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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方文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殉葬坑。
身後,是充滿了現代氣息燈火通明的地道;麵前,是黑黝黝長寬超過一裏、屍骸堆積如山的殉葬坑。
乳白色的光自背後照了過來,將一小塊殉葬坑照得明晃晃的。那些年月深久已經發黑破碎的骨頭在白光中是如此的刺目,如此的醜陋,充滿了一種猙獰的味道。方文目力好,他清楚的看到那些骨骼中有馬的骨頭,牛的骨頭,以及一些說不出的巨大野獸的骨頭。另外那些堆積成一塊的人的屍骸上,則布滿了刀劍的痕跡和箭矢射穿的痕跡。“唉,好好的誰願意陪著人死啊?”方文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檢查你們身上所有的裝備。雪門弟子再次確認你們背囊中的壓縮營養液和藥品。”風大先生沉沉的吼了一聲。
眾人一陣忙亂,再次清點了身上的各色裝備都一一齊備了。尤其雪門弟子,十幾個小姑娘身上的背囊中,攜帶著足夠兩百多人生活半個月的壓縮營養液。而月門的三十幾個弟子身後,則背著沉重的壓縮電池,這些電池也足以供應他們隨身攜帶的大型聚光燈連續工作半個月以上。
一切都準備得無比充分,風大先生等幾個長老相互看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帶著隊伍繞過殉葬坑,朝前方黑漆漆的不可測行去。
方文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巨大得殉葬坑,低聲罵道:“晦氣,人骨坑、獸骨坑,唉,怎麽裏麵也不放點金銀珠寶呢?”
正在快步疾走的風大先生突然停下,狠狠的一腳抽到了方文的P股上。他低聲罵道:“老四,你鑽錢眼了是吧?老實走路,小心做事。金銀珠寶,你貪圖那點東西作甚?”風大先生對方文恨得牙齒癢癢的,早三年前方文在芝加哥挪用公款的事情,他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了。不過呢,一直舍不得,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正好抽他一腿,先收點利息再說。
方文踉蹌著朝前重重的跑了幾步,身體一歪,突然在狹窄的石板道旁邊踩了一腳。
就在那一霎那機簧聲大作,四麵八方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射來無數巴掌長短如蝗箭雨。這些箭矢的箭杆都以寒鐵打造,箭頭則是用淡紅色的風銅合金製成,沉重、強勁、鋒利無比。饒是隊伍中的人都是各門的精英弟子,尤其月門弟子反應極快立刻在隊伍四周布成了劍陣催出一道道劍芒掃下了大片的箭矢,依然有十九人被箭矢射中。
化為一道清風,艱難的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好容易脫身的方文無奈的看著那十九名被箭矢射穿了身體血流如注的同門,苦笑著舉起了雙手:“師父,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的無辜啊!您老人家掃這一腿,誰知道他媽的在這裏就有機關?”
雪門弟子忙著對受傷者進行急救,將那些穿透骨頭的箭矢一一拔出,敷上雪門密製的藥膏。這些不致命的外傷在雪門弟子眼裏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被方文改名叫做小風的少女大聲說道:“諸位長老,隻要半個小時,他們就能恢複行動力。十二個小時後可以恢複八成的戰鬥力。”
風大先生瞪了方文一眼,沉聲說道:“這次是我的過失。秦始皇陵果然名不虛傳。這還沒到大門口,就差點折損了人。”
花九蹲在地上,揀起了幾支箭矢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突然冷笑起來:“好惡毒的箭矢,三棱透骨錐加上倒刺,倒刺上的細孔中應該還淬了劇毒。可惜兩千多年了,毒藥都失效了。”他抬頭鄭重的告誡道:“千萬不要大意。裏麵還不知道有什麽邪門玩意,別我們還沒見到正主兒,就被這外圍的機關弄得全軍覆沒,那我們天門可就真正成笑話了。”
花門的一名外門長老搖頭咒罵道:“這群死貨卻也奸猾,路上沒有任何機關,機關全布在了路邊。”
花九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把聲波雷達打開吧。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古人的機關,不見得就不如我們如今掌握的。可別陰溝裏翻船。”花門的十幾個長老麻利的組裝了一台人頭大小的儀器。依仗著這台小巧的雷達,方文他們一路上發現了數十處機關、陷阱,全都輕鬆的避開。
這條狹窄悠長的走道盡頭,是一處很大的廳堂。正對著方文他們的,是一堵青石牆壁。牆上雕刻了九龍興波圖,九條線條古樸有力的巨龍似乎要從牆壁中衝出來。巨龍血淋淋的赤紅色眼珠死死的盯著通道入口,雖然是雕刻出來的死物,卻也有一股森嚴的殺氣在四周蔓延。
大廳高高的天花板上,則用拇指大小的珍珠鑲嵌出了一片星空圖。方文剛走出走道,一不小心抬頭看到了這片星空,頓時眼睛都直了。他一把抓住了風大先生,指著天花板大聲叫道:“師父,好多極品珍珠啊。過了兩千多年還能這麽亮,他奶奶的,都是極品海珠啊。”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除了月門那些僵屍一般的弟子,其他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天花板上鑲嵌的珍珠,起碼有兩萬粒,珠光寶氣熠熠生輝,燈光打上去,天花板都被一層朦朧的銀輝所覆蓋。抬頭看得久了,這副星圖好似在緩緩的旋轉,一股龐大的壓力自然而然的壓了下來,讓人心頭沉甸甸的,有一種要對著星圖膜拜的衝動。
“啊~~~呔!”月大先生突然大喝了一聲:“醒來!”
