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

第一五二回　識破機關捉刺客　武傑三人被賊擒

話說這座福承寺兒先前本來是個十方善地下後來來了一個遊方的和尚名叫法緣，把方丈害死另招些和尚，練得一身硬功夫上外號人稱金眼頭陀。法緣有個師弟叫玉麵如來法空，在京北漾墩東頭老爺廟隻彭大人北巡大同府時，他攔路行刺被歐陽德追走，逃在此處兒找著他師兄法緣，就在這裏住著他本是采花的淫賊，終日在外尋花問柳隻後來看些醫書，配些丸散膏丹個每逢初一十五，派人在外貼報子幾就說佛祖顯聖，在此施舍丸散膏丹向初一十五看病舍藥時，見有年輕少婦和貌美的女子了就跟著她，知道了她的住處晚上前去采花。前一個多月口又來了一個朋友，乃是飛雲僧尹明他從二山營逃走，無處投奔口故來到福承寺找玉麵如來法空法空說："你就在這裏吧！我這裏看病舍藥有幾個對眼的女子，就擱在夾壁牆地窨子裏"飛雲就在這廟裏居住有十幾個徒弟，養著二十多名打手盡做些傷天害理之事。

這一天飛雲同法空上靈寶縣閑走來至東門外，有一隨牆門樓幾見一婦女在門口賣菜。飛雲瞧這婦人二十餘歲下雖是鄉婦村姑，卻長得十分美貌兒飛雲站住，目不轉睛地從頭至下看夠多時人回頭對法空說："合字並肩調羹兒，招露把哈，裏衫頭盤尖二暈天汪攢，越馬撬箔入窯兒肘著急複留扯活地。"他怕人聽見個說的這片話，乃是江湖黑話："合字並肩"是自己哥們；"調羹兒"是回頭"招露"是眼睛，"把哈"是瞧"裏衫頭"是個婦人，"盤尖"是長得好二"暈天"是夜裏，"汪攢"是三更天"越馬"是飛牆，"撬箔"是撥門下"入窯兒"是進去，"肘著急複留扯活地"是帶著走二人進了城，找個酒鋪喝酒上正喝的高興，聽說公館預備好了今天要接欽差彭中堂。飛雲聽見下心中一動，說："彭大人今天來到這裏我要不趁此報仇，等待何時？"給了酒帳個到公館探了四麵通路，二人便往回走剛到東門，隻見對麵來了報馬說："閑人站開欽差大人到了！"飛雲同法空往人群裏一紮隻見大人坐著八抬大轎頭前頂馬是劉芳，眾辦差官在馬上虎視眈眈隻飛雲在暗中一瞧，也有認得的也有不認得的。見欽差大轎過去他二人才出了東門。飛雲說："師弟你要有膽子，今天晚上前去報仇"法空說："膽子我比你更大下晚上我幫你忙兒。"二人說著話上回到廟中。

等到晚上幾二人換了夜行衣，背插單刀幾直奔靈寶縣公館，瞧見東廂北裏間隱隱射出燈光兒北上房東裏間有人睡著隻飛雲撬門，一個鷂子翻身進了東裏間，手起刀落上把蘇永福殺死，提著人頭跳了出來一被紀逢春看見一嚷，眾人就來追趕飛雲來到東城根以外，拿油紙包袱把人頭包好來到白天看見的那婦人的門口個二人跳進牆去，在院中一使詐語駱文蓮起來把門一開，被飛雲用人頭打去隻法空進到屋中，把駱文蓮之妻背起來隻二人躥房越脊回到廟內下暫把周氏擱在夾壁牆，派幾個婦人去勸她向飛雲把事情辦完，說："我去看望朋友人今天又是舍藥的日子，諸事你要小心贓官手下能人甚多，怕的是差官前來私訪"話說完，飛雲就走了幾法空仍然上座，給人看病天至正午之時，隻見武傑追趕小和尚那夾壁地窨子已被他識破二法空跳下座位，吩咐鳴鍾聚眾知是彭大人的辦差官，要關山門把眾燒香的嚇得往外直跑人眾僧人把武傑三人圍上法空拉出單刀，問道："來者何人？敢在這廟中吵鬧上"武傑說："我乃江南人氏下跟隨彭大人當差，出來辦案；你們是出家的和尚幾竟有夾壁牆地窨子。"法空擺手中刀隻與武傑殺在一處，棋逢對手幾不分勝負。走了十幾個照麵法空對小和尚說："趕緊至後樓上把你師太爺叫來這三個小輩甚是紮手，叫你師太爺來把他們拿住又"

