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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三進開封索寶劍

  話說那衣內之物掉在地下響了一聲,鮑剛取起看來是一付八寶金鐲。孫佩看見道:“鮑兄與我看看。”鮑剛遞與孫佩,孫佩看時,不覺淚下。眾人問道:“賢弟因何見鐲傷心起來。”孫佩回道:“此鐲是鳳小姐之物,今日見了,豈不傷心。”鳳公也走來,看見了此鐲,便哭起了道:“此鐲是我女兒常戴之物,今日有了此鐲,不見我女兒,料是死矣。”鳳夫人哭個不止。自古見鐲思人,眾人嗟歎,隻得苦苦勸住,來日請僧追薦,不言。一日,探子報道:不日有官兵來捕捉。郝鸞道:“縱有官兵我們也不怕他,奈無空地操演。”遂與眾人下山,找尋地基,操演武藝。郝鸞見山樹交加,雖有空地,不過十畝之地,郝鸞叫眾嘍兵伐樹。有些嘍兵半日伐得一棵,郝鸞焦燥,罵道:“這些無用的狗頭,半日才伐得一棵。”在腰間取出劍來,隻見那劍光華曜日,認樹砍了一劍,響了一聲見樹倒了,連伐數棵。眾人見了,無不稱好,道:“真乃寶劍也。”周龍道:“借與我一看。”郝鸞便將劍遞與他。周龍同眾人看了,又借鮑剛的劍看了一回,眾人道:“不識此劍是何名?求兄指示。”那郝鸞便將升仙橋遇過司馬傲贈劍的話說了一遍:“愚兄這口寶劍名為龍泉劍,鮑兄這劍名為攢鹿劍。”回頭向馬俊道:“賢弟那口劍名為誅虎劍。如何不佩帶在腰間?”那馬俊見郝鸞問他,便“不瞞仁兄說,隻因到開封府去殺了米斌儀、孫知縣、鮑成仁,自己不便佩劍,所以寄在武誌飯店內,尚未取來,小弟過幾日就去拿來。”郝鸞聽了此言,把臉一沉道:好不小心,我當初贈劍之時何等吩咐你的?就把劍失落了?你那裏認得好歹?也是有勇無謀的匹夫。”說得馬俊心頭火起,卻不敢回言,便道:“仁兄不必性急,俺就到開封取來。”郝鸞也不答應,馬俊自上山去取了行李,不辭眾人悄悄帶了行李下山去了。郝鸞等至天晚方才回寨,孫佩道:“仁兄言語太重了,但馬兄不好與兄爭論,其心不悅。”郝鸞道:“我是一時得罪馬兄,著人來請他出來,我賠他個禮罷。”嘍羅道:“馬爺攜了行李,下山去了多時了。”郝鸞大驚道:“馬賢弟好生性急,我一時衝撞了他,他竟到開封去了,恐有不測,怎樣呢?敢煩兄弟們到開封去走走,免其後慮。”眾人齊道:“仁兄說得有理,小弟願往。”隻留焦豹、陳雷守寨,餘者盡去。”

  且說馬俊曉行夜宿。那一日,到了個鎮市,叫作臨軒鎮。此時有一更天氣,無處覓店,隻見一個院落,院開著。想道:“今夜就在此處宿了罷。便走進門來,屋內還有燈光,馬俊放下行李道:“有人麽?”隻見裏麵走出一個老者,問道:“是什麽人?”馬俊道:“是過路的,趕不上宿店,借尊府暫宿一宵,明日自當重謝。”老者看了馬俊幾眼,道:“非我薄情,怎奈官府告示知照各家,凡有麵生之人,不許容留;倘有不測罪罰不恕。請爺可往別處宿罷。”馬俊道:“好沒分曉,俺又不是賊盜,說什麽麵生可疑?俺偏要在你家宿。”老者見他人發急,連忙說道:“爺也不是那樣人,隻是舍下沒床鋪款待,恐其得罪。”馬俊道:“說那裏話來?隨便晚飯足矣。”老者沒奈何,隻得到後邊對一個少年媳婦說了,捧出一缽大米飯來,兩梗小菜,放在桌上。馬俊吃了飯,後麵又送出些小菜,拿了一壺酒,擺在桌上,對馬俊道:“荒村地麵,無物可敬,望乞寬恕。”馬俊道:“我心甚不過意,又費老翁之心。”老者道:“真非待客之禮。”當時二人坐下飲酒。老者道:“請問客長尊姓大名?作何貴幹?往那方去的?”馬俊道:“俺姓馬,要到開封取一件東西。不知老翁尊姓?”那老者道:“老漢姓莫,祖居此間。”馬俊道:“原來是莫老丈,此地離開封還有多少路?”老者道:“有五十裏。”馬俊道:“俺明日要趕路,酒不吃了。但明日取了東西回來,還要拜謝。”莫老兒收拾了物件,往後麵去了。