所有人同時打了個寒戰,身上冒出了一片的冷汗。方文駭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雙膝彎曲,差一點兒就要跪在地上。他不由得尖叫起來:“這是什麽鬼東西?這,這,這也太邪門了。”
風大先生也麵帶異色,他朝月大先生頷首道:“虧得有月大師兄,否則,我們全栽了。”他毫不掩飾的舉起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月大先生嘰嘰咕咕的說道:“秦始皇陵,邪門啊。”
花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低聲嘀咕道:“好家夥,周天星圖裏麵居然隱藏了惑人神智的幻陣,好厲害的手段。嗯,你們看,這是一副活圖還是死圖?”他重重的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隨後問那隨他而來的外門長老。
一名外門長老沉聲道:“九長老,按照道理說應該是活圖。在這裏設置一副死圖,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要解開這副活圖,是要從北鬥入手,還是從南鬥破解,小弟愚鈍,就弄不清楚了。”
所有人都看著花九。花九低頭沉思了一陣,淡淡的說道:“不管他南鬥北鬥,或者還有其他的玄虛,先掃一遍四周再說。”
聲波雷達朝四周掃描的結果,讓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大廳四周尺許厚的牆壁後麵,到處是空洞、到處是密集的金屬反應。天知道這大廳後麵有多少機關暗器埋伏。花九急忙揮手:“出去,都回去剛才殉葬坑那裏,等我們破解了這副星圖,打開了通往地下王城的通道,再進來。月大,留下十二名弟子聽我們使喚。”
月大先生也不含糊,將隨行月門弟子中功力最低的十二人留了下來。
眾人心裏清楚,這十二人就是拿來破解機關的炮灰。
在殉葬坑邊等待了一陣,耳朵靈敏的風門中人聽到遠處大廳內傳來了幾次沉悶的響聲,過了不多久,就看到灰頭灰臉肩膀上穿著一柄拇指粗細鋼矛的花九麵色蒼白的跑了過來。花九急促的叫道:“快,快,快點救命。這鋼矛上他奶奶的淬的是礦物毒,兩千多年了,毒性還在。幸好老子身上有一瓶抗毒丹,哎喲,快點救命。”
雪門弟子急忙湧了上去,妥善的給花九處理了傷口。花九的傷並不嚴重,鋼矛穿透了肩胛骨上麵的皮肉,並沒有傷到骨頭和經絡。主要就是鋼矛上的毒物厲害,但是被雪門弟子清洗了毒液後,一切也都不成問題了。
回到大廳,花門的長老倒是一個都沒事,隻是看起來臉色都有點不怎麽好。十二名月門弟子死得淒慘無比,就剩下十二團模糊的血肉堆在地上。月大先生、風大先生他們就沒朝這一堆血肉上看過一眼,徑直領著隊伍從那分開的九龍壁中間的門戶中走了進去。隻有方文回頭看了一眼那十二名月門弟子,低沉的歎息了一聲。
這一次,方文直觀的理解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不同,清楚了知道了自己和這些炮灰弟子的不同。他清晰的看透了這一點:一切的不同都因為自己是風靈之體,自己有強大的潛力和實力。這一點,就使得自己能夠安全的蹲在一旁等候,而這十二名月門弟子就要拚死去破解星圖,結果被發動的機關絞成粉碎。
實力,力量。方文的心頭深深的打下了對於這一點認知的烙印。
九龍壁厚達十丈,中間夾了三層厚有六尺的金屬夾層,分別是青銅、黑鐵和混合了銅、鐵等材料的白銀合金。不僅是方文,就是見多識廣的風大先生他們也都驚愕於這一堵了不起的牆壁。材料的花費巨大也就不說了。秦朝的人,到底是利用什麽樣的動力,才讓周天星圖被破解後,讓這堵牆壁無聲無息的左右分開的?
