進來一人，正是神偷照不宵毛順上他本是江洋大盜，幫同黃勇胡作非為下夜晚看家護院。今天正在東房坐著個有人跑進來說："毛大哥！可了不得了！來了一個人像是鍾馗，殺傷了無數的人連夫人和兩個小孩子，七八個姨奶奶下全皆被殺，現在上西房院去了下寨主爺今天花一千五百兩銀子買了一個美人，正在跨院喝酒呢！"毛順一聽連忙來到西跨院，一看鄧飛雄正要殺黃勇他拿著刀在外麵一嚷，鄧飛雄拋下黃勇出來直奔毛順。毛順用刀劈頭就剁隻鄧飛雄用紅毛刀往上一迎幾嗆啷一聲，將賊人的刀削為兩段二趁勢一刀，便將毛順結果了性命上進到屋中，黃勇已蹤跡不見口美人嚇得跪倒，苦苦哀求鄧爺說："我與你無冤無仇黃勇哪裏去了？"美人說："現在床底下人"鄧飛雄一伸手把黃勇拉出來說："黃勇，光棍打光棍幾今天你為何畏刀避箭？"黃勇說："大太爺！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饒我這條命吧！"鄧飛雄說："我一則前來替鄭瑞蘭報仇二則來報我當年之仇，我看你這賊眼著實可恨。"說著話，就把黃勇的眼睛剜出兒按住他將衣服撕開，一刀將肚腹剖開黃勇隻疼的怪叫如雷。鄧飛雄將人心取出來隻用油紙包好，連那婦人共殺了三十餘條人命看看天有三鼓，自己剛要走下又一想："大丈夫做事一不可連累了別人。即用人血在牆上題詩一首寫的是：

俠義到處論英名人剪惡安良逞奇能。

黃勇窩聚江洋盜了目無王法任胡行。

惡霸此地無人惹豪傑一見氣不平。

誅賊除去鄉民害幾留下姓名鄧飛雄。

鄧飛雄寫完了詩句口拿著人心，擰身跳出牆外兒直奔鄭家墳地，給了醉鬼劉三二兩銀子車銀打發他回去。來到墳前下將人心擺在當中，燒了紙錢說："賢妹陰靈不遠，愚兄鄧飛雄已將惡霸黃勇殺死下妹妹的冤仇，總算報了！"

鄧飛雄拉驢逃出潼關下聽說佟家塢聚眾招賢，他這才投奔來此歸順邪教，以便避罪。佟金柱一見鄧飛雄是個英雄派他為火炮會總，手下管二百火槍手個都是年輕力壯之人。鄧飛雄雖在佟家塢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心想若有官兵前來二他便倒反佟家塢，捉拿賊人人可以將功贖罪。他挑出十幾個年輕力壯的人上收為徒弟，教他們練把式接著又認為義子。這些人都願意跟他練把式後來這二百人拜盟，都成了他的幹兒子人隨他調動。他告訴這些人說："你們有了能為藝業兒不可久在這邪教之中，被反賊所害口何時有官兵來剿滅佟家塢咱爺們就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倒反這佟家塢。"這二百人說："隻聽你老人家一句話我等情願相隨。"鄧飛雄帶著這二百人個就住在佟家塢偏西北的火焰山上那裏造出一座土城，東西門內俱有火德真君殿一座另有火炮會總的住宅，這二百人各有住的所在也有軍校場和演武廳。

今天鄧飛雄聽說有金眼雕帶著人來打佟家塢隻他心裏就一動。自那天挑選都會總之時人他一看馬士傑的武藝、人品出眾怎麽會來投反叛，其中必有緣故口夜間，鄧飛雄到都會總府探了兩三次個出沒探出個消息來。今天聽說拿住了兩個班頭要殺下就打算要救這兩個人。他在斷魂山石碣後一藏聽馬玉龍說出真情，他就樂了上原來這忠義俠馬玉龍也是我輩中人他一想："我何不戲耍戲耍他？"這才一拉紅毛寶刀上說："好大膽的馬玉龍！你吃著佟家塢口敢情是來臥底？"今天休想逃走會總爺將你拿住，在王駕前報功隻"馬玉龍一聽，嚇得魂飛千裏伸手拉出湛盧寶劍，過去要將此人結果性命口斬草除根。馬玉龍趕上來獨行俠撥頭跑了，馬玉龍隨後就追一紀逢春說："石鑄，你爸爸來了了"石鑄說："傻小子，別開玩笑那是你爺爺。"說著話二眾人各擺兵刃，跟馬玉龍隨後追趕一往正北有一道山崗，當中一股小道一隻容一個人走。獨行俠在前馬玉龍在後，正在往前跑著口就聽前麵有一人說："師弟不要害怕他跑不了。"馬玉龍一瞧是師兄金眼雕邱成來到了上心中甚為喜悅，料想這賊人跑不了可以斬草除根。

書中交代：金眼雕在兩軍陣前下跟馬玉龍分手之後，本來要回去又怕馬玉龍救不了湯英、何玉隻自己心裏覺著對不起湯文龍、何瑞生莫如我再回去看看。他由正北繞前了正往前走，看見馬玉龍追趕獨行俠這才答話。獨行俠止住腳步說："老英雄與馬玉龍你們二位不必截我。"馬玉龍說："尊駕你是何人？"鄧飛雄說："我姓鄧名飛雄二綽號人稱千裏獨行俠。你們二位帶著湯英、何玉都上我那裏去。"金眼雕雖沒見過耳朵裏卻聽說過有這麽個人"鄧飛雄又說："馬賢弟！你我一見如故上不要客套，同我到營盤去吧兒"馬玉龍說："石大哥！你到山口叫那五百兵各歸汛地，不必伺候然後到火炮營盤找我。"馬玉龍跟獨行俠各通了姓名口給眾人引見了，一同徑奔火焰山來到營盤，進了東門一直往西路進去，有東西房三間是聽差人的往處。進了重門大眾來到上房，分賓主按次序落座人馬玉龍說："兄台在此有幾年？小弟實是眼拙幾"鄧飛雄說："我在此避罪三年幾我比賢弟年長幾歲，一看你來了五官一團正氣，就料想不能是歸天地會、八卦教的人人現在我管帶二百人，火槍火炮都歸我管隻今天我是訪你去，你我從此各吐肺腑不可拘束。"金眼雕說："我把湯英、何玉帶走你們有妙計遮蓋麽？"鄧飛雄說："久聞老哥哥大名今幸得會。你隻管帶走兒我自有妙計遮掩。"金眼雕說："好兄弟上你多分心吧！我這就走了"馬玉龍說："師兄回去見了欽差人千萬要派人改扮馬玉龍來打佟家塢二這裏眾人的賊口難調，說我是奸細大人派人充我的名姓前來二為的是好去賊人之疑心"金眼雕說："是了，這裏道路你可熟了由哪邊走好？"鄧飛雄說："兄長在這裏吃兩杯酒候至天黑，我告訴你道路幾"金眼雕說："也好，我等天黑再走"鄧飛雄說："你等少待我去去就來。"工夫不大鄧飛雄手提著兩個血淋淋的人頭進來叫石鑄、紀逢春、勝官保三人拿到斷魂山去又這三人回來後，馬玉龍剛要問獨行俠是哪裏殺的人頭就聽一陣大亂，蹄跳馬嚎下由外麵往裏飛報說："回稟會總爺現有眾會總爺帶人撲奔前來不知所因何故？"馬玉龍一聽此言兒嚇得驚魂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