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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29)

  王永江多次力諫張作霖,盡可能不要卷入關內事務、以戰爭去擴張地盤。他說:“我們何必去參加內戰呢?我們修明內政,把東北治理好,富強起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不用去打,他們自然就來投我們,地盤可以不擴自張,何必急在一時呢?”王永江知道楊宇霆是個主戰派,且對張作霖的影響很大,故又寫信給楊宇霆說:“現在潮流新起,日重文化。此後以中國人與中國人鬥,勝者不足榮,敗者不足辱,且適以騰笑別國,雖據全勝,亦不過取列強於一嗤,不足於稱豪於一時,反足以貽害國家而已。”懇切希望楊宇霆能影響張作霖改弦更張,“發展民治,縮小軍備,導中國裁兵統一之先聲,固三省長治久安之大計”。

  但張作霖從未滿足於做一個“東北王”,不管王永江怎樣地苦口婆心,張作霖都不肯放棄對關內事務的卷入。有時候,為了撫慰一下王永江,尤其是在他處境困難需要王永江支持時,在表麵上他也會答應采納王永江的意見,但那純屬口是心非的敷衍之舉。一轉臉,他就會將自己的允諾拋到九霄雲外。這樣的把戲,在郭鬆齡倒戈事件發生前後,張作霖又耍弄了一次,結果導致王永江負氣以筆杆子倒戈。

  “當郭鬆齡舉兵進軍奉天時,張作霖為了爭取王永江等一批奉天文官的支持,維護他岌岌可危的統治地位,曾明確許諾,今後一定要縮減軍隊,厲行節約,開發邊疆,整頓財政,實行保境安民的政策,把主要注意力轉移到發展三省經濟方麵來。王永江也一如既往繼續支持張作霖,出謀劃策,幫助他渡過了難關。郭鬆齡被擊敗後,張作霖也一度表現出誠心履行允諾”的姿態,讓王永江等人提出改革的方案。王永江以為張作霖真的接受了以前的教訓,便認真地提出:首先必須縮減軍事開支,將東三省兵工廠每年高達2300萬元的支出壓縮到它的十分之四,將奉軍正規軍現有的十幾個師縮減到三四個師。王永江還建議:由張作霖個人特支的每年高達1000萬元的費用,應全部取消。如果實現這樣的方案,奉天的財政狀況將大為好轉,但奉軍也將因此喪失入關發動進攻戰的能力,隻能在東三省進行防禦。這也正是王永江想達到的目的,正如他在該方案中所說:“從現在起,我們要拋棄那種過分依賴武器的舊觀念,必須努力維護東三省的安全並使工業複蘇,以此來設法改善連年戰爭所造成的貧困,此後不問與我們無關的中國其他地區的事務。”

  軍隊本是包括張作霖在內的所有軍閥的命根子,是軍閥統治賴以存在的基礎,依靠軍隊向關內擴張,更是張作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宿願。因此,王永江苦心孤詣擬定的方案,再次被張作霖束之高閣。

  發覺又一次受騙上當,王永江再也無法忍受了。1926年2月19日,即在奉軍重新占領山海關之後一個月,王永江以養病為名,離職回到金州老家。像郭鬆齡一樣,王永江想以此舉迫使張作霖改弦更張,隻是他所采取的方式與郭鬆齡不同。

  王永江理財能力堪稱一絕,張作霖少不了這條臂膀。他派人到金州勸慰王永江,恭請王永江及早回任,但卻沒有對王永江提出的改革方案作任何表示。王永江見張作霖不肯回心轉意,心灰意懶,決定辭職。3月2日,他派自己的兒子到奉天麵見張作霖,轉交自己的“辭呈”。王永江在“辭呈”中首先回顧說:“竊永江從將軍治奉,將十年於茲矣。初本期舉實業、教育、吏治、交通、屯墾諸大端,逐漸發展,兼經營東蒙,以為利用厚生根本之圖。”接著,他直言不諱地批評張作霖一再挑起戰端,“知進不知退”,“輕內而重外,忽近而圖遠,將自投入荊棘之中,而納人民於水火之內也”。最後,他進一步談及辭職的原因,寫道:“今金融為軍事牽動,竟出常軌之外,而戰事又無時可息,則數年所期望之大改,必無所資以進行可知也。”在如此形勢之下,即使“永江在職,不過等於腦滿腸肥之一大官而已,無益於桑梓人民,並無裨於將軍也”。“如其進而違心求合,不如退而息影蓬門,倘將來時局變換,有可以實修內政之時,苟餘年未盡,尚可勉效馳驅,今非其時,務請開去本兼各職,另簡賢能。”