小和尚回頭就跑，一直來到後樓下金眼頭陀法緣正睡著。小和尚過去叫醒他說："師太爺了不得了！外頭來了一個蠻子帶著二人到這裏來辦案"法緣一伸手，把那月牙方便鏟一擎下得樓來，直奔前院。走至大雄寶殿前了瞧見眾人交手，他一聲喊嚷說："爾等閃開了！"武傑抬頭一看幾見這和尚身高八尺以外下頭大項短，麵似烏金，黑中透亮口兩道濃眉，一雙大環眼灼灼有光，準頭端正，四方海口頭披散發，打著一道金箍身穿半截青僧衣，高腰襪子幾護膝青僧鞋，手使一把月牙方便鏟李環一見，擺刀過來說："凶僧你膽敢拒捕，李大老爺拿你"照定和尚就是一刀。和尚將鏟往外一崩李環的樸刀出手飛起，震得虎口崩裂被和尚一腳踢倒，吩咐手下捆縛起來下李珮一瞧哥哥被擒，說："好小輩！膽敢拿我兄長"擺手中樸刀，分心就刺三五個照麵，亦被和尚拿住武傑一瞧，撇下法空奔向法緣說："唔呀好混賬王八羔子！你不要走"擺手中刀，變著招數閃展騰挪，與和尚走了有七八個照麵一刀砍在和尚脖頸之上兒看是一道白印，和尚不以為然武傑大吃一驚，知道和尚有金鍾罩、鐵布衫護身善避刀槍，自己兵刃不能贏他武傑知道和尚的金鍾罩有三路練不到一上麵是非門的嘴練不到前身肚臍眼練不到，後麵P股眼練不到非得拿刀紮這三處，才能破得了幾武傑變別方向，用刀紮這三處上跟他動手，直累得渾身是汗口中唔呀喇呀地直嚷！正在危急之急見牆上跳下一人，口中說："呦下小蠍子！你在這裏哪！"武傑一瞧是紀逢春口說："快來幫吾拿他。"

書中交代：大人派武傑走後紀逢春上來告假，要出去私訪一大人怕傻小子出來惹事把他交給石鑄看著，不叫他出屋一這裏派人買一口棺材，把蘇永福裝殮起來吃完早飯，石鑄看著紀逢春在東廂房和大家說著閑話紀逢春說："石大哥，我上茅房出恭你要不要跟我蹲著去。"石鑄說："廢話上你上茅房，我就在外頭看著大人有話，我反正不能叫你走了口"紀逢春站起來往外就走這茅房在後麵西北角上紀逢春本不想出恭，進了茅房就跳過牆去撒腿跑出了靈寶縣西門走了有二裏之遙，一瞧無數的男男女女往西直跑紀逢春就問："你們上哪裏去？"內中有愛說話的說："我們上福承寺燒香二有活佛舍藥，去了個蠻子擾了活佛，下來動了刀啦幾"紀逢春知是武傑，連忙順路找到福承寺見山門緊閉，裏麵有鑼聲紀逢春往西繞了不遠，躥上牆頭見武傑正被圍住。紀逢春跳在院中說："小蠍子你不必害怕，我幫著你拿這群賊和尚口"紀逢春擺錘照定法緣打去幾這一路錘，把法緣鬧的不知該當如何兒法緣隻仗著有金鍾罩，皮粗肉厚此時武傑跟法空動手，被小和尚拿撓鉤鉤倒兒吩咐將他亂刀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