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一八五回　臥龍湖差官中計　清水灘一律清平

話說石鑄六人上了這船一一進湖口，船一翻就把六個人掀下水去口石鑄藝高人膽大，隻說不要緊焉想一下去就由不得自己了上往上要鑽，隻聽當啷嘩啦一響下麵就有攔江網的鉤子把衣服連肉鉤住，不動尚好若要一動，疼痛難挨。石鑄也不敢動有人拉上網去，把六個人俱皆捆上石鑄睜眼一瞧，這湖內越往西水越寬；南首一座大山頭上東首也是山頭，是穿山的一道湖口；北邊是山坡靠北岸有五百隻戰船。眼前站立二人帶著五百個水鬼嘍兵，上首這人有二十五六歲口身高七尺，頭大項小，頭戴分水魚皮帽二麵皮微紫，兩道粗眉，一雙闊目高顴骨，四字口，懷抱純鋼蛾眉刺；下首這人也是這樣打扮隻懷抱著一對鉤鐮刀。

書中交代：這臥龍湖的山上有一位寨主姓餘名化龍，人稱鬧海蛟了原是慶陽府連環寨的二寨主人隻因兄弟不和，自己一怒出了連環寨帶著家眷，占了這臥龍湖興隆寨他自己的結發妻子已故隻有一個女兒，跟他練的一身好功夫人稱白蝴蝶餘金鳳。餘化龍今在此山又收了兩個義子，係原先占山的大王一也姓餘，一個叫銅頭龜餘強一個叫鐵背龜餘猛。山上有七八百嘍兵他與水龍神馬玉山都是結義兄弟今天馬鎧帶飛雲等前來投奔到了湖口，一打呼哨，這是綠林中的暗令餘強、餘猛把守湖口，便放出船來將他們接了進去。餘強問馬鎧從哪裏來？馬鎧說："被仇人追了下來！這幾位不是外人幾"便給餘強引見了，說："兄長設法把那追來的人拿住才好我到裏麵給伯父請安去"餘強即派手下人帶他們進山口餘化龍此時正在大廳人看眾兵丁操練刀搶拳腳飛雲、清風一看：這位老寨主年在花甲以外兒身高七尺，麵如紫玉，二道英雄眉一雙虎目，鼻如懸膽，四字方海口一部花白髯，飄灑胸前身穿青洋縐長衫，足下白底快靴了兩旁有五六個童子。馬鎧過去見禮口餘化龍問："賢侄從何處來？"馬鎧放聲大哭幾說："伯父須救小侄男現時我等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向隻因我父親得罪了彭大人派官兵來將清水灘瓦解冰消使我一家骨肉分離。我被官兵追趕逃奔而來，伯父要不管我隻得束手被擒了。"餘化龍說："你父親性情偏執人本有些任意妄為，終於惹出家敗人亡之禍不要怕，若有人追來，我給你報仇"吩咐嘍兵，將他們帶到後麵道遙閣上歇息吃酒飛雲等也都上前見過。

