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一五七回　葵花觀一棒會清風　靈寶縣僧道雙行刺

話說惡法師馬道元上剛要舉刀殺死武傑，隻聽有人喊說："好！老道你敢在此殺人待我來拿你。"說著拉出杆棒即把老道阻住。武傑爬起來一瞧是石鑄，這才放了心隻原來是趙勇、孔壽帶著四位差官走後大人不放心，又把石鑄叫上來說："公館現在劉芳、蘇永祿可以照料了你去暗中訪拿飛雲，給蘇永福報仇"石鑄奉命下來，換上便衣一帶了十餘兩散碎銀子，腰圍杆棒隻暗帶兵刃。隻見他身穿綢大褂個內襯青洋縐褲褂，青緞抓地虎靴子頭戴馬連坡草帽，手拿全棕竹的折扇口出了公館，一直往西，料想賊人必是奔潼關大路石鑄每逢進了山莊，必要打聽有廟沒有？有新來的和尚沒有？細細的訪問一回走至山口，天下起雨來見路北有座茶館，石鑄進去要了一壺清茶喝著雨住了，石鑄給了茶錢打算等道路幹幹再走。

正在這般時候忽聽山口內武傑喊嚷著來了石鑄把外麵衣裳脫下來折好拉出杆棒，上了石崗一瞧正趕上馬道元要殺武傑向石鑄一聲喊嚷："好！老道你為何殺人？我先拿住你隻"說著就躥過去，把老道擋住幾老道一瞧，就是一愣！見石大爺淡黃臉麵一黑真真的兩道眉毛，一雙碧眼蛤蟆嘴。馬道元看罷，說："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我的去路？"石鑄說："老道你不認識大太爺。我姓石名鑄下綽號人稱碧眼金蟬。"武傑起來說："別放走了他二他是河南越獄逃脫的賊犯跟奉旨捉拿的飛雲僧合謀一黨個他們五個人現在業已被擒了"石鑄過去就把老道捺了一個大筋鬥老道躥起來，在一旁發愣也不認識這兵刃叫什麽？好像有九尺長隻頭上有鐵球，過來一纏腿就把他摔倒了幾他問道："你使的這叫什麽兵刃？"石鑄說："叫摔蛋不漏黃上"馬道元撥頭就跑，說："好厲害的摔蛋不漏黃隻"飛雲一瞧石鑄把馬道元摔倒掏出鏢來抖手就是一鏢下石鑄手急眼快，竟自躲開說："好賊和尚，石大爺也有暗器下這是你招出來的，你們暗器傷人不算英雄明器傷人才是豪傑，石大爺這是明器你留神吧！"飛雲竟往前走著幾一聽石鑄說："招打。"一回頭卻什麽也沒有撥頭又跑。這時，石鑄把緊背低頭錐上好又說："招打！"飛雲竟連頭也不回這一錐正好打在幽門上飛雲終日采花，今日才招了報兒遇見鐵家夥了，自己伸手給撥了出來撒腿就跑。直追到葵花觀門首馬道元隻得止住腳步，大罵石鑄："今天道爺跟你一命相拚分個上下。"把樸刀一擺直奔石鑄，飛雲在旁也擺動單刀了二人一齊奔上。石鑄哈哈大笑說："量你兩個該死的囚徒兒有何能為！慢說你兩個人就是十個人，石大爺也不在乎"這二人過來，如惡虎相似幾掄刀就剁。石鑄先把飛雲扔倒個抖杆棒又把老道捺了個筋鬥二人爬起來仍奔石鑄，左一個個右一個這兩個人被石鑄摔得頭暈眼花正在動手，紀逢春等由廟內出來了原來是武傑先進廟中，用涼水把五個人灌醒下各擺兵刃出來，幫著石鑄動手飛雲、馬道元二人累得熱汗直流上口中帶喘，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看看就要被獲遭擒向石鑄等人正洋洋得意，料想今天必能拿住這兩個賊人幾他們一個奉旨捉拿的要犯一一個是越獄脫逃之賊，拿回公館可算得奇功一件。正在這番光景隻見由西麵來了一個老道下口念："無量壽佛，好大膽的賊人竟敢在此攪鬧。"

石鑄正在動手隻聽那邊有人喊嚷，跳出圈外一瞧由正西來了一個老道，身高八尺以外一細腰窄背，麵色微黃，濃眉闊目燕尾胡須，手中拿定一把拂塵年有四十以外，來至切近說："馬大哥所因何故幾與這些人動手？講說明白再動手不遲"馬道元一瞧，是本廟主人清風道於常業來了心中知道清風的能為武藝了定能贏得了石鑄，便說："清風兄快來這幾個都是欽差大人的辦差官下"清風道於常業本是綠林賊人受過高人的傳授，有金鍾罩、鐵布衫護身手使一口滾珠寶刀，一聽飛雲、馬道元之言說："你二人閃開，待我拿住這些小輩上細細審問於他。"說道口擺刀直奔石鑄，劈頭就砍一石鑄往旁邊一閃，抖杆棒要把老道捺一個筋鬥焉想杆棒一纏，老道往下一蹲幾他會一趟地滾刀，兵刃向外石鑄的杆棒一到，老道往外用刀一削人就把石鑄的杆棒上頭削去下趁勢又往前一進，就把石鑄的胳膊削下一條肉來幾石鑄說聲"不好！"鮮血淋淋地撥頭就跑隻孔壽等五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一也不過去動手。老道隨後追出山口了見眾人去遠，這才回來隻石鑄跑著，因傷痕太重疼痛難忍，撲通栽倒在地孔壽將他背了起來，眾人跟隨著直奔靈寶縣大家向石鑄說："老道砍的刀傷二可傷著筋骨麽？"石鑄說："沒有若再下一寸，胳膊就截了你們背著我回到公館內一上金槍散就好了。"說著話來到靈寶縣西門，天也晴了二雨也住了，一輪紅日即將西沉到了公館門首，眾差人說："眾位老爺回來了大人方才還問了兩回，你們快見大人去吧！"孔壽背著石鑄隻來到裏麵放下。武傑打起簾子扶著石鑄進了上房。大人正在東邊椅子上坐著看書石鑄說："回稟大人！武傑等跟隨趙勇、孔壽去到葵花觀遇見賊盜馬道元，把他等用迷魂藥酒灌倒我把飛雲、老道打敗，武傑把眾人救了出來我等正在動手，有葵花觀本廟的老道於常業一照麵就把我的杆棒削去把我的肩頭削下一塊肉來個"大人說："這惡道實在厲害上明天我派官兵前去拿他"石鑄說："拿他倒是小事下隻怕今晚老道前來行刺他不來便罷，他要來時全公館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劉芳過來給石大爺上了止痛藥將杆棒拿出去，叫人修理好了大人說："你等先下去吃飯下少時再說。"

眾人吃完了飯人天已黃昏時候。大人叫劉芳下去把靈寶縣城守營的官兵一齊調來口在公館外麵紮住，說："你等都帶上兵刃如老道來時，定要將他拿住下"眾人安排好了。天有五鼓之時隻隻聽見上房一聲呼哨！西房上是飛雲僧在巡風北房上是清風惡道於常業老道來到北房，正聽見屋中有人說話口他一聲喊嚷："贓官彭朋和眾小子下祖師爺今天來結果你等的牲命了"要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