  張作霖看到辭呈後,即複電挽留,但仍閉口不談王永江所提的批評。王永江見張作霖毫無悔改之意,又於3月5日給張作霖寫了一封信,重申自己的辭職理由,並再次希望張作霖改弦更張。他寫道:“永江前請辭職,非畏時局之難,亦別無難言之隱。惟前鑒所謂實事:交通、屯墾、教育、吏治諸大端,皆非財政莫舉,而財政尤非金融穩固莫辦。今日關於軍事之繁費,皆不論有無,隨便向官銀號支取,是以金融紊濫,財政亦無從整理。”“若將軍能幡然變計,以兵足自衛為度,而將兵工廠縮小一半,改營生產事業,汰糧秣廠之冗費,去駢枝之機關,節用以養民,停發鈔票以救金融,均度支以興庶,永江雖竭駑鈍,死而後已,其又何辭!否則,永江不忍視將軍之投入荊棘,人民之陷於水火,惟有匿跡銷聲,不問世事而已。”可見,王永江並非真想辭職,如果張作霖采納他的意見,他是願意返任,為奉係效力的。

  但是,王永江的要求是張作霖決不能答應的。他後來雖然又派張學良、吳俊升和東北官銀號總辦彭賢專程到金州勸駕,想給足王永江麵子,可王永江仍不願從命。

  對張作霖來說,王永江的辭職無疑是一種不祥之兆。它表明,他和奉係集團的路已快走到盡頭了。就連王永江這樣的能人,都已感覺到技窮力竭,誰還能有什麽回天之術呢?

  王永江辭職後,張作霖曾先後任命莫德惠和劉尚波代理奉天省長。他們的才能遠不及王永江,在財政上自然毫無建樹。張作霖一意孤行,繼續窮兵黷武,而東三省的財政狀況則繼續惡化,直至最後崩潰。

  “反赤”是條死胡同

  張作霖雖然為王永江的辭職而怏怏不快,可耳邊似乎也清靜了許多,仍繼續全身心地投入到內戰之中。他的下一個目標,首先是要擊敗國民軍,至少要將國民軍從京、津地區趕走,然後重新控製北京政權。

  張作霖自成為“東北王”以來,一直在中國的曆史舞台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他除了空談“救國、救民”外,從未正式宣布過政治主張。張作霖處事待人,隻以是否對自己和本集團有利為準則,如果要談什麽“主義”的話,他奉行的就是“封建主義”和“實用主義”。但是,隨著民主主義思想,特別是孫中山的三民主義逐漸深入人心,隨著共產主義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張作霖漸漸感到,他和奉係集團提不出吸引人的“主義”和“思想”,是一個很大的缺陷。因此,他也開始談論起“主義”來,甚至異想天開地要補充“三民主義”,提出一個所謂的“四民主義”,即在民族、民權、民生三大主義之後,再增加一個“民德主義”。可是,由於人們對這種不倫不類的東西毫無興趣,他自己也並不重視,故所謂的“四民主義”根本兜售不出去。以後,張作霖自己不再提什麽新的“主義”了,但卻對三民主義妄加評論,肆意攻擊,尤其反對共產主義。他曾對一個日本記者說:“三民主義之範圍,極為廣泛。研究至於極點,或亦與共產主義相同,抑與共產主義相近,固不可知。惟若三民主義真以國利民福為宗旨,則予亦自讚成。若徒以國利民福為假麵具,而實質上仍行共產主義,則予輩固將竭力以聲討排斥也。”像其他封建軍閥一樣,張作霖利用一般百姓對民主主義、共產主義的不甚了解,將其統統歸結為“赤化”,並給所謂的“赤化”加上各種罪名,如“殺人放火”“共產共妻”等,借以恐嚇百姓,蠱惑人心。正是在“反赤”這一口號下,張作霖實現了與吳佩孚的聯合,發動了反對國民軍的戰爭,迫使國民軍不斷地收縮陣地,退到了京津地區。

