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養成記

闕五十二：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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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菲兒被楚天昭拉著一路跑進怡妃院，圓圓正在給皇上捶背呢。看見他倆慌張的跑進來，也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啊？你倆怎麽慌成這樣了？”皇上本來微閉著眼睛，這時也睜開了，他驚訝的看著氣喘籲籲的楊菲兒和楚天昭。



楚天昭顧不上解釋，一疊聲的道：“皇上，怡貴妃，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時候喊打喊殺的聲音已經蔓延到怡妃苑。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圓圓驚恐地問道。



“來不及多說了，趕緊走，路上我給你們解釋，反正是有人要對皇上不利。”



皇上也一頭霧水，但是他看楚天昭的神色，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當下幾個人就出了院子，楚天昭說：“我四下觀望，現在隻有齋宮那沒有侍衛把守，還算安全。咱們先到那邊。”大夥心裏都納悶：怎麽沒侍衛把守倒是安全了呢？當時也顧不上深思，一個勁的往那邊跑去。





齋宮這邊確實靜悄悄的沒一個人。幾個人驚魂未定，皇上就開口問道：“楚太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朕慢慢講來。”



楚天昭緩了一下，說道：“我本奉皇上之命隨軍前去犒賞三軍。說好卯時準備，辰時啟程。可是眾人在那左等右等都不見皇上來，眼看都快卯時了，簡親王讓小太監來催，說皇上去了怡妃苑，不讓人打攪。底下就有人開始說三道四，說皇上不將天下臣民放在眼裏，隻貪女色，簡親王與之理論，吵的麵紅耳赤，甚至都快動手了，簡親王還摔掉了禦酒。微臣勸架不成，便想來尋皇上，誰知道這時突然城中起火，有人高舉武器，大喊殺了皇上，宮內外一時之間亂作一團。微臣擔心皇上安慰，就趕來報信了。”



皇上一聽之下頓時麵目無色，他強撐的問道：“是誰這麽大膽要造反？等朕出去了一定把他滿門抄斬。”



楚天昭答道：“我觀是宮內和朝中都有內應，否則不可能一下子就有叛軍衝進宮來。為今之計隻能希望九王爺能領兵前來平息叛亂，捉拿叛黨。”



皇上眼前一亮，欣喜道：“對啊，還有朕的九皇弟呢，朕和他一向交好，他一定回來救朕的。隻是不知道他現在得知消息了沒？”



楊菲兒看皇上樂觀的表情，不禁有點反感。事情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著靠什麽九王爺來幫忙，說不定這個叛亂就是他搞得。做皇帝做到這麽天真可真是少見。她想了想說道：“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派個人出去打探下情況。弄清形勢再做決定也不遲。”

皇上拍了下手道：“哎，不是菲兒姑娘提醒，朕還真的沒考慮那麽多。我們這就這麽幾個人了，隻能讓楚太傅再去一趟了。”說著拿眼望向楚天昭。



即使皇上不說，楚天昭也會出去探聽情況的。這裏有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不會讓她們受到一點委屈。他點點頭領命而去。



楊菲兒心裏七上八下，她看了看皇上和圓圓，兩人神色都很不好。菲兒笑了笑道：“沒事的，皇上，不要擔心，事情很快會過去的，就幾個亂黨，抓住就好了；圓圓，你給我們唱首小曲吧。”



菲兒本意是要圓圓唱個小曲環節下氣氛，可是圓圓怕的拽住她的一緊，一隻手抓著她的胳膊，指甲都深深的嵌進了菲兒的皮膚裏。菲兒的安慰根本無濟於事。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著，誰也不願開口，隻是靜靜的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門被撞開了。三人同時心裏一緊，互相貼在了一起。門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楚天昭。明顯的看出他的一隻胳膊已經脫臼，另一隻上也有傷口，血一絲絲的流出來，很是嚇人。



楊菲兒率先衝過去，扶住楚天昭問道：“楚大哥，你怎麽傷成這樣了？”



楚天昭並沒有直接回答楊菲兒，喘著粗氣說道：“快，齋宮已經不安全了！聽反叛的兵將的口氣，造反的人就是九王爺！”



皇上一聽隻覺得眼前一黑，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九皇弟不可能背叛朕的。”



