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陵文典·小說卷

第五章 嫘祖傳（節選）

　　何天富

　　導讀：

　　作者在尊重史實以及傳說的基礎上，以章回小說為體裁，再現了中華民族之母的不朽形象。青年時代名“王鳳”的嫘祖，聰明伶俐，16歲後便首創種桑養蠶之法，抽絲織絹之術，對人類從愚昧走向文明做出了重大貢獻；她又首倡嫁娶相媒，在部落戰爭中與軒轅黃帝結為百年之好，開族外通婚嫁娶相媒先河。嫘祖這一形象的塑造，讓讀者通過作品看到了遠古時代為開創人類文明艱苦奮鬥的創業精神，讀後受益匪淺。

　　節選這部分寫的是王鳳、軒轅攻下冀州後，王鳳因首創蠶桑繅絲織綢，倡嫁娶相媒，功高日月，被封為嫘祖，並詳細描寫了天下第一婚禮——軒轅、嫘祖成婚的喜慶場麵和嫘祖說服毛牛、牛娃、玄女實行嫁娶相媒之法，並傳令天下依此效行。

　　第二十二章

　　王鳳西陵封嫘祖 嫘軒宮龍鳳呈祥

　　冀州一戰，蚩尤丟失冶煉銅兵器的基地，恨得咬牙切齒；他回頭一見冀州濃煙滾滾，怒不可遏。心想：都怪我沒有早點把蠻角處死，才造成今天這一局麵。憑軒轅小兒的力量，豈能攻下我冀州。蠻角你這叛逆，我捉到你定要剝你的皮，扯你的筋，以解我心中之恨。他帶著逃出的兵馬，隻得向涿鹿逃去。

　　王鳳、軒轅攻下冀州，馬上清理戰場，力牧占領了各重要關口。

　　王鳳親自帶人尋找山花、水妹，四麵八方來報都未見人。石頭、虎子更是心急如焚，四處打聽也無結果。

　　王鳳、軒轅要在西陵舉行婚禮，隻好帶著人馬回西陵。剛回西陵，山花、水妹求見。

　　王鳳一聽山花、水妹回來，喜出望外，急忙走出屋，見山花、水妹一身煙塵，蓬頭垢麵變了人樣。心疼地拉著兩人的手說：“你們回來就好了，這兩天我寢食難安，晚上做夢都夢著你們。”

　　山花擦擦眼說：“我倆被蚩尤兵士抓走後逃入敵營樹林中，後來他們發生內亂時，水妹放火燒了蚩尤糧草。我和水妹把留下製兵器的老伯今已帶回。”

　　軒轅一聽帶回製兵器的人，萬分高興地說：“你們為部落立了大功，真不簡單，應受到獎勵。”

　　王鳳裝著生氣道：“你們音訊渺無，可把我和石頭、虎子急死了。石頭、虎子還在冀州找你們，都認為你們被蚩尤抓去殺害了。”

　　水妹調皮地笑著說：“酋長何必擔心，跟山花姐在一起是不會吃虧的。”

　　眾人見山花、水妹回來都高興地跳起來。

　　冀州大戰奠定中原統一的基礎。王鳳、軒轅及時把握住這個時機，決定將西蜀聯盟確定為西蜀方國。方國辦事中心遷往西南平原地帶，若水、資、酉劃入管轄。馬上組織中原、西陵人力、物力，急辦此事。封羲和為西蜀國方伯。王鳳首創蠶桑繅絲織綢，倡嫁娶相媒，功高日月，封她為嫘祖。馬娘、寓氏公主為西蜀方國專事農桑首領。在青龍山建嫘軒宮，舉行王鳳、軒轅婚禮，開部落通婚嫁娶相媒之先河，使天下人效行。為使眾首領剛正無私，法令嚴而有威，令倉頡在啟文山造字，將法令刻於石碑，讓天下人共同遵守。蠻角、山花、水妹主持操辦冶煉銅軍器，應龍、力牧負責兵將訓練。傳令鎮守新鄭的風後、陳倉的天老作好決戰蚩尤的準備工作。