  馬俊就在長桌放開行李,又將雙刀枕在頭下,竟自睡了。想道明日怎生向武家取刀之法,作何話說。又想在山上被郝鸞大哥說那樣言語,怎麽樣好?細聽方有三更時分,忽聽得外邊有人輕輕敲門,原來莫老兒未曾睡著,聽得外邊敲門,從後麵走出來開了門,又輕輕的說道:“裏麵有人借宿。”門外人道:“曉得今日有事,也不該留他宿。”悄悄的拿了個東西,往後麵去了。馬俊吃了一驚,道:原來這老者認得我,莫不是叫人來拿我?便起身將行李卷好,把雙刀拿在手內。他若來,我自有對敵之法。不一時,那人依然去了。馬俊又想道:此人不是害我,必是偷盜來的,寄在此處便知好歹。一直未曾合眼,直到五更天明,起身整整衣服拿了行李,帶了雙刀,叫道:“莫老丈,俺去了,明日再來謝你。”說畢竟自去了。莫老出來相送,關了門,又去睡了。

  再言馬俊走出荒村,鎮市上買了些饅頭吃了,換衣服才行。到午時方才進城,自己悄悄走到孫佩門首。巷內有鬼作祟,人走得稀少。馬俊要到武家去取劍,恐有口角,不便就去,故此先去孫佩家坐坐。想著,將身一縱進來,隻見廳上擺著十數隻棺材,院內草長多深,他往前麵走了一回,歎道:“這樣一個人家被奸人弄壞了。不知孫兄弟幾時方能複興家業。”放了行李,就在上麵睡了。日已沉西,起身來,將行李卷好,就待取了劍,再來睡罷。縱了出來,尋了一個飯店,吃了一飽,就趕武誌家來。

  此時約有一更時,縱上屋,到那裏落下地麵來。找到他向日歇宿的所在,隻見武誌坐在門檻上,在那裏撲手打掌的笑什麽東西。馬俊用手抓住武誌的後領摜在地下,又舉起來叫道:“武誌,你可認得我麽?”武誌見有人抓著他,吃了一驚,睜眼一看,見是馬俊,越發嚇慌了,道:“小人認得馬俊。”馬俊道:“俺吩咐過你的,叫你莫動這間房,怎麽就忘了?俺的寶劍在那裏?快快取來。”武誌道:“寶劍在呢。”馬俊見他說在,就放武誌起來,到房坐下。馬俊道:“俺當初做了事,怕累你家,到你家叫你把這間房子鎖著,就是一年二年俺來取劍,自然認你的房錢。因什麽竟自開了?”武誌道:“不瞞馬爺說,自你去後,我父親染病身亡。又因此處巷內作怪,人都不來下宿,家計貧了,所以開了房門,借了爺的行李典當了。”馬俊道:“衣服是小事了,俺的寶劍快快拿來,重重賞你。”武誌道:“寶劍呢?”馬俊說:“既在,快些拿來。”武誌道:“劍在呢,在呢。”連說了兩三聲,又說了七八個“在呢”。馬俊性烈如火,怒道:“你這狗頭,胡言亂語,既在,快些拿來就是,敢是你失落了麽?”就把武誌摜在地下,舉起刀來問道:“劍在與不在,快快說出,免你一死;若還不說出,我砍你為肉醬。”武誌一時要命,況也是天理難容,該當事發,隻得直說道:“不瞞馬爺說,劍在開封府庫內。”馬俊道:“因何劍在府庫內?”武誌就把前後事情細說了一遍,“被居老兒稟官,將劍作了凶器呈出,太爺驗明貯庫。這都是真話,饒了小人罷。”馬俊道:“你這個狗頭,做的好事。你今殺了他,害別人把寶劍又貯在庫內,如何拿得出來?”心內想一想道:俺馬俊乃是個作漢子之人,必須把性命二字丟開,若不大著膽進府見太爺把武誌這件事情訴說一番,要救出李舉,也免得太爺審這無頭的官司。隻教他把劍還我便了。主意已定,收了刀道:“既是你失了寶劍,何不早說,我也不與你要了。”話說未了,縱上屋去了。武誌見馬俊去後,癡了半會,方才開口說:“嚇死我也,幾乎死於刀下。我真是凶屋過度,不免回頭吃齋罷,免了這宗驚嚇。”

  且說馬俊穿房過屋,來到府衙內四處廳上找尋太爺的房屋,尋到東邊,看見有燈。有一人在內歎氣,說道:“這件事叫本府怎樣斷法?”馬俊聽見大喜,原來太爺就在此處,我如若不見太爺,就不是個大丈夫。不知馬俊怎樣見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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