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新中國”最好的一年。雞蛋兩分一個,百花可以可勁地開,耄主席心情不錯,周末跟組織上挑的漂亮女文藝兵跳舞,黃昏“看勁鬆”,天黑找“仙人洞”。大概也用他永遠寫不平的橫寫不直的中鋒寫“春風楊柳萬千條”。耄體中鋒像風吹下的柳條。
楷書見功底,草書展性情。百姓見到大人物的字能說好好好。官員說“高,高,高,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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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活進了二0一八。剛從中國回來的老婆說,中學同學們早就說我死了。“死去元知萬事空”。活著不活著自己知道。我比老版《林海雪原》裏死了的座山雕已經大了兩歲;比文革裏的《智取威虎山》死了的座山雕大了十二歲。我不知道,文革,怎麼連座山雕都少活了十歲。十二年前我神奇地自救了一回,前年我又神奇地被救兩回。剛走的去年,我又自救一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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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美國的第一個冬天,和兩個新疆石河子來的老何老龐同房。當年中國窮,出了國就得和新認識的人同房,為省點錢;為省多,弄不好還得和外人同屋。除非餓死,不會和外人同床。第一冬,三條漢子在同一家中餐館當“偉特”(waiter),年三十的夜都不閑;忙完,揣著幾個錢,凍得瑟瑟回房,房裏還不敢開暖氣,裹上厚厚的棉被,想過年的餃子。沒有傷感也沒有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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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我把它分成三段。方鴻漸在上海混;五人赴三閭;方鴻漸在三閭到香港到完。
五人赴三閭。葛優演得李梅亭,呂麗萍演的孫姑娘。方鴻漸和趙辛楣跟觀眾很熟了。另一個顧先生,有沒有都無所謂。
葛優是《小兵張嘎》裏“黑田大佐(還是司令?)”的兒子,是中國電影界兩大遺傳模範之一(另一個是“南霸天”的兒子陳佩斯)。兩模範都是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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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成功了,在“風波”過後不久。一部深情的慢劇,一點簡單的道具,喚醒了中國人對真善美的渴求。我覺得演員,眼神和台詞在電視劇裏特別重要。李雪健表現最好。不愧是演林彪揚名。據說《渴望》當年,萬人空巷。中國有多善良的人民渴望真愛,真善,真美。
一年多後,《編輯部的故事》以輕喜劇閃亮登場。場景更簡單,常駐人物更少。葛優,呂麗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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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滬生女朋友竹心對王說,我爹將發配去福建,我得跟爹走。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走?王滬生說,不。想都不想。倆人看起來關係已經是不一般了,分手有點難。果不其然,王滬生曾經香過竹心一口。擱現在,香一口,香八口又算個啥事?沒結婚就敢香女人?擱當年,那就是大事。一口兩口都是口,牲口人口也都是口。如果你香了人家一口又不娶人家,就算人家不到公安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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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五,我在休斯頓IBM寫程序。日子忙,人也累。寫上一天程序,吃上一頓飯館,還得看兩三個小時的新電腦書。一天就完了,再來一天。人活著好,掙錢難得。
我那時候沒和家在一起,差不多一個月回家看看婆女。婆忙,女十來歲。到了周末,就想放鬆,預防發瘋。所以就開始了租中國電視劇看的周末生活。聽中文比聽英語舒服得多。人得活,得忍受掙錢難受。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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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近代中國,政治引領新生活。一天一個幺蛾子,幾天一個新說法,一周一個新潮流,一月一個新思想,多少年一個新黨章,多少年一個新憲法。。。離開了中國,感覺不到新鮮。外邊世界是新發明新技術新玩意引領新時代。這些年,時代進步得已經不成樣子了,使我們生活在了從未有過的生活更新裏。偉大的智能手機幾乎讓人人都成了攪屎棍子,騷擾被騷擾,轉發被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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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對陳戈演的《王保長》印象很深。裏邊有句台詞:“蔣委員長領導我們打抗戰,倡導新生活。“抗戰抗得很累,生活想必不輕鬆。
“新”,“幸”讀準還不容易。比如“幸”,按字典就該讀“性”,不讀“新(四聲)”。新生活不是性生活。但性生活是幸福生活。至少有那麽一會。人的一生,好像就男女那點事弄好了是純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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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老,剛活過關雲長。但近些日子“怎麽變老”四個字老實在在我的腦子裏盤旋,或許我聽過了老的難受,或許我看過太多老的無奈。我爸比我老很多。在我還小的時侯我爸就老了,他老人家還愛倚老賣老。母親現在也老了,跟中國共產黨幾乎就一個歲數。在我爸“一路走好”的三十三年裏,她孤孤單單想她的《芳華》。八年前回家看媽,她請我看她發表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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