楊菲兒說道：“皇上，這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九王爺既然有膽量反叛，那就一定做好了一切準備。不然，叛軍不會這麽快攻進皇宮內部的。”



“不錯，叛軍已經將皇宮周圍都包圍了。皇宮已經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之內，整個內廷侍衛根本沒有什麽反抗，看來都是他們在皇宮裏麵的內線。現在到處都在尋找皇上您呢，還說誰先找到就封萬戶侯！”楚天昭捂著傷口說道。



圓圓的臉已經鐵青，脫水的嘴巴，喳吧道：“皇上，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



楊菲兒冷靜道：“怡貴妃您放心，九王爺隻想做皇帝。他們最多將我們軟禁。要殺也隻會殺我和楚大哥。”



圓圓的玉手緊緊地拉著楊菲兒哭道：“不，菲兒姐，要死我們就一起死！”



“皇上是九五之尊，身係天下百姓，怎麽能說死就死呢？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我看您還是出去吧。”楊菲兒說道。



楚天昭用寶劍支撐著將要傾倒的虎軀，咬著牙說道：“皇上，微臣誓死保護你們。隻要微臣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對方接近你們！”



皇上這時候也回過神來，說道：“要我做一個投降的皇帝，還真不如讓我死了！我是絕對不會像叛軍投降的！”



此時，叛軍的喧鬧聲已經蔓延到齋宮外麵。不一會兒，就聽見有激烈的敲門的聲音。



楚天昭挺起腰杆，拖著寶劍，回頭對他們說道：“皇上，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尋機會離開這裏。”說完就縱身跳出門外，與叛軍交戰在一團。



楊菲兒本想叫住楚天昭，奈何已經太遲。



隻聽見圓圓驚呼一聲，楊菲兒轉過身去一看，隻見皇上正拿著一把匕首，對著圓圓。他含著淚說道：“愛妃，朕本以為可以給你一切，但是命至如此。朕不願看到你被其他的男人侮辱，就讓朕賜你一劍。你在黃泉路上等著朕，朕一會兒就來陪你了。”



圓圓噙著珠淚使勁地搖頭，她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就在皇上將要刺下去的時候，圓圓的纖手碰到了牆上突出的物體上，“轟”的一聲，一道石門轟然打開。



皇上的匕首停在半空中，姿勢也定格在那一刹那。



“皇上，有暗格！我們有救了！”楊菲兒興奮地大叫。



楊菲兒拔腿往門外跑去，對著正在與叛軍廝殺的楚天昭喊道：“楚大哥，快，快進來！”



楚天昭一看是楊菲兒在召喚他，以為是有叛軍溜進了齋宮，抽身出敵圍，躍到她身邊，問道：“叛軍呢？”



“沒有叛軍，我們在裏麵找到了一個地道。”楊菲兒也沒有多加解釋。



楚天昭也沒有多加考慮，順手一劍刺死一個想偷襲的叛軍，隨楊菲兒跑進了齋宮，將門用重物堵住。



這時候皇上和圓圓正呆呆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暗格不知所措。



“我來探路！你們跟在後麵。”楚天昭一看還有一個出口，怎麽輕易放過。



楚天昭弓身進了地道，其他三人也跟了進去。



四人剛進地道，那道石門就唰地一聲降了下來，將洞口堵住，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



這時候楚天昭吹亮了了火折子，憑著微弱的光芒，隱約看見地道壁上懸掛著一盞油燈。



楚天昭點亮了油燈了，這才看清楚地道內的情況。地道內部每隔幾十步都有一個火把，火把旁邊還訪友火折子。楊菲兒細細一看，這個火折子還是大內專用的那種。看來，這個地道一定是之前那個皇上為了必要時逃命用的。奇怪的是，有一處左側的兩個火把和火折子卻沒有了。



皇上說道：“莫非這個地道就是當年建文帝出逃的地道嗎？”



楊菲兒的曆史學得本來就丟三落四的，問道：“以前也有皇帝從這裏逃走過嗎？”



皇上說道：“朕並不知道皇宮內還有這樣一個地道，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傳聞說建文帝在靖難之役的一場大火中喪身，但是永樂大帝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雖然對外宣稱皇上已經駕崩，但卻始終放心不下，派人四處查探。三寶太監下西洋其實就是為了尋找建文帝的下落。沒想到建文帝和他身邊的太監是從這裏逃脫的。你們看，這兩個地方沒有火把和火折子，應該就是他們拿走的。”



