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回蕩於空曠的大堂之內,我先感到肋間傳來劇痛,接著就看見地板,再看見天花板……紫蝶給我一記手肘後,再用過背摔把我摔倒了。她的功夫還真不賴,就差沒把我摔得散開八塊。
此時有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分別從牙科、急診室及注射室衝了出來,場麵有點混亂。還好,我沒有給紫蝶摔死,直接躺在地上掏出警員證表明身份。然而,這麽做似乎得到反效果,四名白大褂竟然以為紫蝶是個犯了事的精神病患者。這回紫蝶真的要抓狂了,可憐我的右手還被她抓住……
大鬧一場後,終於給白大褂們解釋清楚,紫蝶沒有精神病,我們是警察,來查案的。唉,都怪不我們都沒穿警服,才會鬧出這麽大的笑話。可憐我的右手給紫蝶惱羞成怒地擰斷了,還好這間醫院的醫療人員雖然少了點,但設備比較齊全,照了個片發現沒有骨折,隻是關節移位了,得在脖子上掛條繃帶固定。
或許覺得自己出手太狠了吧,對於我的胸襲,紫蝶沒說過什麽,就是一直臉紅紅的低著頭跟在我後麵。把手處理好後,我們就去找那個精神科的白大褂了解情況。
“剛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白大褂看了看我用繃帶掛住脖子的手臂,又瞄了眼我身後的紫蝶,不知道是為誤會紫蝶患上精神病而道歉,還是為害我被擰斷手臂而道歉。
“不打緊,反正也沒傷及筋骨。”我在桌麵上看一塊有他照片及名字的小牌子,得知他叫黃翼飛,於是便問:“黃醫生,你是本村人?”
“是啊,醫院裏有幾個醫生都是本村人,外地人除非是來這裏實習,不然沒有誰會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他在話語間流露出一份難以言喻的無奈。
“是因為山鬼的事情吧?”我問。
“嗯,這條村算是給山鬼毀了,唉……”他一邊歎息,一邊給我講述龍洞村的情況——
八幾年的時候,老村長幫全村都改成了瑤族,因為有少數民族優惠政策,所以我們這個小地方也出了幾個大學生。當時我們村連衛生站也沒有,要看醫生得走十多裏路,很不方便,所以那時我報讀了醫科。
我本來是學外科的,可是大二還沒上完,山鬼就出現了,村裏突然有不少女人患上精神病。因為我上大學的錢是跟親戚東借西湊得來的,有好幾個親戚精神都出了點問題,所以父母就讓我轉讀精神科。
當我實習完回來時,村裏患上精神的女人,活著的就有近十人,死掉的更有十多個,而且之後每年都有五、六女人莫名其妙地瘋掉。不知道是否因為我學藝未精,十多年來我一直都沒能弄清楚她們的病因,除了山鬼的詛咒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開始時我懷疑是集體癔症,並嚐試用催眠等方法為她們治療,可是毫無效果。而且,患者出現病征之後,大多都會半年到一年內死亡。一般來說,精神類的疾病並不會使患者在短期內死亡,但她們表現出的症狀又明顯是精神病的症狀。
因為一直都未能確診病因,所以村裏的女人大多都往外麵逃,留下來的基本上都瘋掉了。逃出去的也好不了多少,據我所知就有好幾個逃出去後,還是瘋了……
“瘋掉的全是女人?”聽完他他敘述,我便立刻問道。
他答曰:“嗯,全都是女人,有十來歲的姑娘,也有三十四歲的嫂子,反正都是女的,男的一個也沒有,小女孩和老婆婆也沒有。因為瘋掉的都是些十來歲至四十來歲的女人,而且越漂亮就起容易瘋掉,所以大家才對山鬼的詛咒深信不疑。”
“會不會是近親結婚的原因?”詛咒之說難以讓人信服,龍洞村全部村民都姓黃,近親產子以致出基因缺陷的可能性不低。
然而,我的猜測馬上就被他否定了:“你這想也合情合理,畢竟我們全村都姓黃。不過,你應該不知道,其實我們村本來不是都姓黃的,隻是因為八十代初,為了能改為瑤族,所以大家才改姓。我也曾經往這方麵想,雖然我們村裏的人,互相之間多少也有點親戚關係,但絕大部分患者上三代都不是近親,所以也不存在這個可能。”
隻有女性才會發病,但又不是近親結婚所致,那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呢?這個問題,他想了十多年想不到,我又怎麽可能一時半刻能解決呢!也許流年能幫上忙,不過我得能問清楚患者的病症。
黃醫生把最近幾名患者的病曆拿給我看,可惜裏麵寫的都是“火星文”,鬼畫符似的,我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於是就讓他直接告訴我。
他稍微思索片刻便說:“患者初期的主要症狀是頭痛、失眠、健忘、焦慮及多夢,大部分患者聲稱夢見被山鬼**。到了中期就會出現手足麻木、肢體無力,甚至看見幻覺,幾乎所有患者在這時候都聲稱看見山鬼要來把自己抓走。到了後期就會出現嚴重的腎功能減退,最終因為腎功能低下而患上並發症致死。”
我跟小娜一起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關於精神病的事情,他所以說的初期及中期的病症都是典型的精神病症狀,但後期的腎功能減退,我好像沒聽小娜說過。看來又得麻煩這位前女友了。
離開醫院之後,我就給小娜打個了個電話,告知龍洞村的情況,詢問她村民所患的會不會是精神病?電話彼端傳來她的回答:“這種情況很罕見,我不能給你肯定的答案。一般來說由精神引起的腎功能減退就不多見,像你所以說的集體出現同樣症狀,我就沒聽說過。畢竟腎功能減退不同於一般嘔吐、打噴嚏,患者通過觀察就能理解,並引起相同的反應。腎功能減退是個比較專業的醫學詞語,一般患者不可能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麽回事,就算看見其他患者的表麵病症後,出現相同的表麵病症,經詳細檢查後得出的結果也絕不相同。所以你說的情況,我覺得不太可以是集體癔症。”
不是集體癔症那會是什麽呢?為了盡快查明是怎麽一回事,掛掉小娜的電話後,我馬上就撥通流年的電話,並告知詳情況。他想了一會後,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應該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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