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說個現象,這是我基本能確定是真實的:邁阿密的古巴移民基本投川普;前東歐諸國極少政治正確。
因為經曆過苦難的人們不願意再傻白甜了。
在今年這次有史以來撕裂得最厲害的大選中,有種主流觀點,就是相信美國的政治製度,相信由合眾國的創立者們設計的這種製度能抵禦一切邪惡,能化解一切可能通向奴役之路的種子。通俗地說,就是絕對相信美國製度的糾偏能力。
真的是這樣嗎?實際上,不管這設計的這製度多麽完美,也無論這製定的法律多麽完善,都是人在執行。在再完美的製度、再完善的法律之下都必須保持對人性之惡的警惕。
兩百年多前,合眾國的創立者們在設計這套看似精密、無懈可擊的政治結構的同時也對自己製定的製度憂心忡忡。
合眾國創立者之一的約翰·亞當斯就說:
我們的政府不具備能力去應付不受倫理和宗教約束的人類情感,我們的憲法隻為有道德和宗教信仰的人製定,遠遠不足以管理其他民族,此憲法隻適合於有道德和信仰的人民。
所以,別以為燈塔就不會墮落,別以為由合眾國的創立者們設計的這種製度就可以糾偏一切錯誤和邪惡。更何況當年五月花號承載的隻相信上帝而很難被精英忽悠的英語民族所占人口比例越來越少了。
等那些被溫水煮青蛙的歐美白左清醒的時候,很可能會發現現實實際可能已經是無路可退、無路可逃了。自己所崇尚的政治正確可能就是鋪就通往奴役之路上的鮮花和幻像。
所謂當局者迷,當白左們身處被主流媒體和氛圍營造出來的美好鏡像裏,不會發現危機四伏,而隻會認為有人在危言聳聽。
說到這裏,我認為我們應該警惕的其實並不是這套製度本身,而是執行這套製度的人,也就是在再完美的製度、再完善的法律之下保持對人性之惡的警惕。
說得再簡單一點,就是保持對執行這套製度的人以及在這套製度之下最有話語權的群體的高度警惕,通俗地說就是保持對精英階層的高度警惕,特別是這個群體中的建製派精英。
我們時間倒帶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德國,魏瑪共和國是如何通向奴役之路的?
《魏瑪憲法》設計了一套堪稱接近完美的民主製度,從紙麵上來說,幾乎是二十世紀最自由、最民主的憲法之一。
"結構之嚴密幾乎到了完善的程度,其中不乏設想巧妙、令人欽佩的條文,看來似乎足以保證一種幾乎完善無疵的民主製度的實行。"(《第三帝國的興亡納粹德國史》85頁),但是被希特勒輕而易舉地踢倒了。希特勒這個獨裁者是被擁有選票的德國底層人民用民主的製度造就的?