  張作霖大為振奮,1926年2月24日,又在奉天召開有高級將領與顧問參加的會議,確定派張學良等人率大批奉軍入關,並製定了進攻國民軍的新作戰計劃。

  3月中旬,張學良所部奉軍和李景林、張宗昌所部直魯聯軍,開始在直隸及京津地區發動全麵進攻,並於3月下旬先後占領灤州、唐山、天津等地,國民軍又被迫退至北京郊外。

  在此期間,仍占據北京的國民軍鹿鍾麟部,發現段祺瑞執政府的安福係政客企圖暗中勾結張作霖,與奉軍裏應外合,遂於4月9日派兵包圍臨時執政府。段祺瑞及安福係政客們被迫逃入東交民巷使館區。1924年秋上台的段祺瑞執政府垮台。國民軍全部撤離北京後,段祺瑞一度發表複職通電,並派人與張作霖、吳佩孚聯絡,尋求給予支持。不料,張作霖、吳佩孚都不屑一顧,段祺瑞自知無趣,隻好離京返回天津,再也不提複職一事。從段祺瑞執政府垮台,到5月13日顏惠慶內閣成立,其間一個多月,北京實際上處於無政府狀態。

  4月間,奉軍、直魯軍,還有由京漢路北上的吳佩孚直軍,繼續威逼國民軍。國民軍自知難敵張作霖、吳佩孚的聯合進攻,遂於4月15日完全放棄北京,撤退到北京西北的南口。隨後,直、奉兩派控製了北京城。

  國民軍退出北京之後,直、奉兩派一方麵繼續調兵遣將,協攻南口,另一方麵則開始就如何處理北京政局進行協商。

  不論是吳佩孚,還是張作霖,此時都想控製北京政府,維護本集團的利益。故在討論中,雙方因意見分歧,難免又要發生爭吵。

  4月25日,代表直係的齊燮元、王懷慶和代表奉係的李景林、張宗昌、張學良,在北京舉行首次會商。會上,齊燮元將吳佩孚關於解決北京政局的三項意見提了出來:一是護憲,即繼續維護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前的憲法,因為這一憲法是直係當時製定的。二是曹錕下野,以顏惠慶組織攝政內閣。直係深知曹錕因賄選總統名聲不佳,後又被馮玉祥的國民軍囚禁了一年多,無法重新執政,不得不割舍。但吳佩孚卻堅持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時的顏內閣重新上台執政,以維護直係的麵子和利益。三是由王懷慶任京師衛戍總司令。王懷慶是直係的人,這一條的用意不言自明。

  這三項意見,自然不合奉係心願,尤其是對護憲、顏內閣兩項,奉係更是不滿。在第二次直奉戰爭時,奉係就拚命攻擊過曹氏憲法和顏內閣,且當時顏內閣還發布過通緝張作霖的命令。不過考慮到兩派仍須團結對敵,奉係表示可以繼續協商。

  兩派未達成一致,吳佩孚卻執意要按自己的意見辦。他一方麵大造輿論,申說“護憲”之必要,一方麵電促顏氏組閣,並要求張作霖支持顏氏內閣。張作霖為促直係加速進攻國民軍,不得不虛意敷衍。他一方麵致電吳佩孚,表示:“對於政治、法律問題,悉請吾兄主持,放手去辦。”另一方麵又提出“政治公開”的主張,實際上是在批評吳佩孚“一人包辦”的做法。張作霖還提出,他願同吳佩孚會晤,進行磋商。

  吳佩孚見張作霖並未強烈反對,遂於5月中旬宣布顏惠慶內閣複職,在表麵上暫時結束了北京的無政府狀態。不過,由於得不到奉係的真心支持,顏內閣雖然上了台,實際上卻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張作霖對顏內閣的消極抵製,終於使吳佩孚認識到,北京政局的問題如得不到奉係支持,是很難解決的。因此,他決定響應張作霖的建議,親自出馬到北京與張作霖麵商。為了取悅於張作霖,吳佩孚免去了一貫主張聯馮反奉的直係大將靳雲鍔的職務,同時派代表赴天津,與張作霖的代表舉行預備性會談,為兩巨頭會晤作出具體安排。

