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僅二十八歲的年輕企業家戚承天,竟然在一夜之間衰老而死,屍檢的結果顯示他是死於自然衰老。中毒的可能基本上能排除,因為現今世上還沒有一種能使人在如此短暫時間內衰老致死的毒藥,所以我懷疑他是被人用茅山術或者降頭之類的詛咒害死。而作為一名企業家,最想害他的大概就是生意上的對手,又或者合作不愉快的生意夥伴,因此我們來到了他的公司作進一步調查。
來到承天金屬製品有限公司的辦公室,這裏地方也挺大的,員工也很多。不過大多數人都不是在自己的崗位上專心工作,而是圍在一起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也難怪的,老板突然猝死,下屬當然是人心惶惶,誰知道下個月有沒有工資發。看著這亂作一團的員工們,我還真不知道該找誰來問話。
就在我正為該找誰來問話而感到煩惱時,一個戴著眼鏡的長發**便出現在我眼前,她一上來就以威嚴的語氣對著眾名員工說:“怎麽了?全都圍在一起聊天,都不用幹活了!是不是都不想幹了?”
眾人聞言馬上就返回各自的崗位,不敢有絲毫怠慢。不過我聽見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女生稍有不悅地嘀咕了一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不就是老板的堂妹嘛,拿著雞毛當令箭。”原來她是戚承天的堂妹,或許她能為我提供一些線索。
我正想上前向她表明來意時,她就已經向我們走過來,並以不太友善的語氣詢問我們的來意:“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我們是警察……”我向她出示證件,並表明來意:“我們是為戚承天先生的案子而來的,想了解一下……”我剛說出戚承天這個名字,辦公室裏所有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向我們這邊望過來,似乎此刻這個名字牽動著他們的每一根神經。
長發**本來對我們並不友善,但她肯定知道不能讓我們繼續呆在這兒,不然就休想這些員工能集中精神工作。果然,她向我們露出一個較為牽強的笑容:“這裏說話不方便,請跟我來。”
她把我們帶到一個會議室,關上門後才向我們作自我介紹:“我叫戚舒泳,是這裏的副總,你們想知道些什麽可以直接問我。”
我坐下來就開門見山地問:“我們想知道戚先生平時跟些什麽人來往比較多,是否有跟別人產生摩擦,或者說有沒有仇家?”
她慢條斯理地走到主席位坐下,並輕輕地把秀發往後撥,跟剛才跟急進判若兩人。她悠閑地整理一下眼鏡的位置才回答我的問題:“戚總平時雖然是比較張揚,但他在商場打滾近十來,他不可能不懂得那些人可以得罪、那些人不能得罪,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你說得沒錯,但戚先生做這麽大的生意,應該或多或少會跟別人產生一些摩擦,而且他的死狀離奇,所以我們不能排除是被他人所害。”我邊說邊觀察她的表情,因為以現在所得到的情報判斷,戚承天的死亡似乎對她最有利,因為她有機會把死者的公司據為己有。
她似乎對堂哥的死亡毫無在意,輕描淡寫地說:“你也說了,戚總死得莫名其妙的,要是被人害死,怎麽會是這樣的死法呢?我看你們是想得太多了吧!還是早點給他的死因下個定論,好讓我們處理他的身後事。”
看來順嫂說得一點也不假,戚承天跟親戚的關係真的不怎麽樣。戚舒泳咋說也是他的堂妹,而且兩人又是一同工作,平日經常會有接觸,但對於他的死竟然表現得漠不關心。說他們兩人之間沒有心病,似乎沒有人會相信。
雖然她不太願意合作,但我可不想白走一趟,還好順嫂告訴我死者跟一個和他合作做生意的親戚鬧翻了,而且這個親戚還去了當和尚或者道士,於是我便問她有沒有這回事。她皺著紋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嗯,是有這回事,不過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能詳細告訴我們嗎?”我想或許能從這件事中得到重要的線索。
“嗯,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隻是聽我媽說過……”她徐徐為我們講述這個昔日的故事——
這事得用七年前說起,當時戚總還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在學校讀書不成,就隻好出來打工。那時候他的表哥薛楚凡是做鋼材生意的,自己開了家公司,生意還挺不錯的。伯母就幫他說了下情,讓他進了表哥的鋼材公司做事。
他剛開始時隻是個普通的業務員,不過他雖然讀書不怎麽樣,但有一張能言善辯的嘴巴,做業務還是挺適合的,沒做多久就得到表哥的重用,升了做業務主管。而且他還是表哥的親信,所以公司裏的大小事很多都是交由他處理。
他的工作能力的確是不錯,可惜他這人野心太大,不甘心屈居於人下,總是想著自己當老板。可是想當老板不是單單依靠能力就能辦到,還需要很多其它因素配合,單是資金這方麵,他就不是一時半刻能拿出來。所以他一直在等機會,等待一個能讓他成為老板的機會。
或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吧,大概四、五年前,他終於等來了機會。那時他的表哥因為關稅的問題,被海關抓了去坐牢,要坐九個月。因為他是表哥在公司裏最信任的人,所以在坐牢的期間,表哥把公司的大小事業全都交給他處理。他利用這九個月的時間,自己開了間公司,把表哥那間公司裏能挖走的全都挖走了,等到表哥坐完牢的時間,原本生意很好的公司隻剩下一個空殼,客戶、人才、資源都被他挖走了。
表哥當時很氣憤,就去找戚總理論,他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交惡的。因為戚總母親娘家那邊的親戚都支持他表哥,責怪他不該這樣害自己的親人,後來就連他父母也跟他鬧翻了。所以除我之外,他就幾乎沒有跟其他親戚來往……
原來戚承天是如此狼子野心的,連自己的表哥也不放過,趁對方身陷牢獄之時把對方的一切都據為自有,怪不得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如果我是他表哥,那我也會想盡辦法報複他,或許我該從這個叫薛楚凡的落泊商人身上入手。於是但向戚舒泳問道:“你知道薛楚凡現在的情況嗎?”
“不是太清楚,隻聽伯母說過他的情況。他的公司被戚總挖空之後,好像去了一間叫清蓮觀的道觀裏學道,現在應該還是在那裏,你們過去或許能找到他。”隨後她說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再給我們提供資料,然後就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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