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醫觸

第八章 第一天

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窗外景色怡人，窗內布滿盆栽，這，就是李邢專門為淩光準備的門診病房，窗外正對著的就是醫院的噴泉花園。

坐在這全院為數不多的幾間豪華高級‘辦公室’中的一間，淩光不僅沒有感到愜意，還有些許坐立不安之感。

第一天上班，大清早就來了的他，坐了半個多小時還沒一個病人上門，淩光心裏暗喜，隻希望最好一天都別來病人，或者是幹脆這輩子都別來，那他每個月三萬多塊錢的高工資拿著可就真是享受了。

“怎麽沒一個病人呀，好無聊。。。”小木棍實在悶得發慌，便在那裏自言自語的說道。

淩光沒好氣道：“放什屁呢，不來人最好，省得一會手忙腳亂，萬一一個不好的把聾子治成了啞巴，那才真叫精彩了呢。”

小木棍無語。

“蹬、蹬、蹬”幾下敲門聲，淩光想都不想的道：“進來。”

一名女子手中拿著病曆走了進來，說道：“醫生，我的胳膊。。。。”

“哎---呀！怎麽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都怪你這該死的。”來人話還沒說完，淩光就埋怨開來。

女子不解道：“怪我？？”

淩光這句話本衝著小木棍說的，聞言忙打哈哈道：“哦不，不是說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女子奇怪的看了淩光一眼，放下病曆道：“老毛病了，胳膊又疼了，以前總是張醫生幫我看的，今天掛號的時候他們說換醫師了。”她頓了頓又道：“您先看看我的病曆吧。”

淩光“恩”了一聲，心想還看什麽病曆呀，真是麻煩。不過他表麵上當然還是煞有介事的拿了起來坐下翻看開。

“這寫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呀！”隻看了一眼他便怪叫道，他根本看不懂醫師為病人寫的病曆，就是簡體正楷字淩光都還認不全呢，再別說那種龍飛鳳舞的字跡了。他又一次發現了自己不適合當醫生的一項證明。

女子奇道：“寫的有什麽不對嗎？”她見淩光拿著病曆皺著眉頭，以為有什麽問題。

淩光為掩飾尷尬，隨便的把手中病曆翻了一翻，便扔到一旁道：“行了，你的病情我差不多了解了，來，讓我先為你診斷一下。”純粹胡謅。。。。

女子坐在椅上，淩光抓起他患恙的胳膊一陣亂扭，疼的那女子不停的哼哼。。。。

“醫、醫生，好了沒？我、我好疼。。。”女子忍不住出言問道。

“哦---好了，好了。”淩光隨口答道。

那女子聽罷忙抽回了胳膊，問：“我的胳膊怎麽樣了，是不是還是那老毛病？”

淩光舉起右手，把小木棍放到耳旁，小聲問道：“怎麽樣，什麽問題？”見小木棍沒回話，淩光著急的又問了一次。

女子看著淩光那奇怪的舉動，心想自己是不是走錯房了，這裏該不是治療室而是病患室吧。。。再次問道：“醫生，我到底是什麽病？”

淩光正把心思放在小木棍身上，暗罵他不夠義氣，聞女子問，心不在焉道：“是呀，什麽病呢，你說這是什麽病呢？”本是對小木棍說的，不想聲音太大，女子卻以為在問她，皺眉道：“我在問您呢。”

淩光忙道：“哦對，是在問我呢，你這是什麽病呢？什麽病呢？”拍了拍略感疼痛的腦袋，淩光楞楞道：“奇怪了，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病，問我幹什麽，真是的！”

女子：“啊。。。。。”

淩光：“呃。。。。。”那女子一叫，才把他叫靈醒了。

小木棍一陣抖動，因是在偷笑了。

一看有反應，淩光忙背過身去把它放到耳旁，隻聽小木棍慢慢道：“還罵人不了？”原來它是故意的，惱淩光方才對他的咒罵。

當下淩光小聲的賠了罪，又保證了以後絕不再講髒話，那小木棍才道：“骨質增生嘛，沒什麽大不了的，屬於頑疾，過一陣子就要拔一次骨刺，你要怕麻煩就讓她去手術室，不然的話我給她拔也可以。”

淩光咧開大嘴笑了笑，對小木棍千恩萬謝了一番，才轉身對那女子道：“這位女士，您的病。。。。。人呢？”女子早就消失不見。

“哎-----”淩光歎了口氣，頹然坐到椅上。

“得，病人走了吧，都怪你。”小木棍嘟囔了一句。

淩光怪叫道：“還怪我！都是你這個。。。”想想不對，不敢再得罪小木棍的他把到嘴邊的髒話又咽了回去。

“我這個什麽？”小木棍用不滿的語氣問道。

“你、你這個外太空來的高等生物實在是太聰明了，一個病人而已嘛，憑你的醫術，還怕以後不能門庭若市？”