楊菲兒心道：果然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剛才還想以死殉國，現在卻給我們講起了曆史。



楚天昭用火把往遠處探了探，想看看這個地道到底有多遠，但是卻望不到盡頭。



其餘三人也點燃了火把緊跟其後。



大約走了有半個多時辰，來到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在空曠處的另一端還有一個出口。



楚天昭和皇上他們還想往前走，卻被楊菲兒叫住了：“我們目前看樣子是暫時安全了。也不急著出城，恐怕我們現在一出城就會被叛軍給抓住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我們還在這裏多待會兒。”



皇上說道：“菲兒姑娘言之有理，但是我們要待多少時間才會真正安全呢？”



在一旁驚恐不已的圓圓插嘴道：“呆上幾個時辰還可以，要是一天兩天的話，恐怕我們都要餓死在這個地道裏了。”



楚天昭憑借著多年的江湖經驗，說道：“這個地方突然之間空曠起來，一定是建造這個地道的人在這裏藏著其他的東西。”



其他三人一聽，覺得有些道理，就不言而和地各朝四個角落走去。空曠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你們快過來看，這裏幾個壇子和木箱子。”圓圓歡欣地叫道。



幾人一下子就圍了上來。為了謹慎起見，楚天昭用寶劍挑開了其中一個木箱子，接著用火把子照亮一看，原來是保存極好的牛肉幹。



其他人打開了其他木箱子，都是一些應急而又不容易腐蝕的食物。



楊菲兒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壇子，嘩地一聲，隱隱地聽見有水流動的聲音。



緊接著就有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



楚天昭喊道：“是上好的女兒紅！”



皇上有點醉意道：“這壇女兒紅少說也有幾百年了。”



楊菲兒笑道：“這回我們可有口福了。沒想到我們淪落到這個地步，居然還有吃有喝的，老天還真沒有虧待我們呢。”



圓圓苦笑道：“菲兒姐，你就不要說笑了，我們怎麽還有心思喝酒呢？”



楊菲兒嗬嗬一笑道：“我的好妹妹，這個你就不懂了。建造這個地道的人將酒放在這裏，必定有他的深意。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還不如大醉一場，醒來了可能什麽都忘記了。就算忘不了，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你看今晚我們能睡得著嗎？不借此等美酒來催眠，恐怕我們過些天就沒有精神逃命呢。”



皇上提起一個酒壇子，頗有豪氣地說道：“菲兒姑娘說得不錯，既然什麽都做不成，還真不如大醉一場！”



一時之間，醉人的酒香充溢著整個地道。



楊菲兒醉眼瞟向一個角落，看見那裏也躺著幾個酒壇子和包裝牛肉幹等食物用的酥紙。還沒有等她來得及多思考，眼瞼已經不聽話地閉上了。







楊菲兒聽見有腳步聲一步步地逼近，嚇得一身冷汗，大叫道：“快跑，有其他人進地道了！”



楊菲兒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隻有皇上和圓圓很不文雅地睡在一邊。她的大叫，對他們一定作用也沒有。



楚大哥呢？楊菲兒第一個念頭閃過。



正當楊菲兒用力地捶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腦袋的時候，地道另一端有火把搖動的影子。一會兒功夫，出來一個人。楊菲兒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楚天昭。原來他剛才醒來的時候見火把快滅了，就去來的路上拿了幾個火把。



楊菲兒就像小鳥一樣依偎在楚天昭的懷中，柔聲問道：“楚大哥，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到哪都是一樣。”



楚天昭心中一震，扯開話題道：“菲兒姑娘，你怎麽這麽早醒了？”



楊菲兒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腦門，說道：“這裏還痛著呢。你不痛嗎？”



楚天昭嗬嗬一笑道：“那點酒，根本就醉不倒我的。何況我也不敢真的睡著啊。萬一真的有叛軍發現了地道，進來了就麻煩了。”



楊菲兒聽了之後渾身一陣暖流。



楚天昭問道：“以菲兒姑娘之見，我們再呆多長時間就算安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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