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陵文典·黃帝故事卷

第十六節 黃帝戰蚩尤（二）

　　黃帝戰蚩尤，民間還有一個更有趣的故事呢！

　　黃帝的軍隊越過千山萬嶺，渡過黃河，從春到秋，才來到河北境內，士兵們憋足了勁趕路，一心想早日為民除害，滅掉蚩尤。可是走了一天，位置還沒變；又是一天急行軍，也沒有走出這塊地方。黃帝就拜訪當地父老，老年人說，這蚩尤不但凶狠，而且還有一套鬼本領。他們告訴黃帝，蚩尤用妖術調動土地神和山鬼，土地神使用了“移山術”，使黃帝的軍隊不得前進。黃帝再拜稽首，請問對付的辦法。一位老者說：“蚩尤到晚上睡大覺，土地山鬼各行其是，‘移山術’就不靈了。”

　　黃帝就率領大軍乘著夜晚行軍，神不知鬼不覺。等待蚩尤一覺醒來，黃帝的軍隊已經到了涿鹿城下。蚩尤又施了一個鬼招數，隻見他口中吐出一股青煙，再吹了一口氣，滿山遍野就全是霧。黃帝的軍隊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在大霧中東衝西撞，不知所向。蚩尤卻借機帶領他那81個兄弟和山林水澤中的鬼怪，發出鬼一樣的嚎叫，黃帝的軍隊損失很大。

　　“衝出去呀！”黃帝揮動金劍指揮突圍，戰士們也拚死衝鋒，可是衝來衝去，還是在這一團濃霧的包裹之中。正當此生死關頭，耳邊傳來了一陣鼾聲。黃帝回頭一看，是一個老謀士，黃帝非常生氣。這老謀士睜開睡眼，含含糊糊地強辯，說自己正在想辦法哩。黃帝以為他在編謊，老謀士就告訴黃帝：“蚩尤吐的是‘五裏之霧’，咱有‘撥雲法’。”說完他又雙手掩麵打起呼嚕。黃帝正要發脾氣，隻見那大霧忽然一層一層地向兩邊退開，露出了藍天和站在城頭驚訝得張大嘴巴的蚩尤。蚩尤鎮定下來後，又一陣大笑：“軒轅氏，有本事帶著你的軍隊上來，我陪你。”黃帝說：“不要高興得太早，你還是及早歸順我們，再不要危害天下人了！”蚩尤高傲地揚起頭，不聽黃帝的勸告。黃帝思謀著對付蚩尤的辦法，他三天三夜不吃飯，愁氣都罩滿了天空，大山哀歎，河水嗚咽。這天晚上，蚩尤手下一個名叫蠻角的大將歸順軒轅。他告訴黃帝：“蚩尤雖然有山神鬼怪支持，他自己也蠻力過人，詭計多端，但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愛女人。”黃帝心裏一動：“如果叫些女人，去纏住蚩尤……”

　　第二天，蚩尤正站在城頭觀望，遠遠地看見十幾個年輕女子在前邊跑，後麵是黃帝的軍隊在追。這些女子跑到城下，請求救命。蚩尤一看，她們個個長得花容月貌，就讓把門的將士把她們放進城來。這時，有四、五個女人跑來，哭訴著要蚩尤替她們報殺夫之仇。蚩尤一麵假裝著點頭，一麵嘻嘻地笑著，把一個女子摟進懷裏。其他幾個女人也撒嬌地摟住蚩尤的胳膊和腿，又是捶肩又是捶背。蚩尤顧了和女人玩耍，他的那一套魔術就不靈了。黃帝親率大軍衝到城下，城門自動打開，戰士們呼喊著，像潮水一樣湧進了涿鹿城。蚩尤一看急了，丟開這幾個女人，正想指揮手下的人抵擋，誰知這些女人一下子變成了年輕的戰士，人人手握一把玉刀。蚩尤剛一愣神，就叫士兵給綁住了。原來那些女人是黃帝的士兵扮的。

　　黃帝把蚩尤活捉後，帶回中部，心想蚩尤發明了冶金術，對人類也算有一定貢獻，就擺了一個石桌，與蚩尤對麵而坐說理，說得蚩尤無言答對。蚩尤文說不過黃帝，又提議武打。黃帝騎在棗紅大馬上，揮舞著寶劍，蚩尤仗著蠻力，掄著兩隻金斧，兩人惡戰一場，直戰得高山戰栗，日月掩麵，天地變色。連戰三天，也不分勝負。黃帝又提議擺陣。蚩尤說你擺陣我破不了，但就是硬不投降。兩人繼續相搏，直戰到天黑。幾個老年人出來說和，讓他們先歇歇，明天再戰。

　　第二天，未戰之前，黃帝讓蚩尤先去看黃城，蚩尤一看，大吃一驚，他的山城還沒有黃城的一腳兒大呢！但他還是不服氣。黃帝就推出指南車，說：推上它，上能升天，下能入水，中能到地。蚩尤推上指南車，也上到天空，下到水底，中到土地，拍手哈哈笑，滿不在乎地說這不難。黃帝就運氣，火把蚩尤燒了一下，他去尋水，水又把他淹了一下（蚩尤平時水性好）。黃帝對蚩尤說：“厲害的還在後頭哩。隻要你答應不再危害天下庶民，就好說。不然的話，你可要小心‘刀子位’。”蚩尤驕傲自大，根本沒在意黃帝的話，狂妄地把指南車推來推去，一下碰著了刀子位，飛刀紮了蚩尤一身，一身的刀子可不是好受的！蚩尤疼得直叫“媽媽”。黃帝說：“你問庶民百姓，他們誰說把你留下，就留下你，不然定格殺勿論！”蚩尤的驕氣早飛到九霄雲外，哭著向庶民求饒。大家眾口齊聲說：“該殺，他是個害人精。不殺他，讓他以後又害人呀！”蚩尤看眾口不服，就哭呀、哭呀，哭了好長時間，口裏還說，他這下服了，願意歸順黃帝，為天下庶民造福。黃帝見他有悔改之意，心也軟了。丞相容成對黃帝說：“蚩尤不能殺，可以文武大臣兩邊站，叫他宣誓寫悔過書。”黃帝不殺蚩尤，蚩尤終於為黃帝的仁厚所心動，他咬破中指在龜蓋上畫了一個“十”字。黃帝就命人將這個龜蓋鋸為兩半，讓蚩尤和他一人保留一半，作為憑證。蚩尤說他要聽從黃帝的管教，黃帝笑著說：“隻要你不再危害天下庶民就好了！”

　　以後，黃帝還讓蚩尤當了專管冶煉的大臣。蚩尤對工作很負責，他走東訪西，忙忙碌碌，用葛廬山的金石煉造出了劍鎧矛戟，又用雍狐山的金石造出雍狐之戟、芮戈，他還經常為治理天下的黃帝站班為帥，排位是第六。黃帝去泰山會合天下鬼神，坐在大象拉的寶車上，畢方鳥給他駕車，風伯、雨師打掃道路上的塵埃，六條蛟龍和所有其他的鬼神們跟隨在黃帝的寶車後麵。那一次，就是蚩尤帶領著一群虎狼在前麵為黃帝開路的。

　　民間傳說有一定迷信色彩不足為怪，主要的是它反映了勞動人民揚善懲惡的美好願望。人民的心總是善良的，就像這個傳說不讓黃帝殺蚩尤一樣。

　　講 述：李文俊

　　整 理：李延軍

　　流傳地區：陝西黃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