  6月7日,直、奉兩方的預備性會談在天津正式開始。會談中,奉方代表鄭謙、張景惠極力表示反對吳佩孚的護憲主張,並詳細申述了反對的理由,同時表示顏內閣可在形式上成立,但隻能作為一種過渡,成立後顏惠慶即須辭職,由海軍總長杜錫王圭代行國務總理“攝政”,以待將來正式解決。這表明,奉方雖在“護憲”問題上繼續堅持自己的主張,但在顏內閣的問題上卻作了讓步,給吳佩孚留了一點麵子。會談期間,張作霖也已由奉天入關抵達天津,他在接見直方代表張其煌、張誌潭時,明確地告訴他們說:“我是民國十三年顏內閣的通緝犯,他在北京複職,又要我去北京,豈不等於我去自首嘛?”經張作霖這麽一點破,吳佩孚的代表明白了其中的奧妙,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7月11日,預備性會議終於達成三項臨時協定。該協定規定:直、奉雙方軍事合作到底,討馮結束後,直軍以全力圖粵,對付南方的北伐軍,奉軍必要時可出兵援助;對於護憲問題,雙方均不再提及,顏內閣成立後,即以杜錫王圭代行國務總理職,以待將來正式解決;另選新國會。

  預備性會談結束後,張其煌帶著上述三項協定內容,到保定向吳佩孚匯報。他說,如堅持“護憲”和顏閣,必與奉方決裂,於大局不利,現決定顏內閣攝政過渡,已為直方保留了麵子,大可因勢乘便。吳佩孚聽後覺得有理,遂不再堅持原來的主張,對協定表示接受。

  分歧的消除,為兩巨頭的會晤掃清了障礙。北京政府為歡迎張作霖、吳佩孚進京,在從北京東車站到張作霖的行營順承王府、從北京西車站到吳佩孚的行館王懷慶住宅的兩條路上,張燈結彩,鋪滿黃土,采取了迎接清朝皇帝的禮儀。6月26日,張作霖及其隨從以勝利者的姿態,從天津乘專列抵京,然後在北京政府官員的陪同下,分乘50輛汽車駛往順承王府。6月28日,吳佩孚也由保定乘專車到達北京,張作霖派張學良、張宗昌登車迎接。當天上午9時左右,張作霖又首先拜訪吳佩孚。吳佩孚一見到張作霖,就說:“以前不談,今後合作。”張作霖聽後也很高興,張口“吳二哥”,閉口“吳二哥”,叫得十分親熱。中午12時,吳佩孚到順承王府回訪張作霖,兩人還換了蘭譜,拜了把子,並合影留念。由於大部分問題都在預備性會談中得到解決,故兩巨頭會晤談話的時間並不長,兩次見麵加在一起,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除說些客套話外,張作霖和吳佩孚再次重申了合作的“誠意”,並約定:關於內閣問題,暫時維持杜錫王圭內閣,俟軍事結束後再組正式內閣;關於軍事問題,繼續共同打擊國民軍。吳佩孚表示,他將獨立指揮所部進攻南口。張作霖則十分大方地表示,關內奉軍、直魯聯軍“悉聽吳二哥指揮,我的部隊就是你的部隊”。

  兩巨頭會晤後的當天晚上,代理內閣總理杜錫王圭在中南海居仁堂設宴,為兩位大帥接風。宴會正進行時,突然聽到“咣”的一聲響,張、吳的隨從人員以為出了事,一下子緊張起來,紛紛拔出手槍。但定神後一查,原來是外交總長顧維鈞所戴的禮帽從衣架上掉下地發出的聲音,讓大家虛驚了一場。

  中南海的宴會結束後,張作霖、吳佩孚均於當日夜離開北京,分別回到天津和保定。此後,按照約定,吳佩孚擔負起了攻打南口國民軍的指揮責任。

  南口是北京西北的重要隘口,北有居庸關和八達嶺為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國民軍雖退至南口,實力並未受到大的損失,加之憑險據守,直奉兩軍的進攻頗不順利。

