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各式各樣的刀,比如飛刀
當刀像狗一樣被鎖鏈拴住
肯定飛不起來,也難以用來和人拚命
好在刀不會亂叫
而且並不影響在砧板上飛舞自如
照樣切菜、剁肉、挫骨
時間也是一把刀,就連上帝也拴不住
它每天都在進行大麵積屠殺
這世上拴不住的還有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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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落在草葉上
小灰蝶飛來飛去,鳥在樹叢裏叫鳴
許是畫眉,或是白喉黃臀鵯
傍晚的微風送來迷迭香的味道
溪流淌過石頭,發出清脆的聲音
有小魚在石縫間出沒
他曾經想變成一尾魚
或一隻蝴蝶。他以為
那是人生最高境界的兩個側麵
靜坐草間,感覺坐在蒲團上
但眼前並非空洞無物
他愛世間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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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天上,有過輝煌
更經受人間種種苦難
渾濁,泛濫。有天庭的傲骨
還是多次放軟身段
為一個偉大民族奔湧的曆史
改道,達二十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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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的色彩不是臨摹梵高的畫
臉總是朝向太陽終於有了
太陽的形象身軀不停在風中搖曳
但並不擺尾
沒有陽光的日子不改信仰
最後的黑暗降臨臉變黑
低下沉甸甸的頭沉思
砍下頭顱才知籽粒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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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見水珠從你門口的葉片滑落
我開始走你的路,在腳步老去之前
我感覺到你腳下土地的真實
這條路一直通到秋天的拐角
隻有後山的樹向前不走
你擔憂它們生存的空間會更加緊縮
在海外生活的父母也有自己的擔心
有太多女兒未婚先孕
但總有一天他們將和樹木一樣歸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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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棚底下,遊客們評頭論足
說他們栩栩如生
至今依然忠心守護著大秦王朝
當年在疆場上一定英勇善戰
他們不以為意,或站或跪兩千多年威武不減
我想假如我知道秦朝軍隊的口令
大喊一聲,他們一定會昂首挺胸
大踏步向前走去
TerracottaWarriors
Undertheshed,thetouristscommentthat
Theyarelifelikeandvivid
AndstillfaithfullyguardtheGreatQinDynasty
Theymusthavefoughtbravelyontheb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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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擠在橋上看月亮
兩個月亮輪流看。天上水下是兩個相似的世界
周圍的東西被月光洗得幹幹淨淨
有人開始唱月亮的歌,仿佛它真的可以被人偷走
我在橋下。月亮越看越像是夜的洞口
要是把頭探出去會看到什麽
生命會不會無處不在?且沒有統治,充滿愛情
對此我並不比身邊的樹木懂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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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落下時曾砸中夏娃、牛頓、賈伯斯
因此他們都喜歡蘋果
螞蟻一定咬過馬雲,馬雲才愛上螞蟻
他讓螞蟻穿著金服服務年輕的螞蟻
從來螞蟻雄兵人海戰術不可阻擋
可以撼樹,潰堤,攻城掠地
但假如掉進了熱鍋裏就另當別論
有很多螞蟻股民想從螞蟻身上發點小財
但螞蟻上市沒有上樹那麽容易
現在螞蟻股民期盼著趕快出現蝸牛或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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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雨鳥嗎
是雨中的鳥嗎
不是
是水鳥嗎?見過太多了
是雨鳥
聽說過一家叫雨鳥的美國灌溉公司,也經營高爾夫球場
你一定知道木鳥、土鳥、石鳥、金鳥吧
原來指的是雨做的鳥。雨水結冰了就可以雕出一隻冰鳥
但冰鳥不是雨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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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門口的楸樹上重複了
一次錯誤。她笑得甜,甜到蛀牙
身體扭曲得有些空了,依然呼出熱氣
她的心思不為誰停留,但心總為一棵樹跳動
我本可以從五個角度描述同一件事
比如說她有一顆植物的心
但不該長出太多葉子
她身體的外在結構像個白釉花瓶
可惜楸樹至今沒有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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