小木棍聽罷“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淩光心道：“外星人，真是低級智商。。。誇你兩句你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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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敲門聲又響，這次淩光可不再像上次那樣了，他很爽快的應了聲：“請進。”

推開門，還是方才那女子，身後還跟著他們的院長大人，隻看他臉上神色不善，淩光先是楞了楞，便趕忙上前打著哈哈道：“您怎麽也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李院長臉上抽了抽，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女子則是一臉的不滿，鼻子裏還不停的哼哼著。

淩光裝傻衝楞道：“這個。。。。。？”

李院長盡量壓住心頭不滿，淡淡道：“這位女士說你拒絕為他治療。”

“怎會呢！”淩光‘驚呼’一聲，他知道原來是那女子告了他一狀。

本身這種小事兒是無需勞動院長大駕的，隨便派個什麽主管的來訓斥他一頓就可以了，不過醫院在接到女子投訴的時候聽聞是淩光的事情，便不敢擅做主張。畢竟人家是院長專程禮聘回來的，於是便隻好將這事情上報，那李院長初聽下也是一陣不快，要是別的醫生出現這事，院長連過問都不需，直接大筆一揮---開除。可是關係的是淩光，畢竟，他太需要眼前這人了，遂在無奈下跟那女子一同前來詢問。

淩光解釋道：“不是那麽回事兒，主要是一早來沒一個病人找我，我就小打了個盹，這位女士來的時候我還沒睡醒，所以才出現了方才的誤會。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說著他就對那女子鞠了一躬。

李院長當下臉色就好看了些，忙幫著二人打起圓場道：“是嘛、是嘛，我就說這裏邊一定有誤會，淩醫師是我院新近禮聘來的，他對工作的態度那絕對務須置疑。”

女子聞言不滿道：“他根本就不會看病！”

李院長臉上一陣尷尬，淩光則全然不當回事，他淡淡道：“誰說我不會？您那是老毛病了，骨質增生，隻能做手術拔刺，這樣才能減少您的痛楚，不過還是消不了根。”

女子微一錯愕。淩光說的不錯，她今天本來就是到醫院來做手術的，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前後不到十分鍾，淩光卻像是換了個人般。

院長嗬嗬一笑，道：“我說的沒錯吧，這位小姐，就讓淩醫師為您辦理手續吧，等下我親自領您去手術室。”

淩光爽快的笑了一下，很自信的道：“哪兒用得著那麽麻煩，就在這裏，我親自為您動手術，這麽小點問題，不用搞那麽麻煩。”

這次輪到那院長錯愕了。旋又想了想淩光當初手動縫合乘年華斷骨的技術，不禁喜道：“恭喜小姐，淩醫師是本院最好的骨科專家，有他為您實施手術，您當放心了，且還可免您來回奔走。”

女子這下可不願意了，沒聽說過有在診斷室操作手術的。想她反對，又看那院長對眼前這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如此信任，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便應允了下來，她心想反正出什麽事兒了我就找你們醫院索賠。

當下淩光就為女子做了局部麻醉，消了毒，以微薄的手術刀劃開了女子肩部，隻短短幾秒鍾時間，便把一般需幾人費力還要十多分鍾才能搞定的活兒輕鬆完成，事後更是連一點骨渣都不殘留，全部剝離幹淨。

那女子連等都不用多等，疼痛都未曾感到，這手術便告完成。縫合完畢後，她更是可行動自如，手部再無一絲痛楚。如此神乎奇技，看得一旁李院長也呆到當場，眼內一片讚賞神色。雖然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淩光實施手術，可這麽進距離的親眼觀看，雖然隻是一出小手術，還是不禁令他生出了震撼之感。

事後那女子對淩光千恩萬謝，李院長也是對他大誇其詞，使得淩光如墮雲裏霧裏。

整個一上午淩光接了二十幾名病人，全部都是手到病除，還為當中四位當場實施了手術。那李院長也是放下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陪著淩光待了一早上。當然，他不是不相信淩光，而是想在近距離多看看淩光那神乎其神的醫術，他認為，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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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全院休息，李院長硬是拉了淩光去他那豪華的‘別墅’一同用餐。而淩光本是想去看看年華的，卻因著院長的盛邀而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