　　急送糧千石、銅兵器、綢軍裝各兩千套，以充薑榆罔軍中急需。西陵抽調人員到中原幫助發展桑蠶，組織民眾隨軍運送糧草。

　　大鴻到神農部落鞏固雙方聯盟，幫助薑榆罔訓練兵將，做好聯合攻打涿鹿的準備。

　　軒轅將各項事務有條有理地安排後，與嫘祖來到新建的織綢房，一排排新織機整整齊齊排在屋中。眾女用腳踩提縱，手丟梭織綢，織得又快又勻。嫘祖走上前摸著白潔、光滑、柔軟的綢緞，看著自己多年的心血結出的成果，心裏油然升起無限的留戀和深情。為了這絲綢她曆盡了多少難險、磨難；為了這絲綢受了多少委曲、心酸！看著這些絲綢變成千件、萬件綢裝，穿在眾人身上，飄走在田間山坡，她心裏充滿欣慰。她將要離開生她、養她，在此灑下血汗的山山水水，又使她留戀。女兒離開娘，一步一淚，羊兒離開草地，一步三回頭。中原有熊部落、神農部落、苗部落的眾多民眾還穿著獸皮、樹皮，過著饑寒的日子。饑餓和寒冷在她身上體驗最深，她要去的中原怎樣，她無法想像。屋外傳來陣陣歌聲：

　　吭唷哼哼，唷嗬哼哼。

　　西陵山青，西陵水清。

　　西陵人親，嫘祖更親！

　　哼唷哼哼，唷嗬哼哼。

　　西陵林青，西陵桑青。

　　中原地親，軒轅更親！

　　她看到軒轅堅毅的目光，臉上的愁容漸漸消失。

　　一老婦前來跪在嫘祖、軒轅麵前哭訴。

　　“嫘祖啊，救救我們吧！”

　　“大娘，你起來有什麽事慢慢說……”

　　“我女秀花年方20，前日媒人說前山毛牛相貌堂堂，對人熱情大方，要我把女兒許配給他為妻，我說見人再說。第二天她把毛牛帶來我家，我和秀花一見毛牛一表人才，對人大方就答應了。雙方確定昨天成婚，昨天秀花到他家一看，成婚的人不是毛牛，是牛娃。那牛娃跛著腳，又矮又黑，秀花死活不成婚，跑回家來大哭。牛娃帶著一幫人來我家要人，說按部落規定嫁娶相媒，他是按規定娶親，不還秀花就要燒房搶人，我們家沒法活了，望嫘祖做主啊！”

　　“大娘請起，我定查明實情再作處理。”

　　軒轅說：“嫁娶相媒還要完善有關具體規定，有的男女不相配，有的媒人兩邊不說實話。”

　　嫘祖吩咐人帶媒人、毛牛、牛娃、秀花到西陵議事廳。

　　嫘祖、軒轅回到西陵議事廳，眾人已到齊。

　　嫘祖坐在桌子上方問道：“誰是媒人？”

　　一個年紀30多歲的婦人膽戰心驚地走上前答道：“我是。”

　　“你做毛牛、秀花的媒，可對雙方說的實話？”

　　“我句句是實話，沒有欺騙雙方。”

　　“為何與秀花成婚的不是毛牛而是牛娃？”

　　“嫘祖，這不是我的過錯，毛牛來找我說媒，叫我把秀花說給他，給我1隻羊。我離毛牛、秀花都不遠，認為他們很般配，就帶他去見了秀花姑娘，雙方都沒有意見。後來，毛牛把秀花讓給牛娃，我就不知道了。”

　　“誰是毛牛？”

　　隻見一個20多歲，眉毛粗，肩膀寬，眼睛黑亮，健壯又標致的青年站出來，爽快地回答：“我就是。”

　　“毛牛，媒人所說是實嗎？”

