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陵文典·黃帝故事卷

第四十一節 岐伯治病論醫

　　一

　　自幼聰明的岐伯，對每件事情，都要摸清他的來龍去脈。他年輕時，在山野裏察看蜜蜂活動規律時，沒留意腳被樹枝刺破，血如泉湧般地流了出來，忙亂中，傷腳又踩到了葉子長滿白尖刺的小草，頓時流血止住，疼的感覺減輕。於是他忙用手拔下了幾棵嫩枝，捂在傷口之上，霎時清涼透心而過。隨後他把這種草帶了回去，曬幹碾成細末，反複用於止血，效果極佳。岐伯給這種草起名“剌芥草”。在炎帝和黃帝的戰爭中，岐伯用自製的止血藥，為許多將士治好傷口，將士們說他是一位具有奇才神術的神醫。

　　一天，岐伯發現一群圍獵的人手腳如樹皮，風霜給他們衣不遮體的四肢留下道道血痕。於是他立即動手，用火燒熟了土豆，用石塊反複砸成糨糊狀，貼在他們流血的手、腳裂傷處。幾天後，全都治好了他們。岐伯在治病中得出：人食的百樣物質可治百病。他說這些物質，互利害而抗衡，相依賴而生存。他在《內經》中指出：人體是由陰陽物質構成的，相依賴而生存於一體，相反則相成。因此，治病的時候，必須身病心治，心病身治；心身平衡則病消，心身失衡則病生。在人的情緒上也物極必反，樂極生悲，陽極生陰。他說，萬物皆為師，萬物皆有靈，采大自然中的天象、地象，吸收大自然的靈氣，認識地理萬物，則萬物可得。

　　同是一個天地，同樣是人，有的長壽，有的則壽短，皆因天地與人各異所致，如果能掌握好人體自身機能，運用好陰陽這個萬事萬物的根本規律，就能順其自然，獲得心身兩個方麵的健康。

　　二

　　岐伯的叔母不幸失去心愛的兒子，憂思成疾眼睛也不好了。岐伯精心醫治，但效果很差，於是他多方開導，讓叔母從寬處想，改變憂思的心情。不久，未用藥治其眼病，卻大為好轉。岐伯通過叔母的病情認為眼睛是心靈之窗，“心之官則思”。藥治為陽，心治為陰，事以中為平，心以中為空，國以中為和，物極必反。心身平衡，即陰陽平衡，順其自然，是他最早發現，並身體力行。他說：“心想為首，形體為輔，藥物治病次之，無論何人有病，首先要從生病的根子查起，先查心，後查身，再用藥。單純就病治病，就病服藥，表麵上看起來雖然是對症下了藥，但缺少心療的對策辦法，隻會用全藥並不靈，或無效果；即便是有點效果，時間不長，又老病複發。”

　　岐伯還說：“為什麽說老年人一旦有病，治療痊愈效果很差，主要是心治的願望差，治與不治的想法持平，難於治好的想法大於有希望治好病的想法，因此在接受藥物治療時失去了新鮮、好奇感，藥味與心能力量大為遜色，加之病者所處的社交環境和生活實踐，變成‘所知瘴’，時刻幹擾著他現在的心情。一語道破，就是心誠則靈；不心悅誠服，再好的藥也無濟於事。”

　　岐伯的治病論理令世人折服不怠。

　　三

　　岐伯被叫去給別人看病，路過一家門口時，突然聽到主人在打罵狗，從語氣中得知是孩子被狗咬一口，孩子在繼續哭喊著，旁邊放著搗辣椒的石器具，其他幾個人正急得團團亂轉。主人哭喪著臉說：是自家的狗咬了自己家的孩子，不知怎樣醫治。岐伯說，老年人說過：“狗咬蠍子蜇，當日之災，撈起了什麽貼什麽，止疼好得快。”你們眼前放的辣麵子，快用它貼孩子的傷吧。於是主人急忙用辣麵子為孩子貼住了傷口，血止疼解。主人非常感激岐伯的提示，請岐伯給看病的那個人插嘴說：“這真是請到不如遇到，名醫不如方子妙，你們知道嗎？這就是遠近聞名的看病先生岐伯。”岐伯接著說：“狗咬辣子貼，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以毒攻毒，是抗毒之法。為什麽呢，因為狗是人們最富有靈性的忠實朋友，懂得人的心情，你看它咬傷主人後，知道錯了，急忙乘機躲藏了。它的食性複雜，牙齒及排毒防護作用很強，傷人後毒性不亞於咬傷其他動物，這是天性決定的；如果沒有這些本領，就不配做人們的朋友，就不會生活在距離人最近的地方，這就是近而遠之，遠而近之，相反則相成之理也。”眾人聽後，認為岐伯說的道理極是。

