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鹹陽市30公裏、人口不足300人的小孟村,是涇陽縣和村下轄的一個村民小組,這裏就是永強自小就生活於此,並且無論走到哪裏都魂牽夢繞、始終牽掛、至死都割舍不下的故鄉。
“七娃是咱村的驕傲,人很本分,他這一走,村民都很難受。”
村子裏的鄉親們都叫永強的小名七娃。永強曾給我說過:
爺爺五十七歲那年得了長孫,非常高興,為了紀念這個日子,給他取名五七,大家就這麽叫他七娃了。後來上初中了,他自己改名為永強,意思是:永遠做一個強者。可以看得出在以後的歲月裏,在學習方麵:他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西北工業大學;參加工作後以優異的成績取得了西北輕工業學院(現陝西科技大學)碩士研究生學位;年已不惑,還勤學不輟。
2003年9月,他又開始攻讀西北工業大學資源與環境信息化工程研究所工程博士學位研究生。哎!他這一生的確是奮鬥的一生。
像追悼大會上的悼詞所說的那樣:“鄭永強同誌的一生,是勤奮學習、努力工作的一生,是光明磊落、積極進取的一生,是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奮鬥的一生。”
比永強大5歲、1977年曾與他一起參加過高考的村民劉亞軍,還和過去一樣,習慣地稱呼著永強的小名對記者說:“七娃的好學一直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當年在村裏大搞農田基本建設時,他正處在複讀準備參加高考的關鍵時刻,他早上不到五六點鍾就起床,當別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夥房幫廚了,一邊拉著風箱燒火一邊看著他隨身帶的課本,他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全是憑他自己的勤奮努力,實實在在幹出來的……”
當日中午才從延安追悼會現場趕回來的鄭建民老人主動對記者介紹說:“16年前,鄭永強將他父母接到鹹陽居住,可是他並沒有因此中斷與村裏的聯係,他幾乎每年都要回到村裏來看看,就在去年底,他還逐戶看望了村裏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村民眼裏,他不是什麽書記,而是大家的親人。在收音機裏聽說15日延安要舉行追悼會的消息,村民都表示想前往參加,由於客車沒有聯係好,最終隻去了我們20多個村民代表。現在,我們村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把人接回來,安葬在我們村裏……”
永強去世後,當時任和村黨支部書記的任紀民在延安時就再三提議:如果不土葬的話,等永強的遺體火化後,按照鄉親們的願望,把他的骨灰接回家鄉安葬,我們要為他立碑書傳,讓子孫後代永遠記著我們村出了這麽一位好官、好人。但我想到,永強是一位黨的高級領導幹部,應按照組織要求來操辦喪事,沒有答應村上的提議。因為我知道,永強活著的時候,他一心想著讓老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即就是他走後也不會答應為自己在家鄉多占一分一厘土地的。
在采訪中,《三秦都市報》的記者每到一處,村民都會自發地簇擁過來介紹永強的有關情況:
“他那個宅院現在是村裏最寒磣的,還是土坯牆,他為官是不是清廉,從宅院就能看出來……”村民胡芳玲這樣對記者說。
記者臨離開村子時,還了解到了這樣一個細節:就在十多天前,村子裏曾請了一家秦腔劇團,預定好了要演出一台大戲,可是,前天當戲班子如約前來演出時,卻遭到了村裏所有鄉親們的婉言拒絕。
“村子裏發生了這樣一件令人傷心的大事,現在誰還有心聽戲呀,俺村裏至少一個月時間都不會再搞任何娛樂活動的……”
當劉亞軍說出這番話時,《三秦都市報》的記者看到他的眼圈開始泛紅。便不忍心再繼續詢問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