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陵文典·黃帝故事卷

第四節 八大酋長比武

　　軒轅星自來到人間後，人稱軒轅氏。由於他才智過人，又處處為百姓著想，後來被推舉為部落酋長。當時，天下有許多氏族部落，經過比武較量，隻剩下八大部落。這八個部落的酋長分別是：軒轅氏、有鳶氏、武豸氏、太乙氏、蜀山氏、白龍氏、空桑氏、大隗氏。這八個部落都吃過孤獨生存的苦頭，懂得合起來才有力量的道理。經過多次協商之後，一致同意建立個部落聯盟。可這部落聯盟的盟長又由誰來擔任呢？按照慣例，八大酋長要搞一次大比武，誰最後獲勝，誰就是部落盟長。

　　比武場設在具茨山東南一片開闊地上。比武那天，天氣很好，前一天還下過場雨，空氣顯得十分清新。一大早，高舉自己部落圖騰的民眾從四麵八方的山路上，一道吆喝，奔馳而來，聚集在高大的祭台前。不一會兒，台下人山人海，八麵部落的圖騰旗幟在最前邊，熊、羆、蛇、魚、虎、豹、雕、鳶的雄姿在半空中飄動。隸屬八個部落的人，成千上萬，他們大聲呼喊著自己酋長的名字，一個個昂首挺胸，神氣活現，顯示著自己部落的威風。比武場上的吼聲驚天動地，熱鬧異常。

　　比武前要搞祭奠儀式。祭司是從這八個部落中推選出來最具有聲望的老太婆。她穿著新製作的鹿皮祭服，肩披用血土染成了紅色的披肩在呼喊中走上祭台。當她拿著龜殼占八卦時，台下頓時鴉雀無聲，無數雙眼睛望著她那神秘的舉動。隻見她擺弄了一陣之後，仰臉朝天，口念咒語。過了一會，突然站了起來，繞台子轉了一圈，然後站在祭台前大聲吆喝著：“按照八卦，比武的要求是，在百步之外，射下100個活人頭上的紅纓子，不能傷人，不能失誤。”

　　當祭司宣布完後，八大部落酋長都在掂量那話的分量，衡量著自己的本領，心裏都有些緊張，台下一片沉寂。

　　這八大部落酋長，數太乙最為活躍。他瞅瞅這個，看看那個，眼神裏流露著傲慢與自信。他想，等你們一個個嚇得都不敢來，我再上台。他正得意時，不料軒轅氏從人群裏走出來，順著台階，拾級而上，第一個走上祭台，鄭重而有禮貌地說：“我來試試！”軒轅氏捷足先登，使太乙氏妒火中燒，他沒上台就大聲吆喝起來：“我也要試試！”說著奔上台去。其餘六個酋長見軒轅氏、太乙氏上了祭台，也不甘落後，便一個接一個地走上台去。

　　祭司讓酋長們抽簽之後，莊重地宣布了出場順序。

　　第一個上場的是武豸氏。他身材高大，膀乍腰粗，像一頭公牛。他把狼皮武服纏在腰間，光著一隻臂膀，顯得很壯實，他雖然武藝高強，可這百步之外射活人頭上的紅纓還從沒幹過。這得萬無一失才是。他畢竟是出手不凡的酋長，竭力抑製著自己的情緒，邁著從容的步子，走到指定的地點。他輕輕地從箭囊裏抽出一支箭，又慢慢地搭上弓弦。眾目睽睽，都替他捏著一把冷汗。

　　那100個活靶子個個心神不安，生怕射住自己。武豸氏瞄準第一支紅纓使勁拉了一下弓，隻聽見“嗖”的一聲，尋聲望去，隻見箭杆離那紅纓足有半人高，落在遠遠的草地上。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武豸氏又搭上1支箭。他想，我就是箭箭落空，也不能把人傷了。隻見他又一拉弓，隻聽“哇”的一聲，那箭射中了第1個活靶的左耳，頓時，鮮血直流。好在隻削掉一小塊，武豸氏麵紅耳赤地自動退了下來。