可想而知,若是沒能正確的破解開那繁複的周天星圖,這一堵牆壁將會把所有人攔在外麵。除非大炮轟擊,否則以人力根本不可能進入。
“乖乖,真是了不起的牆壁。”方文讚歎了一句,很不解的問道:“但是,為什麽要留下出路?難道老秦盼著人去盜他的墓?”
“他盼著他的心腹能夠進去喚醒他。”風大先生語氣肅穆的說道:“他盼著,他有一天能夠醒來。”
數十盞功率極大的聚光燈撕裂了兩千多年的黑暗,將九龍壁後的一切暴露在眾人眼前。
一處高兩百多米、寬兩裏許長將近六裏的巨大空間。如此大的空間穹頂上不見任何的支撐物,不知道這樣巨大的空間在兩千多年前是如何修建成的。方文看著燈光中的那一切,隻覺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裏,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難受得要死。
輝煌之城。這巨大的空間中是一座城池。
寬兩裏長有超過五裏的城池。一座由層層疊疊的宮殿組成的城池。
比地麵上那座仿製的阿房宮更加宏偉的宮殿一層層的自眼前延伸到遠處,無數的兵馬俑肅立在宮殿的遊廊走道中,讓人可以憧憬一番當年大秦朝最強大時的鼎盛氣象。
宮殿群前方是一片自左而右長兩裏、深有裏許的廣場。
堆玉為山,以水銀一樣銀色的液體蓄成了山川湖泊,不知道是用什麽動力在推動,山川湖泊河流中的銀色液體,都在緩緩的流動。
九州風景,在這一片廣場上細致入微的體現了出來。
九支巨大的圓鼎用人腿粗細的鐵鏈吊在半空中,懸浮在這一片山川社稷圖的上方。圓鼎自上而下高有百多米、粗有五十多米,宏偉巨大。
花九驚呼了一聲:“難道是銅鼎?不可能,秦朝的時候怎能熔煉這麽大的銅鼎?就算如今也不容易!”
他隨手在地上的山川社稷圖中揀起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玉塊,抖手射向了其中一座大鼎。
‘嗡~~~’,長鳴聲起,花九的臉色突然輕鬆下來:“是木鼎,嗬嗬嗬,是木鼎,不是金屬鼎。”
“木鼎啊!”方文呆呆的看著那九支方鼎,有氣無力的哼道:“花九師叔,你不覺得,一顆木頭能長到五十多米粗,也是一件很了不起,很壯觀,很偉大的奇跡麽?金屬鑄造不過依靠技術,五十多米粗的木頭,這可是天地生成的靈物啊!”
匝了匝嘴,方文歎道:“師父,我們把這九支木鼎搬出去吧。嘖嘖,這種稀罕物事,你說若是拿去國際黑市上拍賣,少說也值個幾百億吧?”
所有人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方文。月大先生用力的砸了方文一拳,狂笑道:“好小子,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唔,你把這九尊大家夥扛出去吧。拍賣出的錢,沒人和你搶,全都是你的。哈哈哈!”月大先生發出瘋狂的笑聲,笑得眼淚水都流了出來。
方文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他回頭看了看那九龍壁上狹窄的通道,看看那巨大無朋的九隻巨鼎,隻能連連苦笑。
風大先生抬頭望著那九支巨鼎,低沉的說道:“走罷。看來要走過這片宮城,才能到秦始皇真正的陵寢裏。這九支大鼎麽,若是有機會弄走,也是好事。”搖了搖頭,風大先生自己都覺得這個念頭很荒謬。若是天門能夠堂而皇之的將這麽大的九支圓鼎弄走,他們就能公然的發掘秦始皇陵,哪裏還需要廢了這麽大的手腳挖地道進來?
花門眾人打頭陣,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跨過山川社稷圖,朝宮殿群行去。雪門的女弟子被保護在最中間,方文也很無賴的混在了她們當中,一手摟著小風、一手摟著小花,看著腳下的玉塊雕成的山脈,不斷的詛咒道:“民脂民膏啊!民脂民膏啊!暴殮天物啊!暴殮天物啊!這麽好的東西埋在地下,他就不知道送給我麽?”
