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朱環一下班,蔣柒就來到了她家。
李庸也在家。
“是蔣柒啊,來來來,進來坐。”朱環變得十分客氣。
蔣柒就在沙發上坐了。
她的臉色很難看,一看就是大病初愈。
“李庸,快給蔣柒倒水啊。”
“別,別麻煩了。”
李庸還是倒了一杯純淨水,放在了她麵前。
李庸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
夫妻倆的心裏都明白蔣柒來幹什麽,她當然是來送戒指的。
蔣柒把杯子捧在手中,轉過來轉過去,似乎很難開口。
李庸知趣地走進了臥室。
朱環坐在蔣柒身旁,一會兒拉拉衣角,一會兒撩撩劉海,也顯得有些不自然。
終於,蔣柒開口了:“朱環,你別誤會,其實,我沒有偷你的戒指……”
朱環愣愣地看著她。
“昨天,我聽說你要煮貓,不知為什麽,心裏很恐懼。那隻貓叫起來的時候,我突然就犯了病……”
朱環說:“蔣柒,那戒指我不要了。我不會怪你,你什麽都不要說了。”
“咱們老鄰舊居這麽多年,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偷你的戒指。不信你就去報案。”
朱環突然有些惱怒:“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沒有偷我的戒指,我還把你嚇出病來了,是嗎?你是不是來找我討醫藥費呀?”
“你別生氣。我呀,近幾年得了一種病,叫什麽神經性偏頭疼,一緊張就犯病,可能……”
朱環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有事嗎?”
“我……”
“沒事你就回去吧。”
朱環下了逐客令。
蔣柒尷尬地站起來,想了想說:“朱環,你現在太激動,過幾天我們再聊。”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李庸聽見了這些話。
蔣柒離開後,他走出來。
朱環很生氣,一揮手把蔣柒喝過水的杯子打翻在地。
李庸小聲說:“你這是幹什麽呀?”
朱環氣呼呼地說:“我真不該讓那隻貓跑掉!”
李庸說:“有可能不是蔣柒偷的,她不是那種人。而且,你不在家的時候,她很少到咱家來串門。”
“那你說昨天是怎麽回事?”
李庸回避了這個問題,說:“你說,能不能是咱家的貓把戒指叼出去了?”
朱環想了想說:“即使貓能打開茶葉蓋,也不可能再把它蓋上啊。”
這句話讓李庸打了個冷戰。
他想起了那天夜裏的一幕——那隻貓躲在茶葉盒的後麵,一隻眼珠熒熒地閃著光,朝他看著……
李庸在大睡。
貓在他的腦袋前無聲地走過來走過去,聆聽著他舒暢的鼾聲。終於,它確定李庸睡著了,它躡手躡腳地走到茶葉盒前,把它抱在懷裏,用爪子麻利地扭開盒蓋,倒出戒指,又麻利地把茶葉盒蓋好,接著,它叼起那枚戒指跑出門去,不知道把戒指送到了哪裏……
它把戒指送給了那隻看不見臉和身子的手?
“哎,咱家那隻貓呢?”他冷不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