　　四

　　岐伯將動植物有益於人體健康的藥物共分為涼、熱、溫、克、補五種作用。動物膽汁是最好的天然洗眼液。

　　話說有一年冬天，年少的岐伯不小心將家裏做飯的唯一陶盆打破，為此事母親非常生氣，打了他一頓，又讓他跪在地上。母親流著淚對岐伯說：“這做飯的家具得來並非易事，是你父親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的，是其他人得不到的東西。你父回家我如何向他交代這件事？”岐伯聽後，心中十分害怕，加之他生性十分乖，至敬至孝，他跪在地上，一直不站起來，母親看見他知錯改錯的樣子，心疼地將他抱在懷中痛哭起來。事後不多幾年，岐伯的母親生了眼病，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一天她家養的一隻公雞，天剛黑，就喔嘍嘍喔嘍嘍地叫了起了鳴，岐伯的母親認為這是不吉利的兆頭，叫岐伯把這隻公雞殺掉。當岐伯掏出雞的內髒時，發現雞肝上有指頭彈大的小東西，在火光下綠瑩瑩地發著光，他順手掐了下來，用刺刺破，嚐了一點，清苦異常，他深知味苦之物性涼而克熱。母親的眼睛有病，如果用這清苦的雞膽汁洗眼睛，不是很好嗎？想到這裏，他趕快拿著雞苦膽來到母親麵前，讓母親用它洗眼睛。之後，母親看物清楚如同往常，岐伯高興地不知說什麽好。從此，雞膽汁就成了岐伯為人治療眼病的好藥。

　　五

　　有位病人一搖一晃來到了岐伯門前。他對岐伯說：“我的腳上長滿疔痂，行走十分不便，請你給我治治吧。”岐伯看了看他的腳，又看了看他的表情說：“你的心眼太小了，你想的事太多了，有許多事情，你是無法去做到的，至少也是不能如願的，但你平時又不以眼前的條件去想事情，情緒特別壞，久而久之，你感覺路越走越小，事情件件不如意。心裏不開竅，想不通，造成氣血鬱結，生成腳掌上‘雞眼瘡’。”那人說：“完全對，完全對。”岐伯又接著說：“要你的病好，首先讓你的心由不通變通，由疼變不疼，由鬱結變散，由有形變無形。使你知道，通則不疼，疼則不通是起碼道理，你的腳掌雞眼瘡便會不治自愈，慢慢消失，心想通，身上的病好。若不相信，你試試看。”那雙腳掌內害有幾十個雞眼瘡的人，恍然大悟。不出月餘，病全好了。他前來感謝岐伯，說：“我叫中南子，一開始，我真有點不相信你的話，為什麽我想不通的心會變成腳掌中雞眼瘡呢？”岐伯答到：“萬物同理，陰陽而生，陰陽失衡時，則他物同根異生也。異生以抗衡，生長在你腳掌內的病，使你注意力轉移在你腳疼處，在相對暫時平衡下，心在上而病在下，心在內而病在外；想則無形，病則有形，實現了人體本能的生理平衡，所以在無形的心理作用下，必然會生這種有形病態，當你心理通了，這種病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沒有生存的陰陽性物質條件了，因而就自取滅亡也；也合於獨陰不生，獨陽不長之理。”中南子懷著崇敬的心情，聽完了岐伯的見解，馬上向軒轅薦舉了岐伯高明的醫術之道，岐伯當了黃帝的老師和四處征戰的隨軍醫師。

　　六

　　在一個多雨的季節裏，岐伯和幾個人圍著火堆烘烤取暖。一個人問：“岐伯，我女人生了個小兒子，不幾天就沒命了，請你說說這是什麽病？”又有一個人問：“我家出世的小女兒，沒幾天也沒命了，請你說說這是什麽病？”岐伯苦思良久，不得其解……啪啪啪一陣柴禾燃燒爆裂聲，從火堆中冒著火花飛上頭頂，一點火星落在岐伯的腳麵上，燒得他全身抽動，滿身的汗毛眼緊縮，頭發倒豎起來，岐伯高興得驚叫起來，有法子解救小生命了！岐伯在口中念叨著，他立即穿上了草鞋，又奔向一家出生小生命的人家。

　　通過火星落在腳麵上燒燙，使他知道，如果對新生兒也能用文火烤灼刺激，本能地收縮毛孔，自行關閉一部分毛孔，使新生兒呼吸平衡，逐漸適應外界環境，度過滿月。為了解除新生兒的厄運，岐伯又在他自己身上做了上百次的文火試驗。這種治療方法一開始就叫“燃艾傳熱法”“香火點穴法”和“針灸法”。

　　整 理：王光普 張永正

　　流傳地區：甘肅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