他們頭頂上,九支大鼎輕輕的搖晃起來,九顆水缸粗細的蛇頭從大鼎的邊緣處慢慢的伸出,冷酷沒有表情的眸子望著下方的一行人。
慢慢的,長蛇自大鼎內探出了身體。
直徑一米多的身體,長得嚇人的長長身軀,九條大蟒從大鼎中探出了數十米長的身軀,慢慢的、悄無聲息的溜下。
方文低頭看了看玉塊,歎息道:“民脂民膏啊!”
他抬頭看向了九支大鼎,歎息道:“民脂~~~救命啊~~~好粗的蛇啊!”
九條巨大無比的大蛇距離他們的頭頂隻有不到十米。方文嚇得膀胱一陣抽縮,差點沒噴出尿水。他本能的拔出腰帶中的軟劍,抖手間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內劈出了數百劍。劍勢破空,一道道極細極薄的壓縮氣刃呼嘯著劈向了那九條大蛇。
風大先生、月大先生等人同時抬頭,所有人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風大先生再也無法保留往日的儒雅派頭,他驚呼道:“我操!”雙手一翻,風大先生手指連連彈動,點點指風急速射出,朝那九條大蛇的眼珠射去。
月大先生反應最為激烈,一看到那九條大蛇,他的寶劍已經在手,他怒吼道:“明月照九州!操啊!”無數道弧形劍氣呼嘯而出,匯聚成一道數丈粗細的光柱,狠狠的劈向了大蛇。
花九尖叫一聲,跳著腳哀嚎道:“好大的長蟲啊!救命啊,老子最怕這玩意啊!”他身體一抖,身上衣服突然破開了無數的窟窿,數百點極細的寒光自他身上激射而出,比月大先生的劍光也不過慢了三分的朝那些大蛇激射。
九條大蛇做夢都沒想到下方的這些‘食物’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它們的眸子被風大先生的指力打得粉碎,白色、紅色的粘稠晶狀物滾滾落下。隨後無邊的劇痛傳來。九條大蛇一陣嘶吼,巨大的身軀完全爬出了大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將幾個躲閃不及的雪門弟子砸得筋斷骨裂,慘死當場。這些大蛇吐出數米長的信子,卷起被砸死的雪門弟子就吞進了肚裏。
鮮美的血腥味使得被藏在大鼎中冬眠了兩千多年的大蛇幾乎要發瘋。它們瘋狂的嘶叫著,巨大的身軀左右橫掃,長長的信子不斷的吐出,大嘴張開朝四周的活人吞噬了過去。
方文哀嚎了起來:“這他媽的都是什麽玩意啊?”他手忙腳亂的保護著身後的四個小妖精,軟劍挺得筆直的狠狠的朝當麵撞來的一顆蛇頭硬碰了一記。一聲巨響,大蛇的腦門上濺起了密集的火星,水缸大小的腦袋被方文一劍劈得倒退數米,方文也被龐然巨力震得連連倒退,一口血自嘴裏、鼻子裏狂噴而出。
月大先生瘋狂吼道:“月門弟子,布下殘月劍陣!殺!”
風大先生拍出幾掌,將了兩條撲向他的大蛇拍得連連倒退,他大聲喝道:“先砍掉它們的信子。這些長蟲,是依靠信子來感知我們的方位。”
劍光起,無數道劍光纏向了九條大蟲。它們數米長的信子被一道道劍氣割得支離破碎,血泉噴湧。
劍光中,一團團的各色煙霧騰騰的擴散開,雪門的女弟子們嬌聲嗬斥著,各種劇毒紛紛撒向了九條大蛇。
花九等人在一旁一陣折騰,短短幾分鍾內已經組裝了一具威力極大的激光器。花九扛起了激光器,慘白的臉蛋扭曲著,一道拳頭粗的紅色激光激射而出,將一條大蛇的身軀洞穿。
九條大蛇乃是海外異種,受到接連的重創依然是凶威不減,它們嘶吼著、扭動著,巨大的身軀將廣場攪得一片稀爛。
正圍繞著大蛇急速旋轉,手中軟劍不斷刺進大蛇鱗甲縫隙中的方文正在調戲一條大蛇呢,突然旁邊幾條長尾瘋狂掃過,他一個不查,被那長尾狠狠的轟飛老遠,一頭撞進了最近的一座宮殿中,將遊廊上的幾尊兵馬俑撞得飛了出去。
“轟!”
“哈!”
那些兵馬俑眼裏突然射出紅色光芒,同時大喝一聲,行動了起來。
方文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數十柄鋒利無比的長戈已經帶著嘯聲從四麵八方刺向了他。
“我的天呢!詐屍了啊!”方文淒厲的慘叫聲,飄出了老遠、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