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來得正好
我看到季節的第一片落葉
和許多麵容,從樹上落下
此時紅日高照,白天是藍的
抬頭能看到自己留在空中
藍色的腳印。更藍的海水已經下沉
去年我曾直麵沉淪。欲望
用四爪向山坡下爬去。以為是個孤旅者
轉頭,看到身後還跟著許多像我
沒有人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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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步向著鍾聲的方向走去
步履驚起一隻小鳥。酒路漫長
深一腳淺一腳,山一程水一程
你躲在河邊的一棵樹後微笑
純潔得如月光在草地上移動
我是闖入者,你身邊的羊齒植物輕咬我
看來我已把一切事物當成禮物
我把你,和美了一個季節的漁火花香
揉在一起,化入凡塵
漲潮時湧上的魚,退潮時縮回去
到了這把年紀我還是來個魚躍,潛入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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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一起生活/茨維塔耶娃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個小鎮
共享無盡的黃昏
和綿綿不絕的鍾聲
在這個小鎮的旅店裏——
古老時鍾敲出的
微弱響聲
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笛聲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鬱金香
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
在房間中央,一個磁磚砌成的爐子
每一塊磁磚上畫著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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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資聰穎做事慢條斯理
永遠睡在春天我能力低下風喂養我
在我和非我之間遊離漂移
這個雨季當整條河流漂來時
微暗的梨花
正如火熱的雨點落下
我在雨中構想一首有關梨花的短詩
用來折射漫長的人生記憶打濕了褲腳
我希望帶你走過許多事情
而你正用一個閃電
照亮我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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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身上篆刻經文
朝聖路上,不停遇到泥石流和沙塵暴
那些動搖的黑暗,似乎要坍塌下來
你也看到冰中開滿了花
幡旗影影綽綽
你便用獨白代替祈禱
你看到一個石壁上
刻著許多古老的符號
被反複注解,正如我們一次次闡釋革命和暴亂
以及剝削的定義。有些事物從石縫
斷層的記憶裏冒出
讓黑暗和光明構成特殊角度
你不停穿過白天
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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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時代,充滿傲慢的偏見
過濾後的曆史,無法承載沉重的現實
良知失去底線。信息的病毒
密碼被不停複製
公園裏滿地針頭,如箭矢
指向背影,在心裏留下傷疤
不論走到哪裏,都感到身上有種壓力
如壓縮的彈簧,隨時準備爆發
舌頭伸進黑暗的歲月
往時間深處張望。願意相信黑夜的尾聲
是黎明的序曲。但一堵心靈的牆
還未豎起就已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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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利用黃昏作畫
我喜歡酷,你喜歡殘酷
我是個無法掌控陰影的畫家
是個注重線條的形式主義者
在四方形的天空
畫一個不像臉龐的月亮
你在畫布上不塗底色
用單色描繪豐富的畫麵
當你畫一個像我那樣麵目可猙的靜物
我在你身後,感覺站在幕後高手的位置
你倏然發功,我聽到漏氣聲
怕你走火入魔。睜眼細看
原來你隻想把墨色吹淡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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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之外,祭典的羊血飛濺
映紅天空。月亮如聖潔的烈女
狂猛的秋風,吹破山前的茅屋
正如其它的山,背後有一片海
所有的鳥都躲進海裏
你手拿盛滿福音的酒盅
從月亮飄落,站在浪峰歌唱
聲音從低婉到激昂。唱到第三十個音符
天象發生了變化,天狼星站到坎位
狂風漸息,鳥從水裏飛出
很多身子向四方走散
茅屋旁的樹木有神的血液
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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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眼光飄在天空。用蹩腳的腳步
在無形的路上行走。一路光線昏暗
隻能摸索前行,從一扇門走向另一扇門
一個房間走向另一個房間
前行的過程中不斷返回自身
在一個長廊的拐角處
我聽到多年前踏出的聲音
今天才有回聲
(二)
走到一個長滿燈芯草的村口
在河邊的一棵樹冠上
遇到托缽下山化緣的羅漢
用聲音文字以外的語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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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活出第二個生命
我在天堂外麵打轉,但找不到門
你說我的的眼睛不願看見
因此視而不見
你說我至今還相信不相信
正如芭蕉,生活在自己的陰影裏
我知道比天空遼闊的是心靈
比心靈遼闊的是上帝
我已看清自己靈魂的形狀
不斷變形。新我已非舊我
有個三角形的頭
在雨打芭蕉的禱告聲中
我側耳傾聽,萬籟俱寂
現在就連雨後月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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