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中國曆史的另類獨白

二

晨曦的陽光從地平線上射出，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戰馬呼出霧氣，揚起的沙土彌漫在空中。快看！那就是傳說中駭人聽聞的“辮子軍”，一隊烏黑的暗流怪叫著衝向這座孤城！大地都為之顫抖，周圍群山都在搖晃。

這支傳說中的魔鬼軍隊黑壓壓地席卷而來，八種顏色的旗幟飄揚，雷霆般的馬蹄聲，夾雜著野蠻的呼喊，以驚人的速度衝到了城下。袁崇煥麵部抽搐著，瞪大眼睛盯住敵軍。

“傳我命令，準備點火。”低沉迅捷的聲音。

滿洲騎兵已經衝上來了，他們每次都鬥誌昂揚。多少次，明軍隻要聽見“辮子軍”的稱號，就嚇得丟盔棄甲，潰散而逃。努爾哈赤的大名讓遼東一帶聞之膽寒，所謂“女真滿萬不可敵”，東平朝鮮，西服蒙古，滿洲人的鐵蹄在遼東大地縱橫千裏，未逢敵手。他們相信，這次圍攻寧遠，隻是南征的一個小小序曲。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城樓的大炮轟鳴，在滿洲兵中炸開了花，戰馬嘶叫，血肉橫飛，倒下一大片，滿人顯然大吃一驚。

緊接著，“砰”、“砰”、“砰砰！”——城牆上十門紅衣大炮齊發，震耳欲聾，火光衝天，烈性火藥噴射，地動山搖，滿兵損失大片，慘叫聲不絕於耳，眨眼之間，便已血肉橫飛——這是袁崇煥的超級武器。

然而滿人並不畏懼，他們迅捷地衝到了城牆下，紅衣大炮失去了作用。城下，辮子軍的鐵頭車重重撞擊城牆，“咚！”“咚！”，勢道驚人，頹敗的城牆裂開了縫，一塊塊磚土開始脫落，一個牆角已經撞開了。

“所有士兵，跟我一起上！”在袁崇煥的命令下，霎時間，箭如雨下，巨大的石頭、點燃的火球也紛紛拋下，砸向滿兵，雙方戰爭進行得無比慘烈！

這是明軍最頑強的一次抵抗。

這場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滿洲鐵騎發起了數十次攻擊，十三萬軍隊傷亡殆盡，而寧遠城也已殘破不堪，城牆撞垮，裂縫橫生。明滿兩方軍士戰死者無數，遍地屍體，血流成河，然而最終，努爾哈赤的大軍沒能攻破這座塞外孤城。在初春的寒氣中，傳說中“戰無不勝”的辮子軍在主力盡損的結果下，終於退去……

第四天，黎明的太陽升起來，照耀著這座孤城。全城百姓歡呼了，他們破天荒見到自己的軍隊打了勝仗，一改往日謾罵的口吻，湧上街頭，激動得大哭，紛紛讚賞明軍：

“袁大將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呐！”

“袁督師真乃嶽飛在世，破敵數萬，寧遠城從此安全了！”

“原來辮子軍也會慘敗。袁督師造福一方，他就是長城啊，就是我們百姓的再生父母……”

城頭的袁督師揮手示意，在眾人的擁護中走下城樓。百姓們高呼著“嶽飛再世”、“袁長城”、“大救星”，前日的咒罵怨恨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頂禮膜拜，幾天之內，袁崇煥成為了遼東地區的超級明星。

大明的軍隊頭一次這樣受到百姓稱讚，士兵們也個個顯得精神抖擻。我擠在百姓中間，和所有人一樣，無比崇拜地仰望著這位書生將軍，這位“袁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