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鐵鏈女事件曝光後,光明日報記者1988年的采訪文章【沉重的思考】廣泛流傳於網絡,讀到其中上海女研究生被旅館裏同住的、看上去熱情又純真的女孩騙拐的情節,突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令我想起1988在廣州出差的一個細節。
也許是杯弓蛇影吧:)
1988年春,在廣州的旅館,我給廣東作協的朋友打電話,抱怨憑記者證都買不到回程火車票。這時房間裏正好有個年輕女工在做衛生,等我放下電話時,聽到女工說:“姐姐,我可能可以幫您買到車票。”
我轉過頭,這是一位二十歲左右、消瘦、臉相平凡、氣色有點黯淡的女孩。
看我打量她的疑惑眼神,她一臉誠懇地補充道:“我剛才聽到了您在打電話,知道了您是外地記者,我是本地人,有熟人在車站……”
記得我和她交談了一會,感覺她外表瘦弱,卻有強勁的熱情。於是就約了第二天早上去車站見。
在外地和一個陌生人約見,不是我通常的習慣,但那次可能是歸心急切,且麵對一個贏弱的女孩也想不到負麵的東西。
翌日,她比我先到。沒多久,來了個穿鐵道局製服的小青年,我聽不懂他們交談的廣東話,但憑感覺是車票沒有希望。
小青年離開後,女孩說:“姐姐不要急,我再想辦法。我的男朋友是香港人,我今天來這裏也是接他,一會他就出站,我們先一起去飲茶,然後我帶您去找另一個朋友想辦法。”
就在我思考、猶豫的時候,來了個中等個子、背著個大包、衣著港味、長相英俊的男人。待女孩一番介紹後,男士垂垂身,很禮貌地和我打招呼。在女孩熱情堅持下,我就和他們去了車站附近的一家餐廳坐下。
茶上來了,她和他交談的也是我聽不懂的廣東話。有時好像是怕冷落我,偶爾也會講幾句普通話。
我有點忐忑不安了,第六感覺告訴我,這個女孩一定有故事。
就平俗地看,一個在賓館做服務員、長相談吐都贏不到驚歎號的女孩,怎麽也和近旁那位瀟灑的香港人劃不上等號;而先前見的那個穿鐵道製服的小青年對她曖昧的神態也不像一般朋友,她究竟是什麽人?
她為什麽要這麽熱心幫我呢?一個萍水相逢的外地人,在物欲交易橫流的年代……
我站起來告辭,沒再聽從她的再三挽留。
回到旅館,接到朋友搞到火車票的電話,第二天我離開了這個旅館……
當時的我,正在寫紀實文學《風塵女》係列 ,想當然地把女孩和這個命題聯係了起來……
但,還是琢磨不出她一味熱心幫我的動機。
現在回想,如果當時留下了喝茶,會有怎麽樣的後續呢?當年的暖秋,腦後一條晃來晃去去的馬尾辮,一臉純真笑容……
可能是想多了,冤枉別人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