真的是這樣嗎?其實遠遠沒有這麽簡單,顯然,德國人民,特別是底層的普羅大眾是被忽悠的,但是僅僅一個天才演說家希特勒再加一個天才洗腦大師戈培爾是遠遠不夠,也是不可能的。
真實的情況是魏瑪共和國在通向奴役之路的過程中,起決定作用的恰恰是當時德國的精英階層。
希特勒納粹主義的意識形態,我們也可以從德意誌曆史上找到相應的文化淵源,特別是從德國一些著名的知識分子如哲學家費希特、黑格爾、尼采,曆史學家特萊奇克、斯賓格勒,音樂家瓦格納的思想中,隱約聽到納粹主義的鼓噪。
1932年7月31的魏瑪共和國國會大選。納粹黨一共獲得了1374.5萬張選票,在國會占230個席位,成為國會第一大黨(上一屆的1930年國會大選,納粹黨獲得了107個席位)。但在國會一共608個席位中,仍遠遠不足構成多數。
希特勒的納粹黨雖然是第一大黨,但要取得政權,需要國會取得超過半數的席位。他在全部選票中隻獲得了37%,大多數德國人仍然反對他。
納粹黨在大選得到議席離過半還遠,但魏瑪憲法規定總統有權依據緊急狀態法指定總理並責成其組成內閣。
當時的總統興登堡和希特勒曾於1932年8月13日在柏林舉行了一次會議,會談的內容由總統的內閣總理奧托·邁斯納所記錄和保存。在這次短短的會談上,希特勒堅決地要求他和他的黨獲得國家和政府的全麵和完整的領導權。
對此,興登堡總統堅定地否決了希特勒的要求。他明確地回答希特勒:他沒有理由在上帝麵前、在良心麵前,將國家和政府權力移交給一個單獨的政黨,尤其是一個對異見者抱有偏見的政黨。
但此時的德國,希特勒得到了絕大多數知識分子、學者、科學家,以及幾乎是所有媒體等精英階層的支持,除了愛因斯坦等極少數外。
1933年1月30日,興登堡在各方包括來自兒子以及幾乎是整個精英階層的巨大的政治壓力之下,最終同意"按照完全合乎憲法的方式把總理一職的重任委諸阿道夫·希特勒",但這不等於希特勒已經完全地獲得最高的權力。
在1934年8月2日,87歲的總統興登堡元帥去世前的一年半時間裏,幾乎在整個德國的媒體都成了希特勒的舔狗,再加上絕大多數知識分子、學者、科學家等一邊倒的支持。在整個德國精英階層的忽悠下,德國人民的狂熱被煽動起來了。
這還不夠,還需要利用暴力和恐怖的手段。到1933年為止,納粹黨的衝鋒隊在全國挑起的武鬥案件達4萬多起。連續不斷地製造了恐怖事件。他們進行的毆鬥、謀殺、爆炸和暗害活動,使德國陷入了嚴重的混亂局勢。(看起來多麽熟悉啊?)
這一切準備就緒後,等興登堡總統去世後,希特勒立即公然違憲地將總理和總統職務合並為一,奪取了最高的國家權力,立即開始公開地使用掌握在手中的國家機器解散各黨派、宣布納粹黨為德國惟一合法政黨、取締工會和一切結社、言論、出版自由。
德國的精英階層悔之晚矣,就是你們忽悠了整個德國支持希特勒。之後雖然有亡羊補牢之舉動,比如刺殺希特勒,還據說有科學家故意把核武器研製的方向搞錯,使得德國最終沒有研製出核武器等。
但那又怎樣?因為德國精英階層的愚蠢和短視,使得整個國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隻可惜這個前科累累的民族在21世紀又在重複前輩性質和路徑相同的錯誤,隻是錯誤的表達方式不一樣而已,可以說是記吃不記打。相反,前東歐諸國和邁阿密的移民至少沒有德國人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英語民族和歐陸不一樣,英語民族自1644年後,除了一個威權獨裁者克倫威爾,從來沒有產生過希特勒這樣的極權獨裁者,英語民族很難被主流媒體忽悠,英國脫歐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我們不要忽視的是,精英(集團)獨裁遠比某一個獨裁者更恐怖。更為嚴重的是,美國的人口結構已經悄悄發生了改變。當年五月花號承載的隻相信上帝而很難被精英忽悠的英語民族所占人口比例越來越少了。
連以思辨著稱的德意誌民族尚不能保持對精英階層的警惕,那麽從五湖四海湧向美國的其他族裔能保持對精英階層、特別是建製派精英的警惕嗎?
那些沉浸在烏托邦幻像之中、陶醉於自身精英標簽的、對所謂“紅脖子”肆無忌憚的輕蔑嘲諷的建製派精英,隻不過是在重複一個並不新鮮的錯誤。不要以為魏瑪共和國通往的奴役之路會距離你們很遠,所不同的是希特勒這個人會由一個群體來替代。
不幸的是,人們往往要在承受苦難之後才不會傻白甜,而更多的人們是記吃不記打。
轉自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