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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內人,”豐澤又介紹了自己身旁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八、九歲,黑發一絲不亂,在腦後緊緊地窩成一個發髻。齊齊的一字式劉海及眉把額頭擋住,不知裏麵在想什麽,下麵露出一張仍舊美麗的高顴骨刮骨臉。兩耳上掛著飽滿的水滴形翡翠耳墜子。鼻眼不施脂粉,薄薄的嘴唇上塗了一層淡紫色唇膏。她的桔紅色的無袖旗袍是高領的,把脖子嚴嚴[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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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巴黎俱樂部是一座圓形建築,長長的舞台一直伸至俱樂部中間。高高的圓頂下,燈光黯淡,裏麵已經坐滿了人。幾個西洋人在隨著菲律賓樂隊演奏的流行樂曲翩翩起舞。一個年輕的華人伺者引著林翔和蘇珊到舞台左麵的一張桌子。他們還未入座,伺長,一個儀表端莊、身上塗著香水的三十來歲的法國黑人已經向他們走過來,他的銀盤上托著一張名片。林翔拿起名片,[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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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灘在閃耀著霓虹燈的夜色中沿著黃浦江向前妖嬈地伸展著。這裏沒有南京路下午的血腥,也沒有亭子間弄堂裏傍晚的憂鬱,隻有輕歌曼舞,軟語香魂。晚上八點鍾,德米特裏開車將林翔和他的女友蘇珊帶到“東方巴黎俱樂部”門口。這是外灘上一個叫路易斯.拉圖的法國人開的一個很受歡迎的俱樂部。上海的娛樂場所有的是專為洋人開的,有的是專為中國人開的。而路[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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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吳媽把用過的餐具端到走廊廚用升降機送到地下室的廚房裏,叫他們的駝背寧波廚子去洗。丹鳳換上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和吳媽擦過的牛津白皮鞋。天都快黑了,高原還是沒有來接她去參加小樂隊排練。丹鳳等不及了,提了揚琴,決定去找高原。吳媽知道德米特裏跟著林翔老爺一時回不來不能去送丹鳳。但高原是她的親外甥,且住的地方離這兒不算遠,所[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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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仍舊平躺在沙發上;她能感到五月溫暖而又輕柔的春風透過白色蕾絲窗幔從窗外玫瑰花園裏吹進來。她轉過頭來,視線落在壁爐上一幅叫做“巴黎中國領事館的華爾茲舞會”大油畫上。畫上兩個中國傭人站在牆角頗有興趣地看著身穿黑燕尾服的風度翩翩的年輕的林翔擁著一個苗條、魅力無限的、神秘的西方女人在跳舞。她身穿一條乳色的無袖落地長裙,帶一[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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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槍響,丹鳳開始往家跑。她家住在霞飛路323號。裏外刷得雪白的高高的磚牆圍住了一座四英頃大的法式花園洋房。兩棵大老紫藤,倚在兩扇大黑鐵兩邊。鐵門上鑄的是兩個麵對麵、手持矛和盾的特洛伊武士。五月的雨水衝淨了樹葉,將清香的紫褐色的花撒了一地。聳立在整齊的草坪中間是一座法式古堡一樣的三層洋樓。 把門的看見丹風,向她點了點頭,為她開門。一[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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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走得很快。額頭上慢慢沁出汗珠。不時有人轉身來看她,說她漂亮。但她沒有注意到他們,正像她沒有注意到她周圍南京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這是上海最繁華的一條街,男女老少摩肩接踵,每天都是煦煦攘攘的。但今天她聽見了人群呐喊的聲音。她走近浙江路的時候,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她才知道原來是一個遊行集會。隻見成千上萬個學生摸樣的年輕人高舉彩旗[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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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看著手裏的地址:霞飛路323號,又抬頭對了一下門牌號碼,證實確實是林公館,便按了一下門鈴。一個男仆模樣的人過來給她開了門。他看見眼前是一個西方姑娘,皮膚白皙、一頭亞麻色卷發,鼻子上有幾顆淡淡的麻點,問道:“小姐找誰?” 伊麗莎白用生硬的中文回答道:“我找林先生。我是來應聘家教的。我跟林先生在電話上約過。” &ldquo[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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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1925年5月30日,星期六。 從三藩市到上海的船不到中午就靠岸了,但一直折騰到下午一點還沒讓旅客下船。一個老船員笑著安慰旅客道:“你們已經在路上走了兩個多月了,不差這一會兒啊。”伺候楊世雄的一個小廝拎著他的箱子在他身後早已憋不住尿了,急得老是跺腳。世雄看見道:“你去吧,箱子我自己拎。”小廝趕緊從靠近船門口的人群裏擠出[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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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醫院外。門口的街上整齊地種了兩排葉子像小扇子似的銀杏樹。一個掃街的老頭正舉著掃帚在打那樹葉,每打一次銀杏果就嘩嘩地落下來了。上海十月的太陽開始溫暖著她冰冷的軀體。她走了幾步,半眯上眼睛。空氣讓人覺著仍是夏末,但微風已經吹來了中秋的氣息。她聞到水果攤上蘋果的甜味和有點兒發糊的糖抄栗子的味道。她聽見老頭掃帚的啪啪聲、人力車夫在哼[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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