　　“是實。”

　　“你為何把秀花讓給牛娃？”

　　“嫘祖，我們在苗部落時，搶到哪個女人就是哪個女人，不分好孬、老幼享用後就算了。現在實行嫁娶相媒，牛娃腳跛找不到女人，我和他一起從小長大，把秀花讓給他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符合你嫁娶相媒的規定，有什麽不好？”

　　“群婚和搶婚是人禽為伍時的做法，那時為搶女人大家爭來殺去，造成互相爭鬥，如禽獸一般。人與獸不同，我們實行嫁娶相媒，目的就是要使人獸有別，男女婚配時要雙方同意，不能像禽獸一樣。成婚後男女再不能與別的男女交愛，要終身相伴。你先同意與秀花相配，就不能把秀花當成東西讓給別人。念你是重情義的人，我們在苗部落才推行嫁娶相媒，很多人不明新法，就不處罰你，你有相配的女人嗎？”

　　“沒有。”毛牛回答說。

　　“你同意秀花與你婚配嗎？”

　　“我同意秀花，但牛娃一生無女人怎麽辦呀？”

　　“牛娃另行由媒人尋找般配女人，你和秀花如雙方同意婚配，要終生相伴，如再搶女人就要處罰你。”

　　“牛娃你帶人搶婚本該處罰，念你初犯，今後不可再生事端。”

　　“我不敢了，也不要秀花了。”

　　“大娘，你還有什麽意見？”嫘祖問。

　　“嫘祖所說句句有理，使人口服心服，我們定聽嫘祖的話。”

　　軒轅對眾人說：“要遵照嫘祖裁決，嫁娶相媒要推行天下各部落，使男女有別，人倫有序，男女都成家過上美好安寧的日子。凡已婚女子頸上、手上要掛貝殼和彩石表示已婚。”

　　嫘軒宮已落成。

　　鼓樂齊鳴。軒轅、嫘祖在此舉行婚禮。來祝賀和看熱鬧的人匯聚在青龍山大小山頭，熱鬧非凡。

　　嫘軒宮周圍彩旗飄揚，彩燈高掛，角號齊鳴。

　　侍女為嫘祖梳妝打扮，紅色衣裝，彩色花環，將嫘祖裝扮得更加嫵媚動人。

　　軒轅穿白色上裝，顯得更加英俊威武。

　　各地首領和民眾紛紛前來參加婚禮。嫘軒宮外男女老幼人山人海爭觀婚禮。

　　鼓樂齊鳴。常先宣布：“紅燭高掛，喜氣洋洋，嫘祖、軒轅婚禮開始。”嫘祖、軒轅胸戴紅絲花上場。

　　司儀二人上場。

　　司儀甲：“華堂輝煌，彩旗飄揚！”

　　司儀乙：“軒轅、嫘祖，龍鳳呈祥！”

　　司儀甲：“兩朵彩雲天上來，庶民心喜笑顏開。”

　　司儀乙：“彩球喜結龍鳳配，鸞鳳和鳴永和諧。”

　　司儀甲：“新人紅妝進華堂，龍飛鳳舞喜氣揚。”

　　司儀乙：“祥雲輝映嫘軒宮，天增福氣地增光。”

　　司儀甲：“先拜天神賜太陽，普天萬物得陽光。”

　　司儀乙：“叩首，叩首，再叩首！”

　　司儀甲：“二拜地神送食糧，子孫萬代無饑荒。”

　　司儀乙：“叩首，叩首，再叩首！”

　　司儀甲：“三拜列祖與列宗，後裔江山永昌隆。”

　　司儀乙：“叩首，叩首，再叩首！”

　　司儀甲：“四拜椿萱尊高堂，侍親盡孝禮興幫。”

　　司儀乙：“叩首，叩首，再叩首！”

　　司儀甲：“夫唱婦隨同心願，同心同德掌江山。”

　　司儀乙：“叩首，叩首，再叩首！”