  南口之役實際上從4月下旬即已開始。4月22日,吳佩孚即電令李景林、張宗昌、張學良、靳雲鄂等,迅飭各部並力向南口進攻。但是,由於直係將領靳雲鄂的消極和奉軍的袖手旁觀,南口之役進展不大。5月底,吳佩孚下令解除靳雲鄂的職務。6月初,又在保定召開軍事會議,決定直係分三路進攻南口,另請奉軍進攻多倫,直魯軍協攻南口。

  兩巨頭在北京會晤之後,吳佩孚進一步加強了對南口國民軍的攻勢。但是,由於7月初南方國民革命軍已經開始北伐,吳佩孚不得不抽調一部分直軍南援,加之進攻南口的直軍田維勤部兩個團投降國民軍,致使直軍兵力不足。在這種情況下,吳佩孚不能不讓直魯軍和奉軍擔任進攻南口國民軍的主力。8月1日,為迅速解決南口之敵,吳佩孚又親自上前線督戰,指揮各軍向國民軍發起總攻擊。經過數天激烈戰鬥,8月8日,奉軍胡毓坤部攻占了居庸關。8月9日,奉軍和直軍、直魯軍的其他部隊,也分別攻占營子城、偏坡峪、鐵盧溝、毛司台、落馬坡等要隘,這樣,南口已陷於三麵包圍之中,國民軍雖竭盡全力抵抗,仍難以阻擋敵軍進攻,不得不於8月13日開始有步驟地退卻。根據國民軍總部的退卻令,宋哲元、鹿鍾麟、石友三、韓複榘所屬各部,均先後自多倫、南口等地退往綏遠。8月14日,奉軍於珍部進占南口,南口之役基本結束。

  然而,就在吳佩孚指揮直、奉軍攻下南口前後,南方的北伐軍也占領了湖南。吳佩孚來不及休整,便不得不將進攻南口的直軍迅速撤往河南、湖北,以抵擋北伐軍的進攻。這樣一來,南口之役的勝利成果,便全為奉係所得。張作霖高興異常,立即通電報捷,大肆宣揚奉係的勝利。接著,張作霖又論功行賞,命褚玉璞為直隸督辦,湯玉麟和高維嶽分任熱河、察哈爾都統。原直隸督辦李景林這次雖然也出了力,但因他曾助郭鬆齡倒戈,反被張作霖罷免了所有職務。李景林痛哭流涕之後,深知自己已不為張作霖所容,隻好離去,從此“以劍術遨遊四方”,度其餘生。

  經過這次反對國民軍的戰爭,張作霖不但奪回了熱、察、直三省區和京津地區,而且重新控製了北京政府,開始了他對華北大部分地區的統治。

  在獨占華北之後,張作霖又祭起“反赤”大旗,對進步人士極盡摧殘、壓迫之能事。擔任《京報》主筆兼上海《申報》駐京記者的邵飄萍,因為經常發表揭露各派軍閥罪惡的文章,被張作霖控製的警察廳加以“宣傳赤化”的罪名,逮捕處死。此後不久,《社會日報》社社長林白水也因得罪了奉係軍閥,而慘遭殺害。當時不少人認為,自民國以來,北京的新聞界雖然經常受到曆屆反動軍閥政府的壓迫,但新聞記者被公開槍斃,這還是第一次,可見奉張對進步人士鎮壓之嚴厲。此外,奉軍集團還經常以反對“赤化”為名,對北京各大學進行搜查,對所謂犯有“赤化”嫌疑的進步師生公開進行通緝,整個北京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奉張的倒行逆施反而更激起進步人士和人民群眾的憤恨,同情和支持革命黨。當時在北京的共產黨人李大釗說:“從此以後,一般民眾知道赤化就是‘不擾民、真愛民’,反赤就是燒、殺、奸、擄、軍用票,所以,他們日思赤之再來,並深知惟赤可以使他們自救。”

  “安國軍”不安國

  就在張作霖苦心經營,為重新奪取華北地盤對國民軍大打出手之時,廣東革命政府的北伐正式開始,它標誌著一個新的革命高潮正在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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