　　輪到有鳶氏了。他斜披豹皮武服，英姿勃勃。也不慌不忙，第一箭，射成功了，紅纓被射落在地上，人們不由得歡呼起來。

　　第2箭又成功了。人們的歡呼聲更加熱烈，預祝他第3箭成功。結果，第3、第4支箭都遠遠地飛了出去。他隻好退了下來，剛才激動歡呼的人群沉默下來。

　　輪到太乙氏了。隻見他身著一身嶄新的虎皮武服，右臂裸露在外，袖子纏在腰際，寬寬的皮條帶子紮在腰間，左肩斜挎長弓，後邊挎著箭囊，一身英武之氣。再看那頸上掛著一根皮條，皮條上穿著老虎的門牙。大家默默地數著，不多不少整整八個，眾人不由得肅然起敬。英雄，真正的英雄，這意味著八隻虎死在他手中。

　　太乙氏把虎皮獸衣又脫去一隻袖子，纏在腰間，大搖大擺地走到指定地點。隻見他穩紮腳步，緊握弓箭，使勁一拉，隨著箭聲那人頭上的紅纓“撲”的一聲墜了地。

　　人們並沒過早地歡呼，都屏著氣等待第2支。

　　太乙氏臉色鐵青，全神貫注地射出第2支箭，紅纓照樣墜地。

　　第3支、第4支、第5支……箭無虛發。人們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了，歡呼聲響成一片。

　　太乙氏聽到歡呼聲，仍很沉著，一氣射下90支紅纓。觀望的人們驚呆了，齊吼著“神箭！神箭！”也有人喊起來：“太乙氏萬歲！”

　　就在這歡呼聲中，射到第92支時不聽使喚了，從活靶子頭上飛了過去，93、94……也都落了空。太乙氏在讚揚聲漸漸減弱中退了下來。

　　輪到軒轅氏了。隻見他頭上戴著一頂斑鹿皮套，周圍插滿天鵝和鷹鳶的翎羽；一件牛皮武服從左肩斜披下來，腰間束著一條寬寬的虎皮腰帶，長弓斜挎，箭囊掛在腰間。再看那頸下的皮條上，虎、獅的門牙一個挨著一個，光胸前就已十六枚了。後邊還有多少，尚看不清。再仔細一瞅，那牛皮武服上還纏了一圈熊、羆、豹、狼的尾巴，從胸前斜叉一個十字，又在腰間纏了一圈，數也數不清，人們一看這裝束，就驚歎不已。

　　軒轅氏神態自若地走到指定的位置上。他佩服太乙氏的箭法，更相信自己。他的箭囊裏不多不少，整整裝了100支箭。他告誡自己，隻能射好，不能失誤。

　　他全神貫注，擺開架勢，一支接一支地把箭射出去。隻聽飛箭“嗖嗖”作響，隻見紅纓“撲撲”落地。觀望的人們被驚呆了。當他們從驚恐迷惑中清醒過來時，都發狂似的吼叫起來：“真正的神箭！真正的神箭！”人們吼聲未止，100個紅纓已全部墜地，整整齊齊地排在活靶子的左側，人們又是一陣沸騰：“軒轅氏萬歲！軒轅氏萬歲！”

　　軒轅氏被狂歡的人們高高擎起。他們為有這樣的盟長而高興。其餘4位酋長見軒轅氏如此神功，也就自動退讓。

　　軒轅氏被推舉盟長後，把七大部落酋長邀來，並把八個部落的圖騰旗幟融合兼並，軒轅氏提出，以蛇身為主體，以魚鱗為鱗，以魚尾為尾，用馬頭、鹿角、鷹爪組成一個新圖騰，叫做“龍”。具茨山為地之正中心，根據酋長們的建議，部落聯盟稱為“中國”，建都於有熊。

　　講 述：葵英生

　　整 理：葵柏順

　　流傳地區：河南新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