　　司儀甲：“童子秉燭前引路，夫妻雙雙入洞房。”

　　常先宣布：“禮畢。”

　　“今日，軒轅、嫘祖成婚，禮儀為上，屬天下第一婚禮，傳令天下依此效行。”

　　但見神農妻堯姑帶著女兒玄女和一隊人員來到嫘祖、軒轅麵前。

　　嫘祖見堯姑來到，上前拉著堯姑的手親切說：“堯姑姐不遠千裏，風餐露宿到此相見，我和軒轅兩人歡迎你。”

　　堯姑激動地說：“我和玄女奉酋長令，前來祝你倆新婚大喜，特奉上稻、粟、麥種各兩擔，藥材兩擔，虎皮兩張，望笑納。”

　　軒轅喜笑顏開上前：“薑酋長身體可好？”

　　“他身體安好，本該親自前來，因蚩尤時常犯我邊境脫不了身，特派我和小女玄女前來致謝，還望軒轅酋長見諒。”

　　軒轅見玄女衣著紅綠絲衣，美麗動人：“啊，玄女真是個美麗的姑娘呀！”

　　玄女一見相貌堂堂的軒轅走上前：“軒轅酋長，我早就聽說你是天下的大英雄，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我真心喜歡你，願與你結為夫妻，你願意嗎？”

　　軒轅、嫘祖大吃一驚。

　　軒轅尷尬地笑著說：“我與嫘祖已結為夫妻，你是薑酋長的愛女，會有更好的人與你婚配的。”

　　“天下都是男女互相喜歡就交愛，我是酋長的女兒，難道喜歡一個男人還不行嗎？”

　　倉頡見玄女的話使軒轅很尷尬，接過話說：“玄女姑娘，你們神農部落是群婚習俗，我們已推行嫁娶相媒，一男配一女，要兩人相愛才能相配。今後天下人都應效行，你就不要為難軒轅酋長了。”

　　“我心裏早就愛軒轅，難道不可成婚嗎？”玄女說。

　　“你是單方心愛，軒轅並不愛你呀？”倉頡說。

　　玄女拉著軒轅：“軒轅酋長，你喜歡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的到來，喜歡你的美麗大方，但我才認識你，隻是表麵喜歡你的美麗，並沒有就愛你呀！”軒轅回答說。

　　倉頡馬上說：“你美麗、大方、天真大家都愛，愛美之心是人之常情，但愛一個人就不那麽容易啊！要有情、有意，誌同道合呀！你們群婚習俗隻有性愛，性愛是人和禽獸的本能，我在造字時就造了一個‘愛’字，這‘愛’有喜愛、心愛、戀愛、恩愛、情愛、博愛……大家第一次見到你都是喜愛你的。”

　　軒轅說：“倉頡說得對，性愛是人獸的本能，我們提倡嫁娶相媒，別男女，異雌雄，就是為了改變人獸不分的狀況，使人心變善變美。嫘祖發明桑蠶，讓人穿上絲裝，使人外表變漂亮美麗，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使天下人內心和外表都變成更美的人。”

　　玄女不解地說：“要如何才能成為恩愛夫妻呢？”

　　倉頡說：“要男女雙方認識，互相喜歡，再戀愛。互相要知道對方內心美不美。男女有了情，性格相同，誌向一致，這樣的性愛才是人的真愛，才能成為夫妻。隻看外表和某方麵就愛，不是情投意合的愛，不能成夫妻，隻能如禽獸一樣是性欲夥伴。”

　　“我阿爹願天下人吃上五穀，也愛我和阿娘，我也愛我阿爹、阿娘。”

　　倉頡說：“你阿爹愛天下人是有博愛之心，愛你是父女之愛，愛你阿娘是夫妻恩愛。你愛你阿爹、阿娘是父女、母女之愛。我們人人都要有博愛之心，其他的愛才愛得真，愛得深。蚩尤凶殘，四處殺戮，無博愛之心，對女人隻有性愛，與禽獸無別，因此他喪失民心，失道寡助。”