八個嘍兵帶著他們來到後麵逍遙閣兒不多時，擺開桌椅，將酒菜端上來二眾人落座，馬鎧說："我空為大丈夫人可歎家敗人亡，上不能顧父母隻下不能顧妻子，我隨你們同做了避罪之囚二"飛雲說："兄弟不要發愁上英雄報仇，十年不晚。"眾人正吃酒個忽聽外麵一陣大亂，飛雲便叫嘍兵前去探問下原來，餘化龍叫嘍兵把馬鎧剛帶至後麵二就有嘍兵進來稟報說："少寨主拿住了六個人人"餘化龍吩咐手下人押了進來不多時，兩人搭一人，搭到分贓聚義廳前口兩班嘍兵站立，餘化龍問道："你六人姓什麽？叫什麽名字？"石鑄說："老賊要問大爺姓名麽？大爺姓石名鑄綽號人稱碧眼金蟬，當年盜過九點桃花玉馬人改邪歸正之後，跟隨欽差彭大人奉旨西下查辦差遣委用。你們這夥賊人好大膽量竟敢把賊人放走，將差官老爺捆上要知事務，快將差官老爺放開不然我們後隊一到，把你們全都拿住"餘化龍哈哈大笑說："你家寨主服軟不服硬人你們如苦苦哀求，我也許把你們放開上要說這話，就不成了。來呀！將他六人搭入空房去個少時我將他們開膛摘心了"嘍兵一聽，將六個人搭在後麵那空屋之中這時，前麵又一陣大亂餘化龍叫便人前去探問原來是餘強、餘猛正守湖口見由清水灘來了一隻船上麵立定一個人頭戴包耳護頂麒麟盔，身穿麒麟鎧幾抱著寶劍。來者正是馬玉龍他在清水灘與賊人開仗又將馬江、馬海拿住，共拿住父子四個劍斬了馬金花。所有那些嘍兵殺死的不少，淹死的不少下也有浮水逃走的，生捉一百多人個歸降二百多名。馬玉龍進了竹城二得了戰船五百餘隻，就見山寨火起原來是馬玉山之妻金氏知道他父子被擒，想著也不能活了點起一把火燒了山寨，一家投火而死人馬玉龍大獲全勝，一查點自己的人數兒卻不見石鑄、勝官保、武傑、紀逢春、孔壽、趙勇六人亂軍之際，也沒見他幾人往哪裏去隻內中有兵丁看見的說："馬老爺那幾位是追馬鎧、和尚、老道五個賊人往西北追下去了。"馬玉龍問："往西通到何處？"嘍兵說："往西十數裏是臥龍湖興隆寨有一位寨主，叫鬧海蛟餘化龍了他與這清水灘有來往。臥龍湖湖口有一隻船往裏接人一打呼哨就會出來，那水的浪頭往外流一外麵船進不出，非要他的船放出來幾上了他的船，他有繩子拉進去"馬玉龍說："我要趕快追去恐他六個人受害。"

徐大人押著馬家父子帶了大隊回歸大營。馬玉龍便坐著一隻飛虎舟隻帶了十二個水手，來到這湖口一捏嘴，呼哨一響，餘強、餘猛瞧見隻果然放出船來。馬玉龍叫自己的船在此等候水手答應。馬玉龍上了臥龍湖的船餘強、餘猛一想：活該又拿住一個個隻要一上船來，必定被擒兒馬玉龍一上船就留神，恐賊人起不良之心了不想船底下有四五個水鬼將船一翻，就把馬玉龍掀下水去餘強、餘猛叫人拉網。馬玉龍掉進網內隻覺得有鉤子掛住麒麟鎧了便用寶劍一揮，將此網削了幾個窟窿一挺身，就鑽出來說："好小輩！你膽敢用這樣詭計"擺寶劍直撲餘強。餘強用蛾眉刺分心就刺了馬玉龍用寶劍一磕，將蛾眉刺削為兩段人餘強說聲"不好！"剛要跑馬玉龍一劍已到，幸虧餘強手眼快人一閃身，隻被馬玉龍將左肩頭削下一條肉來餘猛一瞧哥哥帶傷，擺鉤鐮刀要給哥哥報仇了照馬玉龍分心就刺。馬玉龍一閃身用寶劍往下一削，又將鉤鐮刀削為兩段一反手，寶劍直奔脖項餘猛雖及時藏頭縮項，卻將發辮削去二兩個人撥頭就跑，嚇得眾水鬼嘍兵一個個齊聲呐喊！馬玉龍快要追到山口見餘強順山坡往山寨逃去他仍在後麵追趕，剛到寨門聽見裏麵鑼聲大震，就知道群賊聚眾下馬玉龍手執寶劍，闖進龍潭虎穴上要與餘化龍大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