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說:"舊物市場。"
婁小婁說:"太神了,它還能收到節目!"
服務員說:"不會吧,買來的時候,它就是壞的。再說,我們沒有安電池。"
林要要抬起頭說:"我們剛才還聽了呢。"
服務員笑了,說:"不可能。"
林要要說:"不信,你聽。"
她把手伸過去,擰開開關,沒有一點兒聲音。她拍了拍它,嘟囔道:"奇怪了!"
婁小婁說:"點酒吧。"
很晚的時候,婁小婁把林要要送回家,自己駕車回到亞運村的景山小區。
進了門,他四處看了一下。搬走了那台蹊蹺的傳真機,他覺得這個房子又恢複了原來的狀態。
他脫衣躺下,耳朵還是忍不住留意著書房的動靜。
書房安安靜靜。
半夜的時候,他又被驚醒了。外麵刮起了大風,在鋪天蓋地的風聲中,他隱約聽到書房再次飄來吱吱啦啦的聲音。
他悄悄爬起來,走過去,猛地推開書房的門,裏麵漆黑一片,那個聲音並不存在。他小心地伸出手,摸到電燈開關,打開,書房裏一切照常——架上的書一本靠在一本的肩頭,似乎睡著。一張單人床,靜靜地躺在靠窗的地方。寫字台上空蕩蕩的,除了一台電腦,隻有一個黑色筆筒……
他鬆了口氣,關上燈,退出來。
從夢中驚醒是習慣性。
聽到那個傳真機的聲音是錯覺。
這樣想著,他就安心地入睡了。
風漸漸停了,失去了風聲的遮掩,書房裏的聲音就變得非常清晰:"吱吱啦啦……"
婁小婁氣呼呼地爬起來,再一次走進書房,"啪嗒啪嗒"按了幾下電燈開關,電燈竟然不亮了。他眯著雙眼,四下裏巡視,竟然看見那台傳真機又在電腦旁了,它又慢騰騰地吐出了一張紙。婁小婁走上前去,小心地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我認得回來的路。我是順著電話線爬回來的。
婁小婁一驚,醒了。
這次是夢。
這一天,婁小婁很晚才來到單位。
他走進北方中醫院,在走廊裏迎麵看到了林要要,她剛剛從腫瘤科走出來,肯定又去和哪個醫生進行袖子裏的交易了。
林要要看到他,立即跑了出來:"婁小婁!"
他問:"怎麽了?"
林要要從挎包裏掏出一張紙,說:"我正要去找你呢。你的傳真。"
他沒有接,皺了皺眉問:"誰發的?"
林要要說:"不知道。是夜裏自動接收的一份傳真。"
婁小婁說:"你們接上線了?"
林要要說:"我們辦公室一個男孩接上的。過去,我們收傳真隻能到隔壁。"
婁小婁說:"傳真機是我的,可那是你們的電話線!"
林要要說:"你什麽意思?"
婁小婁說:"我是說,你怎麽確定這是我的傳真?"
林要要哈哈地大笑:"我有那麽笨嗎!你看,上麵寫著"交婁小婁"。你這麽別致的名字,全北京就一個。"說完,她又嘀咕了一句:"想想,這件事確實挺怪的,給你的傳真怎麽發到我們那裏了?"
婁小婁遲疑了一下,把傳真接過來,還是奇門遁甲內容。
之前,說完了地盤,現在傳真機開始說天盤,畫出了九個實際不存在的天體,它們對應地球九個方位,在冥冥中產生著神秘影響:與北方相對的貪狼星;與南方相對的右弼星;與東方相對的祿存星;與西方相對的破軍星;與東南相對的文曲星;與東北相對的左輔星;與西南相對的巨門星;與西北相對的武曲星……
林要要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婁小婁把這張紙疊了疊,裝進口袋,說:"密碼。"
林要要又問:"什麽密碼?"
婁小婁說:"為什麽我的電視上出現了一個太極圖標誌的台,你的電視卻沒有呢?為什麽那台已經報廢的收音機突然發出了聲音?沒有人知道我把這台傳真機送給了你們,可是,為什麽收到了轉交我的傳真?——我說的密碼,就是揭開這些秘密的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