　　軒轅說：“倉頡聰明能幹，造字為天下人作了貢獻，受到大家的愛戴，是個了不起的人。玄女姑娘，你要好好向他學習本領啊！”

　　玄女看著倉頡，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很是道理，高興地說：“我也真喜歡倉頡這樣的男人。”

　　堯姑見玄女又纏上倉頡，說：“玄女，你阿爹叫你來見世麵，在西陵好好學習，今後天下人都要像他們一樣要人倫有序，你不可造次，要明上下，不能再像原來那樣了。”

　　嫘祖說：“玄女的純真是可愛的，天下之事無奇不有，治天下要遵守規矩，不依規矩難成方圓，世間就亂成一團，永遠不能前進。有的規矩不一定完全正確，今後逐步完善。如還是原來那樣，男女無別，淫欲滔天，人獸不分，世間有何美好？人類有何幸福？不改惡習，違背眾願，難實現萬家團圓。這是我和軒轅平生之誌，應提倡不分部落實行通婚，讓天下人都成雙成對。人倫得倡，世間才有序啊！”

　　二伯嫂哭著跑上前來：“嫘祖啊，金二伯叛逃後石頭要把我抓起來，說我原是金二伯的相好，要處罰我，又要我上交絲綢和糧食，我拿什麽上交啊！今天跑來問問你。”

　　嫘祖見二伯嫂40多歲，布滿皺紋的前額下，是一對憂愁的眼睛，與其年齡很不相稱。眼神裏露著驚慌與不安。嫘祖知道從金二伯叛逃後，原山寨由石頭負責。石頭人年輕，充滿青春的朝氣，很快就使山寨走上正軌，怎麽他又做出這種事來了！他叫人找來石頭要弄個明白。

　　石頭來到嫘祖麵前，隻見石頭結實的身子骨，顯得樸實、能幹、灑脫，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堅毅剛強的氣質。

　　嫘祖看著石頭說：“石頭，是你要抓二伯嫂嗎？”

　　石頭理直氣壯地說：“金二伯叛逆，二伯嫂一直在他身旁，他們是一路貨，是我們的死對頭，還不該抓嗎？”

　　嫘祖氣憤地說：“你給我住嘴，二伯嫂拿刀、拿弓箭了嗎？”

　　石頭回答說：“沒有。”

　　“她和金二伯到兩界山了嗎？”

　　“沒有。”

　　“她沒有拿刀、拿弓箭，又沒有上山，她與金二伯是一路的嗎？”嫘祖問。

　　石頭說：“他們幾十年在一起，說不定她與金二伯是同謀，有意留下做內應的。”

　　嫘祖生氣地說：“大河能容百川之水，才能永遠奔流不息，人要有寬大胸懷才能容人。金二伯在青年時期與她在一起，她現在是他手下的一個使喚人員，我們怎能株連。要像你這樣說，凡是與金二伯打過交道的人都應抓起來，我嫘祖就該第一個抓起來，西陵部落的首領都與金二伯有聯係，都應抓起來……”

　　軒轅說：“我們做什麽事都不能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霸道之心。要養性愛民，寬厚待人，使民不引而來，不推而往，不使而成，不進而止，修德立義，以信與仁為天下先，以平天下，天下才能大治。”

　　嫘祖說：“二伯嫂不但無罪，還應有功。你知道嗎？她提前一個時辰使雞鳴，打亂了金二伯的計劃，使謀殺沒有成功，我和軒轅才保住性命。她是大仁大義之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對西陵可算是大功臣啊！”

　　石頭吃驚地跪下說：“軒轅酋長、嫘祖，不是你們提醒差點鑄成大錯，我對不起二伯嫂，你就處罰我吧！”

　　嫘祖和顏悅色地說：“石頭，你可記得你和山花的事嗎？王酋長當時隻抓了你，後來又放了你。如果王酋長沒有寬仁之心，你和山花有今天嗎？”

