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懸掛高枝的紅桔
小太陽般豔
嘭地落下,親吻泥土之間
變形,粉碎,腐爛……
夢,何嚐不似
【愛與恨】
愛,在紙上舞蹈
恨,在紙下效顰
親愛,請輕柔點
小心,別蹭破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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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黑豹
每每放風*時聽見我喚,你們會
急蹦過來,人一樣站起
身後的鐵鏈,繃成了
東方地平線
我手心的甜餅幹
快速覆滅在你們的舌尖
俺們狗狗,被你喂成上海崽嘍
——守門的警衛鄉音濃重
那天,你們對我身後一陣狂嗥
別叫,別叫了哈
你們怎能賓主倒置,立場錯位呢
——我的話音剛落
你們即刻乖乖緘默
新來的看守站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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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
一定是,人間無處安放的
劇痛,滾進了你眼睛
你墜落,你赴死相鼎
當黃土張開血盆大口,吞噬的一瞬
你,依然死死揪住真實,穿上哀紗回返蒼空
【葦草]
投入漩渦的魚,渾不知死
卻痛了
岸上瞥見真相的葦草
明知搖曳和靜默,結局一樣
你,還是忍不住揪住風
搖啊搖……無懼割草機的轟鳴
【站在時光隧道的詩人】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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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聽到
骨髓深處發出沉悶的低吼
直撞囚牆的心,向蒼空突圍
痛顫了啊,你握著筆刀的手
一把自剮的剔骨刀
痛,被你的痛揪住
這不是月光下的繾綣低吟
不是小溪邊的空泛輕唱
這是一把伸向黑暗的手術刀——
刀鋒的寒光掘開年代塵埃
直逼厚重瀝青裏的坑坑窪窪
直逼斑駁的新老魑魅魍魎
愛和痛,湧向鋒口
如暴雨傾瀉,擁抱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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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挪威雪山6/8/2017)
似醒似眠
曾經搖擺的魚尾,扇動的鴿翅
曾經昂首的葦草,跳動的心髒
催眠的力量,以立方的寒流
冰凍了你
墨,霸道擴張,白,刺目傾瀉
巨大的電幕,吸噬
陣陣空穀足音,吸噬
沙粒們蠕動的喉結
大地的靜默,托舉起一種聲音——
一種聲音
如雞鳴狗吠,狼群長嘯
如子彈呼嘯,餓殍呻吟
搶掠一寸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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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雪,也有脾氣
隻是不屑
對人類訴說
化蝶,化冰
化水——死給你看
【夜哭】
關窗吧
瀝青已漫過影子和螢火蟲的掙紮
鳥巢已碎,不見屍骨
混凝土攪拌著汨羅江的哽咽,石碑
再一次以弧形
沉入淤泥的深處
碎酒杯,碎粽葉,一遍遍
啜泣
端午/2017
【晚安,親愛】
親,我纖纖手指已筋脈跌宕
流失了柔軟,還能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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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板】
擁抱它,夜夢起
推開它,白夢續
你醒時,它站成了
一塊青石碑…
*(人們常念人生是夢,那麽也許死亡便是醒來)
【一枝紅杏出牆來】
可憐的小紅果,隻是
探頭呼吸了幾口鄰家的空氣
吐一聲歎息——甜啊
那青青黃黃的同根兄妹
又追捶,又鞭撻
嗚嗚,果兒哭花臉,折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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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火車站的壁畫前
感覺一道目光熨燙後腦
你轉身:我們見過嗎?
他微笑,目光子彈一樣穿過你肩頭:
哦,可能前世。很喜歡—這幅金黃壁畫。。。
(現實生活中,常常視人以看背景為重,你以為他喜歡你,其實他是喜歡你的背景。故事若有續,結局大致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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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遠方,越來越遠
就如我的思念,被你越拉越長
詩,越來越沉
就如你背影的深重,讓我
心跳越來越弱
二
遠方,山一樣的沉默
是黑霾綁架了你的呐喊
是沙田埋沒了你的掙紮?
詩,一條孤零零的小路
要穿過怎樣的死地,才能與你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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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搬來新鄰居
東方臉,結巴英文自稱大韓國度人
有一天,我路過那街角
不料窗裏爆出一串溫熱“京片子”
又一天,報上撞見了鄰居的苦瓜臉——
"中國貪官不堪重負回國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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