　　石頭一聽嫘祖提起往事百感交集：是啊！當時若不是嫘祖和部落酋長、首領的仁愛，我石頭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跪在二伯嫂麵前：“二伯嫂，我石頭人年輕，沒有仁愛之心，錯把功臣當壞人，你就打我罵我吧！”

　　二伯嫂走上前扶起石頭說：“石頭孩子，誰都有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二伯嫂怎能以錯對錯呢？”

　　嫘祖說：“今天這事使我們大家都要明白，做什麽事都要分清是非曲直。要定出一些規矩來規範人的具體行為，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要使人的內心變美，單單是規矩還不能規範得完。我們要用德來約束各部落人的內心。讓人人心中分清真、善、美，摒棄假、惡、醜。提倡忠、孝、誠、信、義、扶貧救困、救死扶傷、尊老愛幼、禮賢下士……

　　“特別是首領、頭領更要是德高望重之人。他們要時時抑製自己的私心和貪心。私是萬惡之源。私心重的人，不要說做頭領，就是作一般人都不合格，更不要說為大家辦事。貪心重的人，就是為大家辦事，也想得到什麽。首領、頭領要有禮、義、廉、恥，在平時生活、工作中自覺不自覺地用高尚的道德來約束自己。

　　“當首領、頭領更不要想當然，在人民麵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做事要深入調查，到群眾中去聽雙方的意見，既要有新方法，又不能不結合實際。不要讓勢利小人、爭名奪利的人、道德敗壞的人作頭領。如這些人得勢，就會失去民心，又會把人民帶回與禽獸為伍的時代。我們辛辛苦苦得來的成果，就會被他們毀於一旦啊！

　　“二伯嫂今後與石頭一同做好原地方的工作。石頭要從這件事中吸取教訓。你人年輕、氣盛，沒有經驗，道德水平還要提高，要好好向二伯嫂學習，不要認為自己是為部落著想，不是為自己。由於道德不高尚，好心也要辦壞事禍及萬民。山有高峰添秀色，人有道德顯精神啊！”

　　軒轅說：“嫘祖的一席話，點醒了我，世間男女、陰陽、美醜、善惡、真假、好壞它們是互相包容，互生互長，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互為根據。上與下、天與地、大與小、對與錯、黑與白、正與負、剛與柔、生與死、分與合變化無窮發展無限。世間萬物由金、木、水、火、土物生存。它們相生相克，又互相依承，使萬事萬物變化萬千。嫘祖所說治國治民的辦法正是人間大道之禮。凡得道的就是德高之人，應提倡以德治國治民。我們要在各部落推行。”

　　這時祝賀軒轅、嫘祖婚禮的蠶龍隊上場。但見蠶龍九節在上下翻飛，蠶龍前一人手搖桑葉，三蠶龍上場，蠶龍上下飛旋，梆鼓聲急如驟雨，蠶龍吐絲擺尾，掄葉上簇，時兒奔跑，時兒左右滾動，號角聲和歡笑聲充滿青龍山。歌聲四處飛揚：

　　春豔豔，草青青，

　　發明織綢製衣襟。

　　嫘祖軒轅成婚配，

　　一統中原奠國根。

　　天藍藍，水粼粼，

　　玉堤金樹欲飛騰。

　　啼駕西陵迎鳳輦，

　　萬裏江山萬裏情。

　　詩曰：

　　烽煙滾滾顯英雄，

　　軒轅南征建奇功；

　　嫘祖慧眼識佳偶，

　　共謀一統結姻盟。

　　節選自《嫘祖傳》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年8月版

　　作者簡介：

　　何天富，1946年出生於四川鹽亭縣。1968年從事中學語文教學工作，1982年至1998年在廣播電視台當記者、編輯，並創辦縣報任主編。主要作品有8場歌劇《嫘祖》、16集電視連續劇《黃帝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